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體會高處不勝寒的滋味

河川九中

十月初的天，不驕不躁。

國慶假期結束。

這個時間段，正在上課。課堂上的學生們就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一個個提不起精神，還沒有從假期中緩過來，哈欠扒拉的。

教學樓外的柏油路上幾乎沒什麼人，路旁一排排的高大的樟樹挺立，覆蓋面積還挺大。

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光透過樹葉打下的光浮動在女孩的身上。

女孩身形筆挺，穿著九中的夏季校服，藍白配，清清爽爽的。

她的面前是一張以大紅色為底色的排行榜，排行榜的長度垮了四棵樹的距離。

校長說了，九中排名榜就是要霸氣點兒。

哪怕只有前一千名，排面也要大。

要配得上九中的大。

還就專門請人搞了一個塊大的排行榜。

為了讓同學們迅速從假期中清醒過來，國慶前的第一次月考的前一千名就在這張排行榜上面。

這節課本來是體育課，大部分人都是自田徑場上活動。

虞萄她半途從田徑場溜了出來，不打算回去了。

面前是密密麻麻的名字，虞萄從第五百名開始，就在搜尋自己的名字。

視線停留在榜單的最後一個名字，虞萄「啊」了聲。

「沒有啊。」

虞萄嘆了口氣，原本站在排行榜的最右邊，她走了幾步，來到了最左邊。

站在排行榜面前，她抬頭看著第一行。

紅底白字。

第一行第一個名字：

林昭嶼。

下面的名字彷彿被她自動屏蔽，她眼睛直直地盯著上面的這個名字。

她素來對學習就不怎麼上進，排名榜這種東西對她來說，簡直形同虛設，這次是例外。

這會兒，有幾道籃球砸地的聲音在空曠的馬路上響起，伴隨而來腳步的聲音。

籃球砸在路上發出的聲響有點急促，與她內心的波動合二為一。

兩個少年走著。

路過的時候，其中一個少年嘀咕了一句：

「這小姑娘怎麼一直盯著第一名看，就不能看看第二名嗎。」

「第二名也是人啊。」

修長的手指接住從地上彈起來的籃球，另外一個少年嘴角勾起一道清冽笑容。

「你管呢。」

說完少年盯著虞萄的背影看了幾秒，又轉過身去，兩人一起走進了教學樓。

-

虞萄的教室是在五樓，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把她班安排在了五樓。

從後門走進教室，走到最後一排單個挨窗的位置，虞萄從桌上拿起一個粉色的水杯，扭開蓋子喝了一口水。

放下水杯，她轉身就朝著門外走去，趴在欄杆上。

差不多過了會兒，班上的人就陸陸續續回來了。

一個長相比較可愛的女生走到了虞萄的身邊：

「虞萄，體育老師說下節課請你跑圈。」

虞萄抬眼看她，表情沒多大波瀾：「沒事兒。」

她倒是無所謂，到時候也就是罰跑幾圈。

「問你個事兒。」

女生手放在欄杆上，側頭問：「嗯？」

「你知道……林昭嶼是幾班的嗎？」

虞萄趴在欄杆上，懶懶散散問。

排行榜上面只有名字和分數，沒顯示班級。

她記得清清楚楚。

林昭嶼。

723分。

當時虞萄第一反應是：大佬牛逼。

她就算是砸破了腦袋，從白天熬到黑夜晝夜不停地學習，也考不出這個分啊。

「林昭嶼嗎？」

「20班那個？」

虞萄搖頭。

她哪知道啊。

要是知道，也不會問她了。

女孩兒拍了拍腦袋道：「估計也沒誰會叫那個名字了。」

說完就朝著前面看：「就我們對面班的。」

虞萄「啊」了句，隨著女生的視線往面前看。

「對面班的？」

女孩點頭，像是看稀奇動物一樣看著虞萄：「是啊，連他你也不知道嗎？」

虞萄依舊搖頭。

她確實是不知道他是哪號人物。

她還真是孤陋寡聞。

見虞萄確實不知道，女孩繼續說起來：「他啊，從高一到現在，一直以來就霸佔學校的第一，除了有一次缺考，其他考試都是第一。說起來，他簡直是我們學校的考神。」

「就有些學生平常考試還拜他來著。」

虞萄由衷地佩服：「那還真挺厲害。」

「大佬絕對可以體會高處不勝寒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