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不願出力
「李大人這話說錯了,這衙門做事本就該傾盡全力,為何懈怠反倒變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木落塵淡然開口,她現在只想著讓整個周國都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這其中自然是少不了所有人的付出與努力,所以見到這種不願出力的敗類人渣,火氣大的很,也自然是一臉不屑的朝著那人看了過去。
這班頭雖然是個偷懶的角色,可那也是多年摸爬滾打混出來的,察言觀色的能力可謂是一等一的強,這一看周邊大傢伙都不喜歡這新來的欽差大人,連帶著李大人的面色上都有些尷尬。
立刻就站起身來,徑直走到木落塵面前,也毫無行禮的姿態,大大咧咧的說道:「我倒是不知道,這小姑娘家家也能夠在朝廷中當官,不知道這位大人有何請教,怎麼老用眼神盯著漢子我呀?」
這話說的過分,而且帶著些調戲的味道。旁邊的衙役們皆是掩嘴而笑,眼神中都帶著些看好戲的神色。木落塵氣得捏緊了拳頭,若不是這人身上還穿著衙役的衣服,自己早就將此人一劍殺死,又怎能容得這等刁民在自己面前胡言亂語輕薄自己。
可還沒有等木落塵動手,只是稍稍頓了幾秒,一記木棍卻突然猛地砸到了這班頭的頭上,瞬間就傳來木棍與頭蓋骨親密接觸的聲音。
很響的一聲。
那人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直接栽到了地上,半晌沒有緩過神來。旁邊的衙役們看著這不知從哪裡飛過來的木棍,立刻警惕起來,全都站了起來,一臉驚恐的望著木落塵。
景嬌一個空翻從樹上跳了下來,手中還拿著精緻小巧的木棍。很難想象,他是用這麼小的木棍將一個成年男子打翻在地。
景嬌掃視著周圍的人,聲音沒有起伏,卻帶著一股不容小覷的氣勢:「都給我聽好了,這位是欽差大人,位置不知道比你們高了多少。我雖然之前受制於你們,但好歹也是周國的六皇子。我們兩個就算是直接殺了你們也無事,懂了嗎?」
有一個如此鮮活的例子擺在眼前,那些貪生怕死的衙役們又怎能不懂,立刻如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木落塵看著旁邊一臉嚴肅的景嬌,勾起淺笑,聲音沉穩有力:「都給我禁好了,關於淤泥的事情,我沒有喊你們幫忙,是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讓你們去做。這片淤泥面積並不小,必須要讓老百姓們也參與到這次的活動中來。更何況水患只是剛剛開始,還有兩三月才會結束,若是現在不提前防範,那麼今年的損失只會比往年更加嚴重。」
其實每年的損失都很慘重,只是這人不知道為何,天生就帶著懶惰和愚昧來到世上。像木落塵這樣接受了後天教育,又是重活一世的人,自然早就擺脫了這天生帶來的惡習。
可那些大字不識得兩個的老百姓又怎知道,他們都是得過且過的人,平日里的損失總是有朝廷和衙門為自己善後,這日子久了又都是些老胳膊老腿的,早就已經習慣了,每年都接受一次洪水的洗禮。雖然說每一次的教訓都很慘痛,可他們就是不懂得及時止損。
總是認為上天最大又怎能勝天。
衙役們雖然也不明白木落塵為何這樣說,但聽見木落塵要動員老百姓們一起過來清理淤泥,立刻都變了臉色。其中一個膽子還算是大的,結結巴巴的開口,聲若蚊蠅:「讓那些平民百姓來恐怕是不行,這淤泥裡面死了不少人,都是他們的親人朋友,許多老百姓都把這地方叫做亂葬崗了。」
看來這淤泥帶走的人命還不在少數,既然已經嚴重威脅到了日常生活,這些人怎麼不早些把東西給清理乾淨呢?
帶著股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木落塵再次開口,聲音不容置疑:「聽我的就行了,你們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若是那些老百姓不樂意的,就每家每戶抽出一個壯年男子來做這件事情。」
那其中立刻有幾個衙役不樂意了,開口反駁:「那怎麼能行,每家每戶的壯年勞動力都是要去田裡幹活的,要是不把糧食給安排好,以後他們吃什麼喝什麼啊。」
「這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嗎?」木落塵冷冷的看著那反駁自己的衙役,雖然心裡極不願意,但還是合盤拖出了自己的計劃,「峻縣年年水患洪水嚴重,就算是種了糧食又能有幾個收成,還不如發展些其他的。你們只需要按我說的去做,至於這額外的收入根本就不需要壯年男人們的參加。」
這小丫頭片子看著不高,說起話倒是一套一套的,就是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到底是這人剛出書苑,氣性比天高,還是真的心裡有底,所以才吩咐他們去做這些事。
衙役們也摸不明白,但是對方畢竟是個欽差大臣,身邊又跟著個虎視眈眈的六皇子,只好是低頭聽命。
木落塵這才算是滿意,跟著這些衙役的步子回到了衙門裡。夜裡一覺好夢,可還沒等天亮,就聽到一陣悉悉嗦嗦的聲音在窗外響起。
木落塵睡眼朦朧地推開窗戶,悄悄露了個縫,身著單衣,朝著裡頭往外望去。
原來是那些衙役們自發地起了個大早,穿戴好身上的衣服和佩刀之後,居然這麼早就出門了。
木落塵疑惑的看著這群人漸漸走遠,只覺得不可思議。這些人明明昨天懟自己的態度還十分惡劣,怎麼今天倒是一個個這麼乖巧,而且自己明明看見之前那被砸了額的班頭,即便是頭上還纏著白布帶子,卻還是在隊伍里。
不對勁,怎麼想都不對勁。
「他們這是想要大人的名聲壞掉呀。」細細的聲音從隔壁的房間傳來,木落塵聽到這是李鑫的聲音。為了治理水患方便,木落塵特意安排了自己的房間,他們兩人的房間只有一牆之隔,木落塵耳力過人,此時自然是聽得清楚。
李鑫憂愁地望著外面的一行人,口中喃喃自語道:「這些該死的狗東西起的這麼早,那些種地的都還沒起來,這一大早被人擾清夢,還是衙門裡來的,老百姓們估計又是敢怒不敢言,心裡憋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