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成長
「要出去的,大俠。」那人也停下來開口勸,「這地方水患連連,怎麼可能會有美人常駐,不過距離這兒只有幾百里的江南倒是風景獨好,咱們此番是要去那邊。」
景嬌只是淡淡地轉了轉眼神,用眼神掃視著身邊,這個一度把自己帶到邊界的男人,涼涼開口:「你是誰?」
景嬌沉下臉,眼神冷冷的掃視著這人,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執著於找到木落塵,就算是不來幫忙,也不會要求景嬌去做其他事。唯獨這個人要求自己和他一起出縣,離開維一能夠找到木落塵的地方。
再加上這人看起來並不眼熟,恐怕,是這幾日才到這邊來的吧?
那人只是哈哈一笑,有些尷尬的回答:「在下的確是瞞著大俠和人打賭來著,不過,大俠真不想去千姬閣看看嗎?」
景嬌搖了搖頭,眼神里充滿疑惑。
這人絕對不是什麼好的,把自己叫出來的目的也不可能是為了帶著自己去尋歡作樂,那麼這人究竟是誰?又或者說,在這人背後指使這一切的人究竟是誰?
看著景嬌滿懷疑惑地望著自己,那人也不慌張,坦然自若地讓景嬌盯著看,還不忘補充一句:「我真就是看大家累了,反正木落塵也找不到,這官府不是一直在派人尋找嗎?咱們就出去玩兩天,等到時候再回來,事情也差不多要成定局。」
景嬌突然打斷那人的侃侃而談,語氣更加冷漠:「你怎麼知道官府一直在派人尋找。」
那人的笑僵了一下,旋即立刻說道:「這,告示。」
「不對,胡利喜為了安撫民心,根本沒貼什麼告示。你到底是誰,帶我來這裡又有何居心。」景嬌冷冷地打斷了對方的話,立刻發現對方的眼神也冷了下來。他立刻往後一退,與對方拉開距離。
那人倒是真真笑了一下,聲音也不如之前那麼清朗,反倒是低上幾分:「沒想到短短几日,你居然成長的如此之快,六皇子。」
景嬌沒有說話,那人聳聳肩膀,雙手一攤:「我本來就是個無名小卒,就是有一日看見您入了衙門口,隨後出來的六皇子穿著的靴子和您前兩日一樣,這才大膽猜測。」
那人很快又笑笑,這次的笑容裡帶著幾分殺氣:「誰叫您是六皇子呢,若您不是的話,咱們江湖有緣,倒也還能做個朋友。」
景嬌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抽出了佩劍,自己的武功雖然不如木落塵,但是也並不差勁。
眼前這人不知道實力如何,只是看這人風輕雲淡的笑,似乎並不把自己的實力放在眼裡。景嬌冷冷的看著周邊的環境,這裡早就已經出了峻縣的城區,周圍只有幾家農戶零零散散的坐落,此時已經接近午時,各家各戶都坐在飯桌前了,路上倒是一個人都沒有。
看來這人是受人所差,要取自己性命。
不然又何苦選了在這麼個時間,用如此光明正大的理由把自己約出來,使自己落單。還選擇了如此地理偏僻的地方,無人前來的時間,看來這人對自己的武功倒是很有把握。
「手下敗將。」景嬌只是冷冷說出了這四個字,隨後身形一動,率先發出了攻勢。
之前和這人對打的時候只覺得對方底子還行,只是內力太差,行招倒是有模有樣。只是力道不足,速度也太差。可今天一打,雙方冰刃泛著寒光交錯在一起的時候,景嬌才發現對方之前沒有使出全力,如今力道和速度大為提升加上行雲流水的行招,倒是有了幾分氣勢。
不過對此,景嬌只是淡然的伸出了手。
那人還沒明白,只覺得眼睛里一陣火辣,立刻閉緊了雙目痛苦的朝後退去,隨後便哀嚎著倒在地上反覆的來回打滾。
「你,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那人一邊哀嚎一邊打滾,看上去十分滑稽,「你可知暗器傷人是小人所為!這事情若是說出去了。」
那人語氣突然一頓:「你,你打算殺了我嗎?」
景嬌點了點頭,在意識到對方可能看不見的情況下,甚至好心的開口提醒:「嗯。」
這人是真存了殺心,自己雖非惡毒,可是面對想要殺害自己的人,總不可能還抱著一顆善心。況且這人也沒打算堂堂正正的和自己比試,把自己叫到這地方來,不就是想殺人滅口,幹嘛還搞得好像是生死對決一般。
堂堂正正的得多慢,他只想乾脆利落的解決完這個雜碎,然後繼續去打探那所謂的千姬閣。
那人倒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睜開眼睛,再看到這個世界的一瞬間,只覺得眼睛里火辣辣的疼,就連微風輕輕吹過,都讓他忍不住流出熱淚。他立刻跪下來,朝著景嬌的位置刻了幾個響頭,顧不得什麼自尊,開口求饒:「還勞煩大俠饒了我,我也只是聽一個公鴨嗓的說您腦袋值錢,若是能取了您的項上人頭去皇子府投誠,那以後可就,可就飛黃騰達了。」
公鴨嗓。
皇子府。
看來這件事情真的是宮裡的人在操手,只是不知著口中所說的皇子究竟是哪一位。背後的人倒是一手好技,現在想起來,自己怕是一開始就走入了圈套。
先是在洪水泛濫的幾日後,這段時間裡百姓忙著安頓,真正在峻縣呆過幾日的江湖人士也都隨著百姓的行動,大多數都在搶險救援。想來在這個時候,人員物力緊張,怎麼可能有人立刻組織起人馬只為了尋找木落塵一人。
找了個不知名的太監散布謠言,肯定會有不少二愣子來刺殺自己,這皇子的名字也不說全,明顯是在保護者上位的主子。
景嬌的眼神暗了暗,只覺得心裡沒油來的一陣噁心。
他是個皇子,被人刺殺也只是必須上的課到了而已。
可是木落塵身為將軍之子,為民祈命,這麼小半年的時間裡所做所為朝堂皆知。可是木落塵向來正直,不結黨營私和自己的交情也是始終淺薄。
這樣的人,怎麼還是會被別人當做眼中釘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