第18章 不懂得收斂
管家那邊已經準備好了馬車，木落塵便同木琴一道出門。
金滿堂是都城最大的首飾鋪子，其中金飾最是受人歡迎。
馬車停在金滿堂外，木落塵同木琴從馬車裡下來，木琴還是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地方，眼中難掩歡喜之色，木落塵注意到，在一旁提醒木琴。
「琴兒，這金滿堂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前來的，需是官宦人家才可以來此店鋪買首飾。這裡面的東西可價值不菲，一會兒進去的時候可要當心些。」
「是。」木琴表面上答應木落塵，心裡卻道木落塵說這些話，不就是瞧不起她，覺得她是一個鄉巴佬嘛！
兩人帶著一行下人出現在金滿堂，金滿堂的侍者立刻前來，滿是歡喜：「原來是木小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眼見著那侍者對木落塵十分恭敬，看向自己的目光卻是不經意一瞥，木琴心中不滿，故意開口：「長姐，我瞧著這鋪子里今日人甚多，不如我們去其他家吧。」
那侍者見木小姐身側的這位小姐稱呼木小姐為長姐，便知曉眼前的這位便是木府的養女，二小姐木琴了。
如此一來，那侍者立刻朝木琴眉開眼笑，嘴裡像是抹了蜜一般：「二小姐有所不知，我們金滿堂平日里生意就是如此好，還請兩位隨小的去樓上。」
「好。」
木落塵只是淡淡地看了木琴一眼，心道以前的她為何就看不穿木琴的嘴臉呢？
現在仔細想來，當初的自己真的是絲毫沒有將木琴放在心上，若是她當初多在意木琴幾分，或許也不會有那般光景，那樣的結局。
如此想來，木落塵心中冷笑，這一次她絕對不會讓木琴得逞。
兩人來到樓上，侍者特意安排了一個包間，包間內的擺設甚是華麗，東西也是一應俱全。
木落塵坐在椅子上，眉眼滿是溫柔，吩咐一旁的侍者：「今日我是陪我家二妹妹前來挑選首飾，為的是參加德妃娘娘的百花宴，你帶著二妹妹且去挑著，但凡是二妹妹所喜之物，統統差人端來。」
「是。」那侍者眼睛轉了又轉，立刻明白木落塵的言外之意。
木琴並不知曉木落塵的用意，見著金滿堂不少款式新穎的首飾，自然是愛不釋手，沒一會兒，侍者便端來三套頭面。
一旁的夏夏臉色微變，見木琴仍舊有意繼續挑選首飾，夏夏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卻被木落塵一個眼神制止。
木琴來到木落塵面前，有些扭捏：「長姐真的不挑選嗎？」
「不了，往日里宮裡的賞賜多，我的頭面多半都是宮裡賞賜的，鮮少在外面置辦。」
見木落塵如此說，木琴頓時失了興緻，卻聽木落塵道：「二妹妹若是喜歡，便多挑選幾套頭面，往後我要靜心讀書，怕只怕沒有機會帶二妹妹出來，若是下一次出門，不一定是何時了。」
「那琴兒再去挑挑。」
木琴是個聰明的，她自然知曉一旦木落塵不帶著她出門，就算是她看上什麼好物件，也沒有人付錢。
雖說她是木家的養女，可她來都城也才幾個月，手裡當真是沒有多少銀兩。
木琴這邊帶著婢女挑選首飾，木落塵這邊則遇到了自小的玩伴，丞相府嫡女，陌芊穎。
陌芊穎是木落塵自幼的玩伴，與木落塵甚是交好。
上一世陌芊穎嫁給了倞國世子，後來她們便斷了聯繫。
如今再次見到陌芊穎，木落塵自是歡喜：「陌姐姐怎地今日也出門了？」
陌芊穎自幼身子不好，平日里甚少出門，前段時間的皇家秋獵，她也未曾前往。
在木落塵面前坐好，陌芊穎笑容淺淺：「德妃娘娘的百花宴快到了，我便想著過來替母親挑選一套頭面。方才我見到你家的那位二妹妹了，想來她倒是個不懂規矩的。」
聞言，木落塵嫣然一笑，親自給陌芊穎斟茶：「果然什麼都逃不過陌姐姐的眼睛。」
陌芊穎略顯擔憂地看了眼木落塵，好心提醒她：「你若是讓你這二妹妹如此顯眼出現在德妃娘娘的百花宴上，怕只怕會給木家添麻煩。」
這絕非是陌芊穎的一面之詞，也不是她的小題大做，每年宮裡的娘娘們舉辦大小宴會，官員家眷們都不會做那宣兵奪主之事，唯有長公主不屑於那些，也礙於當今的寵愛，無人敢說些什麼。
可木落塵作為長公主的獨女，往日參加宴會也不會如此打扮。
眼見著陌芊穎是真的擔心木家，木落塵故意壓低聲音：「陌姐姐，既然人家不懂得收斂，那便不必收斂，想來我家這個二妹妹也是希望日後可以得到皇室的青睞。」
木落塵此話一出，陌芊穎臉色微變：「你這妹妹野心居然如此大？」
「你與她相處久了便知曉了。」
「罷了，我這輩子有你一個閨中密友即可，旁人可是入不了我的眼。」
見陌芊穎故意打趣，木落塵也覺得暢快許多，陌芊穎想到了什麼，看向木落塵，道：「塵兒，你是如何想要入仕的？」
陌芊穎第一次得知木落塵拒婚的消息本就驚訝不已，後來得知木落塵有心想要入仕途，更是不理解木落塵為何如此。
自幼在閨房長大的木落塵，究竟為何要走這條不好走的路。
被陌芊穎問著，木落塵神色堅決：「只是不想走這內宅的老路罷了，我朝男子女子都可以報效國家，我是大將軍的嫡女，自然要繼承木家的本事，報效國家了。」
「塵兒，你和以前果然不同。」
陌芊穎之前還覺得這隻不過就是木落塵的小打小鬧罷了，如今看到木落塵和以前相比有所不同，陌芊穎反倒是相信了木落塵的話。
兩人聊得愉快，木琴那邊也挑選了共五套頭面，木落塵命侍者將賬記在將軍府上。
同陌芊穎道別後，木落塵帶著木琴離開。
望著馬車離開，一旁的侍女道：「小姐，外面風涼，我們還是回馬車上吧。」
陌芊穎卻是不以為意，在侍女耳畔吩咐著什麼，那侍女先是一驚，隨後頷首。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
當晚，木關瓊從外面回到府里，面色鐵青，長公主見了卻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