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燕寧皇后

沈及瑤一聽忙止住淚抓著凌維玉的手臂道：「對，王爺說的對，應該高興，維玉，你想吃什麼，告訴我，我去給你做。」

凌維玉的眉宇間也浮上了一個深深的笑容道：「想吃肉。」

這一句話徹底逗樂了沈及瑤和慕雲曜，以及房間里侍候的丫鬟，沈及瑤寵溺的用手指戳了一下凌維玉的額頭道：「你呀，前腳才從廟裡出來，後腳就要討肉吃，罷了，原本我就不該問你，今日沒肉，且吃頓素罷，想吃肉明日給你做。」

凌維玉撇撇嘴只好乖乖點頭，沈及瑤笑著起身，對侍候的丫鬟道：「去把凌姑娘的葯端來服侍姑娘喝下，我去給她做些吃食。」

丫鬟聞言答應一聲轉身離去，慕雲曜接著道：「及瑤你且去忙，這裡有我照應。」

「那就有勞王爺了。」沈及瑤道聲感謝轉身離去。

深夜的普渡寺，在一片沉寂中山門再次被叩響，開門的依舊是白天接待慕雲曜的僧人，而敲門的，卻是衣衫襤褸的顏回。

僧人一見顏回，忙問道：「顏回公子？你怎麼又回來了？」

顏回一臉消沉道：「見覺師父，我想跟隨師父他老人家留在這裡。」

見覺看著一臉擔憂，忙拉了他進了山門道：「夜裡山間天氣冷，且進來再說。」

次日一早，普渡寺的禪房裡，顏回跪在住持師父面前一臉沉寂，住持就是當初救了他又同他一起回到京華的僧人。

片刻的沉默過後，住持嘆息一聲開口道：「你可想好了？你九死一生的回來，不再去爭取一下嗎？此番若是錯過，只怕就真的錯過了。」

顏回低眉認真道：「她如今已經有了新的生活，有了自己的家和孩子，我的出現只會將她平靜的日子再次打亂，我不想她因為我再為難。」

住持接著問道：「你的官職呢？也甘願放下？」

顏回抬眸，神色間寫滿了苦澀：「當初就是因為這官職，才讓事情從一開始就鑄成了禍患，如今，也算是徹底解脫了。」

住持看著顏回眉宇間的痛楚，無奈的搖搖頭道：「也罷，既然你想留，就留下罷，我可以為你皈依，只是落髮出家，你還未到時候，且代發清修一段時間再說罷。」

顏回恭敬叩首：「謝師父成全。」

曜王府，凌維玉自從從秋山普渡寺回來，心情跟著一天比一天好，雖然不再像從前那樣活潑開朗，但至少不再封閉自己，也不再排斥別人跟她說話，如今是一心一意只求孩子能平安健康的出生。

又是兩個月過去，凌維玉的肚子已經明顯大了很多，沈及瑤也幾乎每日都會在王府陪著凌維玉說話散心，直到入夜才離開。

這日午後，沈及瑤正陪著凌維玉在王府後花園盪鞦韆，慕雲曜匆匆走來，來到近前一臉笑意道：「維玉，今日我派管家往普渡寺送了些糧食，管家回來說九月十九是觀音菩薩的誕辰，屆時普渡寺會做法會，你前幾日不是說想再去一次嗎？不如就等十九去罷，這也沒幾日了。」

凌維玉一聽自然樂意，當即回答道：「好，多謝你費心了。」

慕雲曜笑著搖搖頭道：「你總是這麼客氣，你自己不嫌說的累，我聽的都累，這次你上普渡寺，咱們也算是還願了，眼看入冬了，我好好準備些過冬的物資，到時候一併帶上去，算是咱們布施的。」

沒等凌維玉回答，沈及瑤笑道：「王爺，自從你們去了一趟普渡寺回來，你這隔三岔五就差人往普渡寺不是送吃的就是送用的，真沒想到王爺竟會如此心誠。」

慕雲曜一本正經道：「及瑤，這你就不懂了，那普渡寺讓維玉解開心結，那就是曜王府的恩人，我曜王府就是傾家蕩產也要供奉的，更何況曜王府還不至於那麼弱不禁風。」

沈及瑤掩口笑了一聲，凌維玉說道：「及瑤，你快少聽他在這裡胡謅，起風了，我們回去罷。」

沈及瑤笑著答應一聲，跟慕雲曜一邊一個攙扶著凌維玉回了房間。

接下來的日子，曜王府把九月十九的日子看的十分重要，整個王府都在忙著準備慕雲曜布施普渡寺的物資，而凌維玉則只需要安心等待這一日的到來。

誰知九月十九還沒到，凌維玉在曜王府等來慕雲曜的生母燕寧的皇后。

燕寧皇后駕臨曜王府這日，碰巧慕雲曜有事被燕寧帝召進了宮中，所以燕寧皇後來時，慕雲曜並不在王府。

皇后駕臨，點名要見凌維玉，凌維玉只好挺著肚子由沈及瑤並幾個丫鬟陪著來見皇后。

一眾人行過禮之後，皇后並沒有讓凌維玉起身，只是在片刻的沉默過後才開口道：「抬起頭來，讓本宮瞧瞧。」

凌維玉不卑不亢的抬頭迎上皇后的目光，皇后看罷眉眼含著三分笑意三分涼薄道：「嗯，倒是豐腴了不少，可見曜王府的日子過的不錯，雲曜對你也是格外上了心的。」

凌維玉摸不清皇后的來意，但卻隱隱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忙俯首恭敬道：「王爺謹遵陛下旨意將維玉留在府中，因著腹中孩子，所以對維玉很是照顧。」

皇后輕笑一聲：「王爺？叫的倒是親切，絲毫不像一個代罪之人的稱呼。」

凌維玉忙叩首認錯道：「維玉知錯，只因八賢王覺得此稱呼太過客氣，才讓維玉跟隨府中侍女稱王爺。」

皇后微微附身逼近凌維玉一些，幽幽道：「八賢王讓你稱他王爺，你便稱他王爺？本宮聽說八賢王還想讓你嫁給他做曜王妃呢，你難道也要聽他的嗎？」

聽到這裡凌維玉算是明白了皇后的來意，忙伏地道：「維玉不敢，維玉自知代罪之身，能得陛下開恩在曜王府待產已經是天大的恩賜，維玉不敢有其它想法，也不敢污了八賢王的名聲。」

皇后看著凌維玉誠惶誠恐的樣子，似乎很是滿意，於是淡淡道：「起來吧，挺著這麼大個肚子跪在地上，若是有個好歹，倒叫人說本宮苛待了你。」

凌維玉忙謝恩，沈及瑤並兩個壓簧忙上前攙扶起來。

皇后看了眼兩旁的人，說道：「你們且退下，本宮有幾句話要跟凌維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