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千古一帝
比瓊州更加轟動的是泉州，隨著近百條大船浩浩蕩蕩得在港口停靠，幾乎萬巷皆空，全城的百姓無不競相匯聚，頃刻間將那裡圍得是水泄不通。
而齊航卻是在那海客離開之後，正苦笑不得望著擺放在面前的四隻袋鼠，兩隻浣熊和三隻未成年的蘇門答臘紅毛猩猩。
尼瑪，坑爹啊！
好好的，怎麼把它們也給運來了？
想想，現在都能夠開動物園了吧？
「哦，航哥哥，這是什麼？」
「咦，你看它的肚兜裡面是不是還藏著幾隻？」
「呀，好可愛啊！」
「還有那個，怎麼長得好像蒙面大盜似的？」
「呸，賤兮兮的，倒是挺愛乾淨的嘛。」
「可惜就知道臭美，是個女孩子？」
「切，活蹦亂跳的沒個正形。」
「哇，這隻猴子長得可是真大！」
「嚕嚕嚕——」
「哼，居然敢沖我做鬼臉？」
「航哥哥，它，它欺負我！」
妮妮尚小，並不懂得害怕，所以見獵心起的她立即轉過頭，頓時被吸引著牽起晨曦，拉過柳絮的小手，亦步亦趨，逐一向籠子里看去。
袋鼠在哺乳，浣熊在忙著清洗食物，唯獨猩猩們老神在在地模仿著妮妮扒開一隻眼角，另一隻緊閉著，吐出長長的寬大舌頭，然後豎起中指，顯得尤為滑稽。
次日清晨，天空泛起白肚，海平面上又迎來新的一批船隊。
「快，快求援！」
剛開始，他們還有些不明就裡，非但沒有露出絲毫慌張，反而還喜氣洋洋。
一捆捆，一件件，成箱的貨物不斷地往地面上清卸，搬運。
可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再想脫身，卻是難上加難。
「哎，哎，前面的都讓讓，都讓讓，慢慢疏散，注意腳下。」
人越來越多，到最後官府不得不及時出動，索性才沒有釀成慘劇。
「哈哈哈，張老闆，恭喜恭喜。」
「李老闆，同喜同喜。」
「呦，孫老闆，此次賺得不少吧？」
臨近徬晚，泉州知府也在當地最豪華的酒樓大擺宴席，廣邀海客。
井然有序，在周圍其他商賈們滿是艷羨的目光注視下，海客們彬彬有禮地步入大堂，風光無限。
如此場景，使得那些猶豫不決，始終還處在觀望的勢力感到懊悔不已。
怎麼辦？
嗚呼哀哉！
只能悲傷而肉痛地望之興嘆，眼瞅著被別人搶先一步佔得先機，現在再想要加入明顯已經錯失良機。
唉！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為什麼就不能堵上一把？
糊塗，糊塗啊！
這樣的買賣哪怕只是跑上一趟，就足夠下輩子吃喝不愁，安享晚年了吧？
老嘍，老嘍，真是不中用嘍！
不行，得趕緊回去早做準備，定船僱人，購置地圖，要不然又得再等數年。
鬼知道那地方還剩下多少財富？
必須抓緊時間，延誤不得！
當然，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齊航肯定是功不可沒，海客們也是勞苦功高，至於各州縣的官員，自是見者有份，紛紛陳表上奏。
「……」
十天後的某日午間，垂拱殿前重臣們明明是要召開緊急會議，但是良久鴉雀無聲。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此行可能會成功，卻也明白希望是多麼渺茫。
如今實現，全都愣愣沖著大殿當中的幾樣動物和各類礦石，香料，甚至是果實發獃，沉默不語。
「嘶——」
此刻，趙禎的手中正高舉起著一幅地圖正在仔細地端詳，嘴裡還一個勁地倒抽著冷氣，如墜夢境。
因為那上面用諾大的筆墨，將澳大利亞與南北美洲俱都標註為大宋領地。
無論如何，外表懦弱的趙禎怎麼也無法相信，有一天自己也會實現開疆拓土？
不禁淚流滿面，遙想當年****經為了奪回燕雲十六州而親自挂帥，沒想到卻被遼國揍得是丟盔卸甲，狼狽不堪。
整整數十萬大軍，眨眼間分崩離析，死得死，逃得逃，逼得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鼻青臉腫地回來，在見到他的那一刻起，自己都快要認不出了。
而先皇呢？
壓根就沒敢應戰！
恥辱啊！
結果現在，誰能想到自己竟會完成如此壯舉？
那什麼燕雲十六州大不大？
但是和澳大利亞島與南北美洲相比，算個什麼啊？
從地圖上看，芝麻綠豆大點兒的地方，要不是不注意，根本就找不到。
最最關鍵的是，據反饋回來的消息，當真如齊航所言，那裡不僅土地肥沃，而且盛產香料。
此外，人口又少，還不像遼國，或者西夏那般野蠻兇悍，不好招惹般。
即便以一千侍衛和數萬手無縛雞之力的商賈，也照樣能披荊斬月，所向無敵。
簡直就是橫掃八荒，如入無人之境。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是啊，腦海中不由又想起了齊航寫給他的詞。
如果自己真能將這三個地方收入囊中，那麼秦皇漢武算什麼？
唐宗晉祖又算個蔥屁東西啊？
想要超越他們，很難嗎？
「這麼說來，那些地方就算是朕的了？」
儘管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但趙禎似乎已經不滿足於只是名義上的佔領。
既然那群土著如此弱小，何不派遣大軍過去？
激動，欣喜。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可這嘶啞，沙沙的聲音卻放佛餓極了的野獸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
眾大臣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驚懼，古怪，還是誰也沒敢搭茬。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真乃千古一帝也。」
這個時候，也就只有丁謂這個臭不要臉的敢站出來說話了。
不過，他說得倒也沒錯，可不就是千古一帝嗎？
從此雄居宋朝江山，外加兩個美洲大陸，還要再掛上一個大洋洲做尾巴。
只是這得來的也未免太容易了吧？
就這麼輕鬆？
可不就是這麼輕鬆嗎？
只是，帘子後面的那位又會作何感想？
天威難測，不得而知啊。
還是再觀察觀察，再做打算吧。
「陛下，切莫忘記了太祖皇帝曾用板斧畫河而治的故事。」
有人顧忌，卻也有人無所畏懼。
「遠渡重洋，那麼偏遠的土地，百姓思鄉情切，如經營，避免遭受侵犯容易；如管理，長治久安，難。」
繼李迪之後，呂夷簡第二個發言。
好在不同於以往，只要利益足夠，也不是沒有人願意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