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情無用
申公公辦完了事情往回走。
他知道這樣的事情。
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不是他不幫麗妃娘娘傳達所謂的意思。
而是,他現在如果替她說了。
那絕對是要被陛下質疑他拿了對方什麼好處了。
他這一條賤命不值錢。
但是申公公還想像如今這般的活著。
「雪兒,你父親這次事情辦得不錯。」
宴潯果然就在祥和殿里。
正和雲妃娘娘靠在一起你儂我儂的說著話。
申公公知道殿內大致的情景。
即便他已經辦妥了事情。
也不打算在陛下和雲妃打情罵俏的時候。
打擾了他們的雅興。
他靜靜的站在大殿外面的走廊上。
垂手而立。
面上看不出他內心的心理活動。
「那還是有陛下的明察秋毫。」
「嬪妾怎麼也沒有想過麗姐姐的父親會,
做出如此毀滅人性的事情來。』
雲妃說道這裡。
自己也住了嘴巴。
似乎覺得自己一個後宮的女子不應該。
對朝堂上面的事情橫加指責,
女子不得干預朝政的事情。
歷來就是有古訓的。
「陛下,嬪妾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了。」
雲雪趕緊小心翼翼的抓著宴潯的一根小指頭,
揚起頭兩眼水汪汪的似乎在尋求他的原諒。
「無妨,這裡就朕和愛妃二人,不用那麼拘謹。」
知道自己懷裡的這個小女人被嚇到了。
他趕緊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安撫的說道。
自己的雪兒說什麼都是可以理解的。
當初他出宮遇險的時候。
如果不是雪兒及時救下了自己。
宴潯知道自己肯定是有生命危險的。
從感激到寵愛。
那不過就是一瞬之間的事情。
「申公公,事情辦妥了嗎?」
宴潯似乎想到了什麼。
「是的,陛下,只是麗答應,她。」
申公公不敢往下說。
「麗姐姐要公公轉達什麼?」
雲雪好似懵懂的問道。
「這,奴才。」申公公頓時額頭就開始冒冷汗了。
他這次怎麼就沒管住自己的嘴了。
麗妃啥好處也沒給自己啊。
「陛下,雪兒猜一猜可好。」
見宴潯沒有阻止。
雲雪這才微笑著說道。
「麗答應肯定是想見見陛下吧。」
這後宮中的女人哪一個不想每時每刻都見到陛下。
能和陛下如此親親我我的。
到目前為止只有自己一人。
這絕對是獨寵了。
申公公忙不迭的點頭。
知道是雲妃娘娘幫自己解圍了。
「朕不會見她的。」
宴潯因為岑大人的事情。
讓東川城變成了一座廢城。
這要重新修建,那的花費多少人力物力。
宴潯現在也知道。
天盛國看似強大。
可是國庫也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為了東川城的事情。
陛下是有些覺得這些人不堪大用了。
現在對麗妃這個女人怎麼看都怎麼厭煩。
那女人請求見自己一面無非就是跟自己訴苦。
讓自己放過她的父親。
岑廉做的那些糊塗事。
別說是麗妃自己跟他求情了。
換一個人那也是沒有商量的餘地的。
自己是九五之尊。
說出去的話那就是聖旨,
沒有人能讓他收回命令的。
雲雪從宴潯的神情里看出了他對那個女人的厭棄。
這就是她要的結果了。
如果換一個人說出這些話。
陛下也許就沒那麼絕情了。
雲雪可是恰到好處的拿捏到了他最厭惡什麼。
這一次,麗妃這個女人算是徹底的倒台了。
岑廉會有如今的下場。
有一半是自己的父親造成的。
雲雪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有再翻盤的可能。
「平安脈已經請過了,雪兒好好休息。」
「朕還有一些事務需要去養心殿處理。」
這一整天亂糟糟的。
他雖貴為天選之子。
可也有幾分疲倦了。
雲雪貼心細心的幫他拉了拉衣領。
這才囑咐自己身邊的宮女。
讓廚房煲上一鍋熱氣騰騰的羊肉補湯。
「申公公。」
宴潯已經出了祥和殿。
而申公公自然是留下幫陛下端湯了。
「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知道什麼話可說。」
「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這次就差一點壞在申公公這張嘴巴上。
「雲妃娘娘說的是,奴才真的是老糊塗了。」
「這次多虧了雲妃娘娘替奴才解圍。」
「奴才心存感激,以後有用的上奴才的。」
「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申公公立刻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那就是以後雲妃一句話。
他肯定會辦妥的。
「看申公公說的,你可是陛下面前的紅人。」
「本宮說不定還要仰仗一二呢。」
可不就是了嗎?
陛下那邊有什麼異常的風吹草動的。
申公公肯定是第一個能察覺到的、
別的不指望,這位宮裡老人。
會透露消息給自己。
只要能稍微提醒自己一點。
雲雪在陛下的心裡和眼裡就更加穩固了。
「老奴擔不起。」
申公公趕緊跪下說道。
這不是折煞他了。
自己是陛下使喚的最順手的一個奴才。
可是陛下身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必須是陛下自己樂意公布出去的。
自己胡亂的傳遞一些根本不存在的東西。
那不是給自己找來禍事了嗎?
朝堂之上的事情瞬息萬變。
雲雪點到為止。
這位是宴潯身邊的老人。
除非是萬不得已。
不然面上還是要跟他維持一定的關係。
申公公在退出祥和殿的時候。
自己也是暗中鬆了一口氣。
雲妃這個女人可不簡單。
野心也是有幾分的。
就是表現的突然的溫柔大方無害而已。
也就是這樣的溫柔表象。
讓陛下覺得這個女人是自己能全部掌控的。
「走,快些,不然湯就涼了。」
申公公催促身後的內侍和宮女。
當好這份差事。
那也是不易的。
自己任何事情都要小心謹慎才行。
雲雪身邊的大宮女將人送出宮殿大門外。
這才轉身回去了。
蒹葭殿
「娘娘,陛下不是讓你禁足了嗎?」
翠竹件好幾天都懶懶散散的葉錦汐。
此刻坐在了自己的梳妝台前。
對著銅鏡,似乎在思考弄個什麼髮髻。
她自己這一頭髮量驚人的墨色長發。
打理起來有些麻煩。
翠竹見自家娘娘瞅了半天。
也沒有琢磨出一個所以然來。
自己走過去接過木質的梳子。
「還是交給奴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