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遺書為證
賀蘭坐好后,那魏凝霜和梁燕方被宿衛帶到了頤壽宮。
這二人方才請安坐落不久,便宿衛從紫璃宮帶來了,令人浮想聯翩的消息,就說是那宮房的宮女,在房屋內自縊身亡。
這可不正是令人浮想聯翩么,這頭宿衛方說要來認人,那頭便傳來宮女自縊的消息。
聽到了稟報,獨孤宇寒索性讓那個宿衛隨著獨孤子壽,和掖庭令前往紫璃宮認人。
只是這個消息令魏太后一家感到猝不及防,這三個面面相覷后,一副無所適應的表情。
特別是魏太后,這件事發生之前,她已經明明白白地告戒魏凝霜千萬碰不得,而她確實也什麼都沒有做,那今日紫璃宮自縊的宮女,應該與此事無關吧!
魏太后雖臉上呈驚恐之色,但一想到凝霜不可能做這種蠢事後,便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而這魏凝霜更是神情泰若,這件事她沒有做下的,就算是死一個宮女,那也不干她的事。
倒是魏尚書令,該他驚慌了,雖然姐姐和女兒看上去像無事人一樣,但這件事情難保不是別人做下后,陷害他們一家的,那要是這樣也是極有可能的。
想著想著,魏尚書令驟然覺得毛骨悚然、恐懼緊張害怕,極度恐懼便他的瞳孔擴大。
魏尚書令的腦袋頓時敲響了警鐘,若是有人收買紫璃宮的宮女,那麼她必定不會留下蛛絲馬跡。若是如此,那他家豈不是跳進黃河也流不清了。
魏尚令想想都覺得害怕,但當著大王面前,他又不敢問魏凝霜這麼敏感的問題,故此他百感心焦如焚。
自從宿衛前來稟報說紫璃宮死了宮女,于靖瑤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魏家三口子,但從魏家人的微表情下,于靖瑤竟看出了三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然後,她再暗地裡觀察賀蘭和梁燕,只見這二人的臉上,各有各的精采。
梁燕的臉上表現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而那賀蘭則是一臉嫌棄的撇著嘴,再就是她身體上也起了變化,已沒有之前進來時那麼地緊繃,倒是那一雙眼睛閃爍著得意的光芒。
只有在這個時候,通過這些人的微表情,于靖瑤才可以清楚地讀懂了他們的臉和心。
于靖瑤心中有一個粗略的方向,只端看接下來的事情如何的發展了。
等待著實令人異常的煩燥不安,物別魏氏一家子,他們實在是太過煎熬了。
獨孤宇寒見等著也是等著,便想著將于靖瑤的新身份說與眾人,免得這些人只要一生氣,便說拿她是亡國奴來說事。
想定后,獨孤宇寒不緊不怕的開口了,他與魏太后說道:「太后,你等一直認為,於氏對寡人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如今寡人實話告訴你等,她並非真正的于靖瑤,而是一介江湖俠女……」
「江湖俠女?!」魏太后驚嘆連連,更是不明所以,「這,這怎麼可能……」
魏太后總歸沒見到真正的于靖瑤,她也不好下結論。
倒是賀蘭不可思議道:「絕無可能,她無論身形、相貌與于靖瑤毫無二致,她分明就是于靖瑤。大王不過想替她洗脫亡國公主的身份,故說的謊言,欺騙眾人來著?」
「身形、相貌與于靖瑤毫無二致,那武功呢?」獨孤宇寒冷冷問道。
「大王?」梁燕說道:「臣妾等人從未了解過真正的靖瑤公主,若她會武功,那臣妾也是無從可知啊!」
「是啊!」「是啊!」眾人應道。
「哼」獨孤宇寒不悅道:「她不會武功,前朝舊人人盡皆知。」
聽后,賀蘭搖了搖頭,打死不是不會相信的,她岔岔道:「前朝舊人人盡皆知,大王不覺得這太可笑了嗎?前朝舊人豈會害她,前朝舊人的話又有哪一句是真的?」
獨孤宇寒也不惱,他不緊不慢地與于靖瑤說道:「瑤兒,你說與眾人罷!」
「哦」于靖瑤應了一聲后,娓娓說道:「我是江湖俠女的事實,其實你們打從心裡是相信的,不過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罷了!因為只有我是你們的仇人,你們才有將我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後快的正當理由。」
說罷,于靖瑤饒有興趣地看看眾人,嘴裡冷笑道:「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讓你們可以正大光明的恨我。可若我不是真的于靖瑤,那你們再討厭我,再恨我,那便變成了妒婦,而大王也有將你們打入冷宮的理由。所以你們的心裡啊!自然是不平衡的,自然不願承認這個事實。不過無所謂,我不在意。」
「好了,既然事情已經說明白了,那就言歸正傳吧!我呢!姓許,叫雁婷,乃東夷人士。八歲那年父母雙亡,之後便被師傅帶到仙山,隨著他上山學藝。」
「兩年前,我完成從師學藝,下山遊歷。直至去年,我從東夷才來到大宇國,便被人給盯上了,之後便莫名其妙地被帶到了王宮,接下來就說是要冒名頂替于靖瑤……」
聽后,賀漓質問道:「既然你願意冒名頂替于靖瑤,那為何又要逃跑。」
于靖瑤看的是魏凝霜,卻是在回答賀漓,她岔岔道:「當初大王,那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便說若讓真正的于靖瑤去到大昌國,只怕這大宇國將會面臨著生靈塗炭,百姓將會流離失所。」
「便說,只要出了這王宮,之後憑我的功夫完全可以逃離了去,故我便也就答應了。只是沒想到,這人才進了你們這後宮,便無端端的遭遇一場橫禍……」
于靖瑤揉揉臉頰恨恨道:「怎知我才來到瑤宮沒幾日,便被人狠狠地落面子,本來你們大宇國是死是活又與我何干,但一想到這百姓的處境,便也就忍忍了。」
「之所以會逃離了去,那還不是因為,大王要殘殺我貴人阿姐,我阿姐是一個溫柔又善良的女子,卻要因為這該死的祖制而無辜受死,是可忍,孰不可忍。當即我便下定了決心,帶著阿姐逃離了王宮。」
于靖瑤的這一番說法,無懈可擊,饒是賀漓也挑不出個理來,畢竟東夷小國,他們也無從考究,這于靖瑤所說的是真假。
倒是獨孤宇寒,他又一次料事如神,每次他將問題丟給於靖瑤,她總能答出令他滿意的答案。
于靖瑤的話音剛落,前去紫璃宮認人的宿衛,獨孤子壽,和掖庭令便一道前來。
只見這幾人來到君前,行禮作揖后,獨孤子壽沖著魏家三人吹鬍子瞪眼,他惱怒道:「好你個魏尚書令,想不到包藏禍心竟是你們魏氏一族……」
「獨孤大人,你這話什麼意思,我魏氏族人一向忠君愛國,豈會做這種泯滅良心,誅連九族的大罪。」魏尚書令大驚,果然如他所料想的一樣,他趕緊解說道。
魏太后只覺得心頭一緊,不由心驚膽顫,驚嚇后胸悶氣短,使她頭暈感覺天旋地轉,冷汗如漿。
她緊緊地扶住的憑几,咬緊牙關質問道:「獨孤王叔,怎可一口咬定使是我魏氏乾的?」
獨孤子壽拿著信件,雙手作揖說道:「那宮女留下遺書,又有宿衛指認。雖廷尉中丞還在紫璃閣問案,但多數證據指向魏婕妤,若太后不信,你且一看便知究竟。」
這遺書都有了,那魏太后對這件事產生了不確定的因素,難道真是魏凝霜派宮裡的宮女做下的?
但想想又覺不可能,因為那一幅九天玄女圖,還在她的頤壽宮內,這怎麼可能是她去告密的呢!
而且早在陳昌隆發兵時,魏太后也已經質問過魏凝霜了,她說沒有派人去告密,那自然不是她做的。
魏太后心中坦坦蕩蕩,那如此看來這件事情,極有可能是賀蘭收買紫璃宮的宮女做下的,因為她宮內有九天玄女圖。
獨孤子壽將遺書拿在手上,只見魏太后眼睛發直,愣怔怔的樣子,他正欲呼喚,獨孤宇寒適時開口了,「王叔,不必太後過目,你便念與大家聽。」
「諾」獨孤子壽后打開信件,他將裡頭的內容念與大家,「魏氏毒婦,平素里你待我等甚是刻薄,朝打暮罵,當初你指使我拿著九天玄女圖,前往宇宸殿向大昌特使告密,如今宿衛前來認人,我恐難以過去了。」
「為免受皮肉之苦,我只好先走一步了,但在臨走之前我絕不放過你這毒婦。當初你便說,將那亡國公主一事告知特使,之後那大昌大王便會前來討要她。」
「當初你許了我的好處,如今死不帶去,正好這些留下來隨著你陪葬,就當做我孝順你的一份子。末了,我因你而死,那在死前我也咒你不得好死。」
信件這就讀完了,魏氏一家,于靖瑤除外,獨孤宇寒與眾人臉上的憤怒的情緒非常激烈。
如今有了結果,賀漓突然暴跳如雷,並向魏尚書發難,他站了起來指著魏尚令,落井下石,「好你個老匹夫,枉我如此信賴你,豈料被你這老匹夫蒙在鼓裡。如今事情既已敗露,你等還不老實在大王面前交代此事。」
「放肆。」魏太后怒道:「僅憑一封遺書,便說是我等派人做下的事情,那哀家也可以說是她們嫁禍呢!這九天玄女圖只有一幅,還在哀家宮中,不信哀家便讓人取來。」說罷,魏太后招手讓奚娘去將那幅九天玄女圖取來。
魏凝霜接著說道:「是啊!怎麼就不能是有人包藏禍心,既然我那宮女說起,她拿著九天玄女圖前往宇宸殿,這便說明不是我派她做下的。但我可曾聽賀左昭儀說起過,她的宮殿內也有這麼一幅圖,大王何不讓好她取來,讓眾人過過目。」
「哼」賀蘭冷哼一聲,並道:「也好讓你等死個明明白白。」
說罷,賀蘭命熙兒回宮去取來那幅九天玄女圖。
魏凝霜氣炸了,她說話像放鞭炮一樣啪啪做聲,「死個明明白,賀左昭儀你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當真認為,僅憑一封遺書,便可將我魏氏積毀銷骨。別痴人說夢了,我魏氏一族行得正坐得端,就憑你等想眾口爍金即也無法,沒做過便是沒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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