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相同的悲傷
陳文慶抱著餘妙妙的身體,在一個林間待了一天一夜。
他緊緊的抱著餘妙妙,不肯鬆手。
「你做的沒錯,要是我看見了,我也會替夫人擋槍的。」
陳文慶抱著餘妙妙說道。
餘妙妙的身體早就已經涼透了。
他真的很後悔,之前有那麼多的機會和餘妙妙在一起,可是他卻都沒有好好的珍惜。
當他想要珍惜這一切,想要好好的和餘妙妙在一起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遲了,來不及了。
「妙妙,對不起,之前說了那麼多傷害你的話,我向你道歉。」陳文慶握著餘妙妙的手說道。
可是他說再多了的話,餘妙妙已經聽不見了。
所有的後悔都已經於事無補了,所有的歉意都無處表達了。
這世間沒有後悔葯,他再也沒有機會去彌補餘妙妙了。
陳文慶抱著餘妙妙的身體痛哭流涕,他才剛剛愛上這個女人,他才剛剛想要和她結婚,
他才剛剛想要開始新的生活,可是生活就像一條鞭子,狠狠的將他給打醒了。
他心裡的痛苦沒有人能知道,也沒有人能理解他心裡的委屈和心酸。
本以為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苦盡甘來,本以為所有的誤會全部都化解開了。
卻沒有想到,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妙妙,你不要跟我開玩笑好不好,我的心真的很脆弱,經不起你這樣的折騰。
你睜開眼睛看著我,告訴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只是和我開個玩笑而已。」
陳文慶抱著餘妙妙的身體,完全不能自已。
他難受的緊,心裡一陣空落落的。
餘妙妙離開了,他留下來只會是將軍和夫人之間的障礙。
那個該死的人應該是他,怎麼會讓餘妙妙替他去死了。
陳文慶越想越難受,他忽然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望著餘妙妙笑了起來。
「妙妙,你慢點走,黃泉路上等著我,我這就下來陪你了。」
陳文慶說完,伸手拔出了腰間的手槍,對準了自己的腦門。
就在他準備開槍的時候,忽然他的手被人踢了一腳,
手槍被踢出去,掉落在地上了。
陳文慶抬頭朝著對方望了過去,看見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章一萌。
「章一萌,你幹什麼?」陳文慶有些惱怒的問道。
「陳文慶,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在幹什麼?」章一萌厲聲說道。
「餘妙妙走了,她死得其所,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孤單單的下去,所以我要去陪著她。」
陳文慶無比悲傷的說道。
「糊塗,真是糊塗,死者已矣,活著的人應該好好的活著。
你不要做傻事了,將軍讓我來找你回去,回去之後將餘妙妙好好的葬了吧!
讓她入土為安,這也是對她最好的尊重。」
陳文慶急忙站了起來,擋在陳文慶的面前。
「你們不許動她,誰都不許動她,我不讓她一個人孤單單的躺在那冰冷的地底下。
這樣她會害怕的,你們這些壞人,就是想害她。」
章一萌看著如此頹廢的陳文慶,心裡氣不打一處來。
他伸手一拳頭打在了陳文慶的臉上,將他打倒在地上。
「你幹什麼?」陳文慶怒視著章一萌說道。
「我就想問問你想幹什麼,你這麼頹廢給誰看,給我看嗎,給將軍看嗎?
餘妙妙死了你就不活了嗎?你這樣做對得起將軍,對得起你妹妹,對得起夫人嗎?」
章一萌氣憤的說道。
陳文慶冷笑了一聲說道:「我這麼做就是為了對得起將軍,對得起夫人。」
「懦夫,陳文慶你就是一個懦夫,遇到一點挫折和打擊,你就接受不了,你算什麼男人。」
章一萌上前抓著陳文慶的衣領,大聲的吼道。
「我就是一個懦夫,我不算是個男人行了吧,你滿意了,你知足了嗎?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你以為你是誰,就因為你過的好,所以才會這麼肆無忌憚的說我嗎?
你知道失去自己最愛的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嗎?
你知道當你承諾要永遠和她在一起,然後看著她永遠離開了你是什麼滋味嗎?」
陳文慶一把將章一萌給推開了。
然後指著他說道:「你沒有經歷過這些,你就沒有資格這樣說我,因為你沒有感受過這種撕心裂肺的痛楚。」
陳文慶伸手指著章一萌,朝著他吼道。
「就你經歷過生離死別嗎,別人都不曾經歷過是不是?
你知道夫人的感受嗎?夫人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弟弟,死在自己的懷裡,而無能為力。
你知道我的感受嗎?」
章一萌說著,便有些哽咽了。
但是他還是努力的讓自己堅強,不去想那些讓自己糟心的事情。
「我連素香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連她的死訊,都是夫人告訴我的。
房間里被燒成了一片廢墟,而我還要在那些被燒焦了的屍體中,去辨認哪一個是素香。
素香當時會有多麼的絕望,她有多痛,我不敢想象,可是我只要一閉上眼睛,我就能想象得到素香最後的掙扎和痛苦。」
章一萌說著,無力的蹲了下去。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此時的章一萌,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他內心的痛苦,一點都不比陳文慶的少。
但是此時的他不能倒下去,不能為了兒女情長而耽誤自己的正事。
他要像一個沒事人一般,他在心裡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什麼事情都沒用發生。
他要堅強,要勇敢,要好好的保護將軍和夫人,其他的事情全部都不重要了。
陳文慶有些驚詫的盯著章一萌,看著他如此難過的發泄著自己的情緒,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章一萌,你別這樣,別難過了。」陳文慶語氣緩和的說道。
「看吧,事情發生在別人的身上,總是能和輕鬆的勸說,可是事情要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失去摯愛的那個人是自己,就做不到很輕鬆。
但是不管怎麼,死去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生活還得繼續不是嗎?
你和我兩個人,只不過是同是天涯淪落人,都遭遇了失去摯愛之痛,但是我們還得繼續的為將軍效命,這是我們的職責,不是嗎?」
陳文慶望著章一萌堅定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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