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飛灰
兩個人在一起的尷尬是有的，崔智妍問道：「你怎麼不敲門。」她多少有些害羞。
顧林玄也有些無語：「你怎麼不關門。」
「我不知道怎麼關……所以……」
顧林玄愣了愣，就聽崔智妍問道：「你要一直看著嗎？」
這個時候，他才反應過來，趕緊把門關上，臉上燒得厲害。他是天生的反應慢，才想起來說：「對不起，我出去了。」
崔智妍聽到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嘴角勾出一抹弧度。
洗完澡出來，看到桌子上又放了一個玻璃杯和一套餐具。這裡一般只有他一個人在，所以很少有人過來吃飯。
看到顧林玄在廚台忙碌，崔智妍看著上面的食材有些好奇：「你在做什麼？」
「明天的早餐。」
「三明治。」
顧林玄沒回話，崔智妍有些意外：「為什麼你喜歡吃西餐呢？」
「小時候，我就是隨爸爸媽媽在國外生活，所以習慣西餐多一點。兩人份。」他順便說道。
崔智妍穿著浴衣笑了笑，用高麗語道了聲「晚安」：「.」
顧林玄微微一笑，他是聽得懂的。
第二天早上，崔智妍已經收拾好了，顧林玄才起床，睡眼惺忪的樣子讓崔智妍微微一笑。顧林玄張著口，說道：「早。」
「早，林玄君。」
顧林玄沒說什麼，洗漱出來，崔智妍已經把昨天晚上準備好的食材做好了，冰箱里放著的特侖蘇也放了出來。
「你會騎單車嗎？」顧林玄問道。
「會啊。」
顧林玄點了點頭：「我車庫裡有兩輛單車，我一般騎一輛，另一輛就借給你這段時間騎了。」
「這樣可以嗎？」
顧林玄點點頭，說道：「早上不必起這麼早的，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嗯嗯。」
顧林玄再次點頭：「我聽說你們睡榻榻米的情況多。」
「你了解的挺多的，只不過現在沒有過去那麼古典了。」
「嗯……，古典這個詞倒是意思合適，不過，我們國家更多的時候用在名詞的時候多，我們一般會說是古老。」
「古老……」她重複了一遍，微微一笑，開始吃早餐。
因為起得早，所以來得也早。進教室的時候空無一人，顧林玄靠在椅背上開始記古詩詞，今天要進行默寫。
「我聽說你們國家的古詩詞很不錯。」
顧林玄苦笑道：「那時候高麗還屬於我們的一部分。」他突然愣了愣，覺得這麼說不合適，見她沒有什麼表示，才開始解釋，「其實也不見得所有人都喜歡。」
「為什麼呢？」
「主要是說話的方式不同了，就像是英語分為英式英語和美式英語一樣，發音和使用都有一些區別。而且詩歌，本身就是濃縮的情感，說自己悲慘就是『卷我屋上三重茅』，說自己很平淡就是『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我們平時說話一定不會像這麼說，最多會說，我很痛苦或者說我已經習慣了。」
崔智妍的眼神里亮晶晶的，直勾勾的看著他，讓顧林玄有些不自在。聽到有人推門，他們才有所收斂，不像之前那麼展露。
顧林玄旁邊的男生進來，問道：「你把兩個車子騎來了？」
顧林玄搖搖頭：「有一個是智妍小姐騎來的。」
其他人聽了都大感意外，顧林玄解釋道：「你們都知道，我家裡房間出租，智妍小姐之前住的地方拆遷，便租了我這裡的房子。」
正在吃著餅的同桌喝了口豆漿咽了咽，問道：「我能不能租你家房子住。」
「行啊，房租三千一個月，早飯晚飯我管。你能做通你爸媽工作，我絕對允許。」
「靠，對自己同桌都這麼狠。」
顧林玄聳聳肩，表示無所謂。其他人都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顧林玄又看了一眼支頭看書的崔智妍，都打退堂鼓了。
有一個詞叫做近水樓台先得月，更何況還是人家的樓台。中午休息，在餐廳吃完飯，崔智妍就發簡訊給顧林玄，讓他陪自己到多功能報告廳來一趟。
「多功能報告廳？這個時候有人嗎？」
不過他還是去了，畢竟是崔智妍約自己，他不去說不過去。李錦芳突然冒出來，擋在他面前問道：「我聽說崔智妍住你家了？」
顧林玄愣了愣，點點頭說：「不過是租房子住的。」
李錦芳一拳砸在他身上，頭也不回地走了，顧林玄有些不知道所以然，也沒有多想，來到了多功能報告廳，這裡的小門開著，平時是鎖上的。
他進來的時候，崔智妍正在舞台上跳舞，這是為即將到來的新年活動做準備，極具感染力的舞蹈，讓他心潮澎湃。
跳完一段，崔智妍說道：「把門反鎖，我不想讓別人看到。」
顧林玄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多功能報告廳離教學樓很遠，一般沒人會來這兒。不過他還是鎖上了，崔智妍說道：「林玄君，我教你。」
「跳這個舞嗎？」
崔智妍點了點頭，說道：「我想在元旦晚會上，和你一起跳。」
顧林玄沒有拒絕，但是他確實沒好好跳過舞，崔智妍就開始矯正他的動作。今天是周六，下午是自由活動半天，其實很多人下午的時候就背書包回家了。周日是一天假期。
顧林玄很容易有點樣子了，崔智妍哈哈大笑起來，因為他的笨拙，就像是小熊身上有虱子一般。
崔智妍說道：「你需要跟上我練形體……」
突然顧林玄上前一步，把她抱在懷裡，說道：「智妍小姐，我喜歡你。你不要離開，不要離開。」他的身子有些顫抖。
「林玄君。」她有些慌亂，眼神里又有一些欣喜。
「我們……在一起吧！」
崔智妍突然抱住他，踮起腳尖吻在他唇上，喃喃細語：「林玄君，我也喜歡你，我們……」
在放映廳里的喬炎予淚目，他真的動情了吧，他是這樣認為的。而且他發現，裡面還有自己約李成敏吃飯的鏡頭。可結尾……卻是異曲同工……
旁邊的邢偉豪有些沉默，他盯著屏幕，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