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明月鎮

第1章:明月鎮

明月鎮四周皆是茫茫青山,唯獨在鎮子的南方有一條小道通往外界。又因鎮子北方有一潭碧波,形似圓月,故稱明月鎮。

俗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但明月鎮四周的環鎮山也稱的上是鬱郁青山,長久以來,竟是養成了一股頗為淳樸的民風。

鎮子中央的大街是整個鎮子的貿易集中區,自是熱鬧非凡。此時已時至正午,多數商販一開始準備暫時從來往的行人身上收回目光,準備吃點午飯,小憩一會。

「臭小子,找死啊!」只聽一聲大喝,把街上眾人的目光都引了過去。待近了才發現,原來是鎮上首富潘家的二總管潘富。

要說潘富這人也算是整個鎮子的大人物,因為負責管理潘家日常用品的採購,所以在眾多商販心中,無疑是衣食父母之類的角色。平日里總是在鎮上強買強賣,欺壓眾人,背地裡落了個潘閻王的外號。讓眾人雖說是恨得牙痒痒,卻也無可奈何,反而整日得陪著笑臉,沒辦法,誰也不想無端招惹這一煞星不是。

旁邊賣茶水的老頭伸著腦袋瞧了瞧,只見一渾身是補丁的少年正獃獃的低著頭站那。

「唉,誰家的孩子,怎麼倒霉惹了他呢!」買茶水的老頭小聲嘀咕了一句,便轉身走向茶水爐,似乎不願看見接下來的事情似的!

「小崽子,你是哪家的,沒長眼睛是不!蹭髒了老爺我的衣服,你賠得起么!」潘閻王作威作福慣了,連個孩子竟也不放過,訓斥起來居然沒玩沒了了.

旁邊的少年大概七八歲的樣子,皮膚黝黑,身上到處是一小塊一小塊的獸皮補丁,一看就是獵戶家的孩子。

「潘爺,就一小兔崽子,您給他較什麼勁啊,沒得掉了您的身份。」旁邊人群中有些與那潘閻王相熟的小販,看那孩子可憐,陪著笑忙道。「哼,爺今個兒吃酒吃的不痛快,出門還碰見這麼個不長眼的東西,真是倒霉,也不是較勁,我就想看看誰家這麼沒規矩,養出這麼個沒眼力勁的東西!」

那少年似乎是嚇傻了,仍是獃獃的低著頭站在那,不言不語。潘富見自己一番話沒什麼效果,似乎很不滿意,抬腳就踢了過去,眾人只聽「嘭」的一聲,然後就見那孩子原地滾出兩三米遠!「這個潘閻王,當真是沒長一點人心啊,對個孩子也這麼狠!」人群中不時有人嘀咕道。

看著那倒在遠處的少年,潘富笑了笑露出一顆金光閃閃的大門牙,哈哈大笑一聲,竟又走上前去!「小崽子,從爺的胯/下鑽過去,今天這筆賬就算了,要不然,你便再陪爺我這身衣服吧,你看怎麼樣?」潘富似乎感覺自己挺高尚似的,大聲說道。

太陽已挪到正中天那,肆無忌憚的普照著萬物。少年終於緩緩的抬起了頭,死死的盯著眼前高大得潘富,目光竟一點點變的陰冷,像是那山上落入陷阱中不得而出的土狼。

潘富一瞧那目光竟感覺有點發憷,猛的回神來上去有是一腳,這次少年有了防備,就地往旁邊一滾,堪堪避過。「哼,你還不服氣?」莫名其妙的被那孩子的眼神瘮了一下,怒火更勝,上前就將要再打。

」潘爺饒命,饒命啊潘爺!這時,從人群中擠出一個中年漢子,快步跑到那少年身前,護在那,不住的求饒著。

「喲,是我道是誰。原來是咱們的大斗者石山哪,怎麼,這孩子是你家的?」潘富冷笑道。

「是是是,潘爺,您老看在我時常為府上送新鮮山貨的份上,就饒了這孩子一次吧。』那石山聽得潘富說斗者二字時,神色很是複雜,卻依然不住的點頭哈腰的懇求道。

「這樣啊,呵呵,也好,不過這孩子擾了爺的心情,這事…….」說著,眼睛不斷的往漢子身後的一個破舊的鹿皮口袋上瞟。

「是,潘爺說的是,都是這孩子不長眼,衝撞了潘爺。我這裡有幾株上好的草藥,就當是給您陪不是了。」說話間,那漢子包口袋中得幾株草藥拿了出來,雙手奉了上去。

那潘富仔細看了看那些草藥,發現確實值些錢,便滿意的點了點頭,伸手便要去拿。

「不行!」一直未曾開口的少年猛的喊道,「草藥還要爹留著治病!」少年死死的盯住那潘富,目光越發的深冷,似要擇人而噬一般。

中年漢子趕緊一把把少年往身後拉了拉,「陽兒聽話」低聲說道。這時潘富那雙肥胖的大手已經緊緊的抓住那些草藥,冷笑幾聲,轉身便走了,對身後的父子二人再也未理。

見這煞星一走,人群開始議論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嗡嗡作響。石山彎腰撿起了已是空蕩蕩的口袋,一手拉著那少年,朝人群笑了笑,便奔城外走去了。

「爹,我想娘了。」石陽坐在院子里的大橡樹下,摸著自己胸口處黑色月牙形掛墜,紅著眼睛看著自己的父親說。

「陽兒,爹知道你今天委屈,可是你要記住!人活在世上,總會不斷遇到一些自己所不能抗衡的惡人,如果一味的反抗,可能很快就會斷送性命。與其如此,倒不如忍他一時,讓他一步,伺機而動!」石山聽到兒子的話,眼神也有些黯然。

「想要不被別人欺負,你就只有不斷的變強,等你有了足夠的實力,你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親人!你明白么?」石山教誨道。

「爹,陽兒知道了。可是爹,我娘到底在哪?」石陽抹了抹眼睛追問道。

石山聽兒子一再的詢問,嘆了口氣說:「陽兒,爹一生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斗者,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因為斗者很厲害,可以保護自己的親人!」石陽興奮的道。

「是,斗者很厲害,可以保護自己的親人。可是爹的身體卻成不了斗者,雖然這些年一直用草藥調理,可是效果不大。也正因這樣,爹爹當初連你娘都保護不了,現在,連你都跟著爹受委屈。」石山黯然的低下頭,這個高大的漢子眼中居然隱現淚光。

說罷抬了抬手,止住又欲開口詢問的石陽,說道:「什麼都別問了,記住,要想讓爹爹高興,要想找到你娘,那麼,你便成為斗者吧!過幾天便是例行的體質測試的日子,到時我帶你去。」說完不待石陽說話,便起身向屋裡走去。

石陽看著此刻居然有些佝僂的父親,喃喃道:「無論怎樣,我,一定要成為斗者!」

石陽哪裡知道,成為斗者,豈是那麼容易的。且不論是否體質夠好,就是斗者之間也有很大區別。

而斗者的聖地七大門派是整個天元大陸的掌控者,分居大陸各方,將整個大陸劃分為七個勢力範圍,各自為政一方。

而明月鎮,便歸屬於七大門派之一的山門,受山門管轄。石山所說的體質測試,便是七大門派從民間選撥優秀少年的一道程序。

幾天的時間在石陽的期待中也很快就過去了。

這一日父子二人簡單吃了點早飯,便趕緊向鎮子上趕去。一路上石陽不斷的詢問斗者的事情,石山也一點點細緻的解答,並叮囑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人的體質大概分為兩大類,一是先天純陰體或純陽體,這種體質百萬人中無一,是修行的奇才。另一類便是陰陽互混體了,其中又根據體內雜氣含量的不同分為八個等級。而七大門派每年便是通過測試招收四等以上的少年。

不多久,父子二人便來到了位於鎮子中央的斗堂處。因為斗者本身的特殊性,各地的斗堂也都是一個很重要的場所,一般都由當地勢力最大的家族或是組織負責管理。而每年一次的斗堂測試則是由該斗堂的擁有者,也就是七大門派派專人前來負責。

大概過了兩個時辰,才見斗堂的大門緩緩打開。從門裡走出了兩男一女,中間那個胖乎乎一臉和善相得中年男人便是明月鎮的首富,潘大海;兩側分站一男一女,皆是年輕俊美之人,穿著清逸卻不失華貴,面上卻掛著幾分不屑,無端了讓人覺著不舒服。

那潘大海講了一些場面話,然後便安排眾人登記排隊,準備測試。

「爹爹,那兩個人便是斗者么?」石陽剛從潘大海的那些話中回過神來,便急急得問道。

「嗯,應該是。陽兒一會可要好好表現啊!」石山感慨的說道。畢竟斗者幾乎是每個人的夢想,自己曾離它那麼近,卻最終也無緣。好在現在自己的兒子也長大了,希望他能完成我的斗者夢吧!石山暗暗的想到。

很快,測試就正式開始了。然後陸陸續續的有人走進斗堂門裡,接著便是一聲聲的結果宣布。

「王鐵山,十歲,體質,陰陽互混,雜氣含量,八等,綜合評價,八等」只聽們內一個聲音喊道。這聲音聽上去有些耳熟,石陽也沒在意,注意力很快被那些幾等幾等辭彙吸引了過去。

八等便是最次的等級了,然後便是七等……四等、三等。三等已算是雜氣較少,二等算是優秀,一等幾乎萬人里不出一個,屬於純陰陽混合體。而再往上的便是先天純體,無論是陰是陽,都是各方勢力搶奪的對象,但也僅出現在傳說中,已有數百年不得一見了。

接下來的等待很漫長,人群也漸漸陷入死寂,只有偶爾出現的五等、四等的才能引起些波瀾。四等已經進入各大門派觀望的範圍,所以也算是小有機會,不過這些成為斗者的幾率仍是小得可憐。

很快,那潘大海帶著三個孩子走進了斗堂,眾人也安靜了下來,都想知道,他們,能比自己的孩子強哪去。不一會,裡面便陸續傳出了聲音「潘龍,八歲,…..,四等!潘虎,八歲……五等!潘玲瓏,七歲,…四等!

「嘩…..」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呼聲。潘家三人,兩個四等,另一個也是五等!這個結果對整個明月鎮來說,實在太過駭人,隨後一個個都無奈的嘆了口氣「誰讓人家有錢有背景呢。」

又過了兩個時辰,日頭已經偏西了,石山湊空去買了幾個大餅給兒子充饑,然後二人便又繼續排隊。「前面還有三個人,」石陽緊緊地賺著拳頭,默默的數著。石山看出來兒子似乎有些激動,便輕聲安慰了幾句。

他父子二人現在已在斗堂門口的石階上,再前進一位便是斗堂的門檻了。下午的速度明顯比上午要快了許多,估計那兩個測試的人也是不耐煩了,幾句話的功夫,該石陽進去了!石山摸了摸兒子的頭,鼓勵了一句,便後退到門前等著去了!

石陽感覺自己從未如此緊張過,他手心裡已經全是汗水,心也撲撲騰騰的跳個不停。深呼吸,然後,一大步邁了進去!

當他走進斗堂時,抬起頭看了看。發現房屋中間擺放著一個灰不溜秋的大圓石,近處的兩把檀木椅上坐著那兩個年輕男女,正在喝茶聊天。而在圓石旁邊卻站著一胖一瘦兩個穿著潘家僕人服裝的中年人。

正自愣神間,只聽右邊那個胖子說道「咦,是你這小崽子!」說著養了揚手中的登記冊。石陽一看,居然是那個潘富,想起當日欺凌自己的事,便瞪著眼睛對他怒目而視!

「怎麼回事?」旁邊較瘦得那人皺眉問道。潘富陪笑道「大哥,沒事」然後便戲謔得大量著潘陽。旁邊不遠處的年輕男女聽到聲音也看了過來,隨後那名男子皺眉喝道「啰嗦什麼,趕緊弄完,我二人還要回師門復命!」

「是是是」潘富及他那位大哥趕緊應諾到!說著便讓石陽把手放到那塊石頭上。石陽輕輕的吸了口氣,閉上眼睛把手伸了過去。那個較瘦的中年人向外張望了一眼,看到還有很多人在等,明顯也有些不耐煩,輕聲的哼了一聲,沒有去看測試石,便趕緊去給那年輕男女張羅添水去了。

潘富瞟了測試石一眼,便嘟囔到「好了好了,臭小子,憑你也想當斗者?」然後便揮手把石陽向門外趕。石陽回瞪了一眼,便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這時那潘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石陽,七歲,陰陽互混,綜合評價…..」

潘富又瞟了眼測試石,發現灰不溜秋的石頭竟有些彩色光斑,並不像之前那些孩子一樣,在黑白底色上出現幾個紅色條紋。潘富愣了愣,沒敢吱聲,怕那邊那兩位又要發火,便隨口互掐到「綜合評價,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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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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