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臨風雲酒樓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在栗江小縣城裡的人可能不知縣府的所在，但是沒人不知風雲酒樓的所在。
除了說有關於風雲酒樓及趙老爺子的種種傳說外，主要是一棟古香古色的木樓，在一眾鋼筋水泥結構的高樓大廈中太顯眼了，想不注意都難啊！
李煥然之前從未進風雲酒樓消費過，不過多次路過，每次都難免嘖嘖稱奇幾聲。嗯，基本上都是卧槽，牛逼，土豪這幾句。
風雲酒樓所處的位置是小縣城中心最繁華的地段，還佔地五百多個平米，這裡可是寸土寸金，不知多少房地產開發商垂涎欲滴，甚至縣裡也動了不少心思。然而風雲酒樓幾十年來還是紋絲不動。
「風雲酒樓！柳！」李煥然和父母赴楊家之請，在中午十二點左右來到了這小縣城裡最有名的風雲酒樓前。風雲酒樓前懸挂著一塊巨大的招牌，上書風雲酒樓四個大字，下方書有一個小小的柳字。
「柳老，是我們贛省走出去的大佬，為數不多入了中樞的大人物。」李父聽兒子念叨，笑著解釋道：「柳老可為我國的教育事業奉獻了一生，是我贛省的驕傲和自豪。」
「我知道柳老，課本上都印著他的名字呢，只是想不到招牌上的字真是柳老題的。」李煥然甚至在想，不提這樓這地皮，就是這塊招牌也價值不菲，真土豪啊！
柳老是贛省，乃至全國都有名的大人物，一生都在為教育事業努力奮鬥，如今年歲已高，已處於退隱狀態。應該是有百餘高齡，是國寶級人物的存在。
「羅老師，李叔，煥然，進來進來。」楊家夫婦早就在風雲酒樓里候著，及時出來招呼李煥然等三人。
「別這麼客氣！」李父點點頭，率先走入風雲酒樓，李母并行，李煥然隨後，楊家夫婦在前引路。
楊家請客，自然不會在風雲酒樓的一層大廳，而是在風雲酒樓不對外營業的四層包間。風雲酒樓有五層，每層都有講究。
第一層是大廳，招待來往就餐的人們，屬大眾消費。規矩就是大廳里的桌子一餐只招待一批次客人，就算客走桌空也不再招待客人。
當滿座之後，風雲酒樓的夥計們就會在樓前放塊牌子，上書客已滿，恕不招待。嗯，當年傳得沸沸揚揚的事件就發生在一層大廳。
不過如今風雲酒樓一層的規矩稍有變動，就是可以拼桌。一張大桌子，你可以幾伙人合用，也算一桌。至於費用是AA制，還是某人請客，這都與風雲酒樓無關，只要你按消費多少買單就行。
以致在小縣城裡一時流行這麼一句話：「走，去風雲酒樓大廳拼桌去。」
第二層是雅座，非預訂而不可得。以先到先得為原則。其規矩同前，滿座即止。基本上不存在飯點時還有空位，更不存在拼桌之事。
如若有預訂者到時沒來，不好意思，錢照付，分文不能少。因為風雲酒樓不管你來不來，都會按訂單幫你調理好。至於說預定者沒付訂金想賴帳什麼的，還從來沒發生過。
那怕是這樣，第二層雅座從來都是坐無虛席，就算請客出現意外情況，客人未至，請客者也會打包帶走。因為這層的菜品和味道也比第一層更上一層樓。
能讓李父這樣養生有道的老中醫，美食家說聲極品美味，就足見風雲酒樓的水平。在小縣城流里還流傳這麼一句話：「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欲品更美味，風雲酒樓上見。」
第三層是包廂，不多不少有九個。這裡的規矩是一二層二合為一，除了預定和客滿為止，還得持有風雲酒樓特有的英雄卡。這風雲酒樓的英雄卡也就是會員卡。這層是會員消費制度。
這層要求有點多，是不是說就沒有例外呢？也有，誰還沒個三朋四友七親六故的。這就要講到風雲樓第四層。風雲樓第四層不對外營業。只招待趙老爺子認可的，有交情的人。
在小縣城有這麼一種說法，能在風雲酒樓一層大廳里吃上就是一種滿足。能上到第二層吃上就是享受，沒人會想再回到一層大廳吃。當在到三四層吃過後，就沒人再想其他酒樓飯店。
這種說法有點誇張玄幻，卻也說明風雲酒樓不是浪得虛名。楊家能在風雲酒樓第四層請客，也可見楊家不愧為小縣城首富，也很請客誠意。
有人會問，為什麼不說第五層？至於第五層是傳說中風雲酒樓的禁地，非請勿上。其中到底怎麼回事，無從知曉，也無人知曉。
李煥然一行人走進風雲酒樓，就可見大廳中數座縷刻著蟲魚花草的木屏風，以及那雕欄玉刻的木樓梯，尤其是數個古時裝扮的夥計，讓人有種穿越至古時的夢幻感，甚至整座樓都讓人驚嘆無比。
沿著木樓梯，一行人來到了風雲酒樓第四層，四層有六個包間，應是取六六大順之意。讓李煥然訝異的是，九個包間都取了一個帶風雲字樣的名字。依次是雲淡風輕，風雲變幻，風起雲湧，龍虎風雲，風雲際會，天下風雲。
楊家席設天下風雲包間，也是一個臨窗的包間，坐於包間里可以一覽全城風貌，容易讓人心生無限感慨。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塵事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英雄路遠掌聲近，莫問蒼生問星辰。天地有涯風有信，大海無量不見人！」李煥然推窗遠眺，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吟。
「好詩！好個天下風雲出我輩！」包間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一個年約六十多歲的挺拔老頭兒推門而入，不問可知，正是風雲酒樓的趙老爺子。
其實李煥然一吟出就知要糟，現實世界中沒這首詩啊。這是夢中那個世界的，是一場電影中出現的，至於這首《人生江湖》到底誰所寫，李煥然還真不知道。
「這下該如何解釋？」李煥然有點小鬱悶。在場的無一不是人精，都不是好敷衍和搪塞的。好在趙老爺子正與李父李母及楊家夫婦打招呼，李煥然暫時不必解釋什麼。
幾個人客套了幾句后，李父將兒子扯了出來說：「趙兄，這是小兒子煥然，明年就從省醫學院畢業。煥然，叫人！」
「李老弟真讓為兄羨慕得緊呀！」趙老爺笑看著李煥然說：「正林已是一院之長，煥然也是後生可畏，還生有一副俠肝義膽，如今看來更是滿腹才情，我喜歡！」
趙老爺子的老伴早逝，其子也意外亡故，只留下一孫女與老爺子相依為命。故老爺子看到人家兒女承歡，都難免有些唏噓感慨。
「老爺子好，小子只是盡本份，舉手之勞罷了，當不得您老之讚譽。」李煥然本想叫趙伯父，也不知為何，開口就是老爺子。
「好！好！好！當得當得！」趙老爺子很滿意李煥然的叫法，眉開眼笑地說：「栗江好少年，這是充滿正能量的事，值得提倡和學習，不然彪子也不敢向我開口不是。」
趙老爺子雖已淡泊名利，不問江湖世事，但是骨子裡還是嫉惡如仇的，對李煥然救人之舉是真的十分欣賞。
這風雲酒樓第四層是不對外營業的，沒有幾分面子，就是想到這第四層吃也不可得。楊彪貴為小縣首富，與趙老爺子也有交情，卻還達不到趙老爺子對他開放第四層的地步。
今天之所以在風雲酒樓第四層設席，是因為楊李兩共同的影響力。或者說是趙老爺子對李煥然救人的行為一種另類獎勵。
「什麼栗江好少年，我只是適逢其會，任誰也會出手救人的，真是愧不敢當。」李煥然雙手亂搖地說：「折殺小子了！」
「真心話？」趙老爺子似笑非笑地說：「剛才你小子吟的那首詩不錯，是誰寫的，我想用來裝裱於這個天下風雲的包間里如何？」
「呃！」李煥然都以為這老爺子忘了，沒想到又提起這一茬，天可見憐，李煥然真的無心之舉，有感而發罷了。
「怎麼，該不是你自己寫的吧？又或不同意我老頭子拿來用？」趙老爺子見李煥然遲疑不語，試探性地說：「老頭子不才，也愛舞文弄墨，尤愛好詩好詞，可惜寫不出驚世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