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激化矛盾
可是凡事都講究一個道理,蕭亦然本就沒有證據被指明設計了白耀,這樣讓她認錯,她怎麼肯呢?
正想間,吳管家進來道:「侯爺,三小姐來了。」
蕭致遠聞聲抬眼,只見身形嬌小的少女迎面向他走來,未施粉黛的臉龐素凈清麗,腰肢纖細,身姿羸弱,微垂的眼眸顯得整個人楚楚動人極了。
這樣貌不經意間和記憶中的那道倩影重疊起來,讓蕭致遠微微愣怔。
白畫屏見到蕭亦然這副樣子,立馬臉色微變,她下意識的看向蕭致遠,隨即神色越發難看起來。
「三姐兒來啦,我和你父親正談著你呢。」白畫屏強笑一聲,故意將聲音提高了幾個度。
蕭致遠回過神來,他盯著面前這個女兒,眼神頓時有些複雜。
「父親,母親。」蕭亦然沖他們福了福身。
「嗯。」蕭致遠淡淡的應了聲,「先坐下吧,自家人吃飯不必這麼拘禮。」見蕭亦然行完禮后就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他繼續道。
「是。」蕭亦然聽話乖乖坐下。
「咳!咳!」她當下清咳兩聲。
這聲音將蕭致遠二人的注意力引到她的身上,白畫屏連忙關心道:「三姐兒這是怎麼了?」
蕭亦然用帕子捂了捂嘴,輕聲道:「想來這幾天天氣轉涼,不小心感染了風寒。」
「換季本該注意才是。」蕭致遠微微皺眉。
「老爺別擔心,一會兒我去替三姐兒請個大夫瞧瞧。」白畫屏道。
「是該好好瞧瞧,萬一落下病根......」蕭致遠的話沒有說完,白畫屏便笑道:「老爺放心吧,三姐兒也是妾身的女兒,妾身一定會好好照顧三姐兒的。」
坐在對面的蕭亦然忍不住微微眯眼,看來這對夫妻想要打感情牌了。
這時,翠菊突然在外叫道:「老爺,夫人,有個丫鬟說是替三小姐送披風來了。」
蕭亦然眸光一閃,對看來的白畫屏和蕭致遠道:「是我在來時路上感到有些冷,便讓丫鬟幫我回去拿件披風的。」
白畫屏讓翠菊放香蘭進來,香蘭低頭進屋先向蕭致遠和她行了個大禮,隨後便小心將披風披在了蕭亦然的身上。
「你是然兒的貼身丫鬟?」蕭致遠問道。
「是。」香蘭見他問自己,連忙躬身答道。
「主子病了,你們就該將這些想著才是,不要等說了才跑回去拿披風,還讓主子等這麼長時間。」
香蘭惶恐的低頭:「是奴婢的疏忽。小姐自從上次宮宴回來后就有些被嚇著了,所以就一直咳嗽,可她一直都強撐著,奴婢剛剛給她在熬藥,也是回來的時候才發現那些小丫鬟們沒有帶件披風,所以立刻就送來了。」
蕭致遠凝眉打斷:「你家小姐不是感染了風寒?」
香蘭搖頭:「為了不讓侯爺夫人擔心,我們偷偷請過大夫,大夫說是驚嚇過度。」
「香蘭!」蕭亦然嚴厲阻止。
「讓她說。」蕭致遠冷聲道。他對白耀那件事情的了解都是從白府的人口中聽說的,但他差點忘了一點,這些人肯定是會偏向白耀的,就比如現在他可一點都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些什麼才讓蕭亦然給嚇病了。
香蘭像是有些遲疑,她偷偷看了眼蕭亦然道:「白耀少爺在鄭貴妃娘娘的面前一口咬定是小姐設計陷害了她,還當著娘娘的面想要用匕首殺死小姐,還好那個宸國使者擋在了小姐的面前,這才留下了空隙,讓內侍們制住了白耀少爺。」
「宸國使者?」蕭致遠轉頭疑惑的看向白畫屏,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那個宸國使者還在場的。
白畫屏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她們在告訴蕭致遠這些事情的時候確實有添油加醋,但這也是為了能讓蕭致遠趕快將蕭亦然交出去,好就會耀兒啊!
香蘭繼續道:「那宸國使者還說白耀少爺這樣做實在讓人匪夷所思,他回去后還要和陛下說說這件事情呢!」
聽到這兒,蕭致遠的臉色立馬變了,就連白畫屏也黑了臉:「他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香蘭微微瑟縮:「是在夫人您走了之後,那位使者說他還從來沒有在宸國境內見過這種事情了,因此很是新奇,所以一定要說出去。」
這司庭南!白畫屏咬緊了腮幫子,想到他那副玩世不恭、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她充分的相信這話是他說出來的。這可怎麼是好?白耀這件事她們白家想要壓下去都來不及,可他竟然還要到處去說!這讓白畫屏差點吐出血來。
見狀,蕭亦然面上一哂,她就知道這樣說會有如此效果。看著白畫屏一臉的憋屈,還有蕭致遠突然的沉默,她道:「父親,母親,亦然實在是不知為何白公子會一口咬定是我設計了他,可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呀!你們應該是相信亦然的吧?」
她一臉期待的看著蕭致遠和白畫屏,眼中滿是信任和期許,讓他們二人忍不住臉頰一紅。
蕭致遠清咳一聲掩飾道:「為父當然是相信你的。」
聞言,白畫屏驚叫道:「老爺!」
蕭致遠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這宸國使者這麼重要的人物她們竟然瞞著他,還好他找過來蕭亦然一問,不然可就真的要做出一個錯誤的決定了。
既然司庭南將這件事已經捅到了睿安帝的面前,那這件事可以說一下子就釘在了白耀的身上了。人嘛!都有先入為主的習慣,先不說司庭南在和睿安帝說話的時候會不會添油加醋的說些白耀的壞話,就說睿安帝已經知道白耀和男人發生了那種事情,還在鄭貴妃面前行刺,這就已經破環了他對白耀的印象了。
再加上,司庭南說這種事情在他們宸國的境內從未出現過,那睿安帝聽到這話一定會感到白耀丟了他們黎國的臉,為了國家顏面,他也不會這麼輕易的饒過他的。既然如此,他還在這裡想著怎麼去救人,還要拿侯府的女兒去換,那不是自動去趟這趟渾水了嗎?
「老爺?」白畫屏見蕭致遠半天不語,不由有些不安了。老爺這不會是改變主意了吧,若是他不願意和她一起將蕭亦然交出去,那耀兒可就完蛋了。
蕭致遠不理她的試探,對蕭亦然道:「你既然病了,那就趕快回去吧,可別再吹了什麼風的才好。今日這頓飯就算了,改日等為父有時間再找你一起用膳。」
「那亦然便先告辭了。」蕭亦然起身帶著香蘭離開了。
她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蕭致遠要是再不當機立斷那就白白指掌忠勇侯府這麼些年了。
見狀,白畫屏心中一個咯噔,做了這麼些年的夫妻,她已經能猜到蕭致遠的抉擇了。
果然,等蕭亦然的背影消失不見,蕭致遠沉聲道:「你娘家這件事情我們還是趕快收手,不能再被牽扯進去了。」
白畫屏臉色一片蒼白:「可是這樣,妾身以後還有何臉面面對哥哥他們。」
蕭致遠道蹙眉道:「可你沒有聽到剛剛那丫鬟的話嗎?陛下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想必一定不會那麼輕易的將白耀給放出來了。我們現在就算是做再多的努力那也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可是,只要三姐兒承認是她設計陷害的耀兒,耀兒就能出來了。」
蕭致遠沉下臉:「就算她承認了這些,那就能抹掉你侄子和男人睡在一起,還當著貴妃的面行兇的事情了。」
「老爺!」白畫屏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起來。
蕭致遠起身道:「不能!若是然兒承認了這些,那我們忠勇侯府便有了個心腸歹毒,工於心計的嫡女。這難道是你們想要看到的嗎?」
白畫屏說不出話來。
「與其兩家一起丟臉,還不如保全好一家。何況,你可別忘了,你是我蕭家人,還是白家人!」話說完,蕭致遠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留下白畫屏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