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而復生
「保母,這前朝公主竟然活過來了,楊瑾瑞已經親自過問了,這要是讓他發現,這該當如何……」
「娘娘莫怕,她一個亡國公主,是死是活,並無人問津。楊大寺也只是走個過場,一會兒大王下了朝堂,他好做說詞。」說罷,她取來襦裙準備更衣。
「也是。」她轉念想,又道:「雖保母所言理兒真,可表兄並不好糊弄,估摸著他已有所察覺。」左昭儀賀蘭擔心道。
說話間,保母已經替她更換好了衣裳,邊替她順順衣裳,邊回道:「察覺,大王察覺什麼。大王剛攻下洛欒不久,國事尚且紊亂,只怕大王心有餘力而力不足。後宮鎖碎向來交由娘娘管理,這還不是由娘娘說什麼,便是什麼嗎?」
這時,從外頭走進貼身侍女熙兒,她跪拜行禮,並道:「娘娘,諸位夫人求見。」
「叫她們等著吧。」賀蘭端坐案前冷冷地道,之後才與那保母說道:「保母梳髻罷。」
半晌,賀蘭裝容華麗,任由保母及侍女攙著走出西堂屋步入正殿。這時,站在前面,那穿著暗紅色襦裙,手裡執著絲娟,儀態萬千的俏婦人,嬌笑行禮,「臣妾,見過姐姐。」
隨後站與她身旁、周圍的諸位婦人隨她一同行禮,異口同聲道:「臣妾,見過姐姐。」
賀蘭伸手擺出請的手勢,那模樣涼薄,語氣緩慢且又慵懶地道:「妹妹們免禮了,諸位妹妹請入坐。」
方才為首說話的婦人,首當發言,「想必姐姐也有所耳聞,外頭傳得沸沸揚揚的。說是前朝公主詐屍,一會又說復活了,這還真是千古奇聞。」說話的正是右昭儀梁燕。
「妹妹我可聽說了,這亡國公主躺在棺槨裡面,瞪大了雙眼,那模樣怪嚇人的。」淑儀伊茹,轉動著彎彎睫毛下那兩顆黑眸子,捂嘴笑道。
「哈哈哈」聞聲,賀蘭斥道:「魏美人魏凝霜,你癲狂不成。」
「賀姐姐,你說這不好笑嗎?好不容易嚇死了個人,這人卻沒死成。嘖嘖嘖,人家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只是不知這亡國公主在陰間轉了一轉,醒來后,會不會知道是哪個死鬼嚇死了她呢?」魏凝霜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盯著殿上看。
「魏妹妹不必猜測,等過不久你便也知曉。」賀蘭抬頭瞅了一眼魏凝霜那尖挺的肚子。
「你。」魏凝霜作繭自縛,咬緊牙關接不下去。
從未出聲的貴人胡心蘭,眼神暗淡無光,憂心忡忡的道:「這也未必。」
聽言,眾人一時無言與對。聰明伶俐的右昭儀梁燕趕緊扯開話題,「姐姐,咱們何必多猜疑,姐姐派內司官走一趟便可知曉。」
「嗯,便按你意思辦。」賀蘭慵懶地說道,當場便宣了內司官。
宇宸殿東堂屋,楊瑾瑞跪拜案前,「大王,事情就是這樣。」
「哦,這真就奇了。不過人沒死也好,省得寡人另做部署。」獨孤宇寒面無表情,平靜地說道。
聽言,楊瑾瑞微微笑道:「看來是天佑大王,不僅讓大王坐擁泱泱大國,還讓大王錦上添花。」
「先別著急著說好聽話,你吩咐內司官好生照料,不得再出差錯,若是再讓這種事情發生,內司官提頭來見寡人。」獨孤宇寒下了死命令。
瑤宮,那個叫大寺的男人走後,許雁婷躺在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當她醒來時已是近午時了,荔兒和那兩個丫頭守在她床榻前。經過一天的折騰,她的肚子餓得前腹貼後背了。由於習慣,許雁婷一蹦起床就開始疊豆腐塊(被子)了,可是她沒疊成。
荔兒見許雁婷蹦了起來,她趕緊制止,「公主。」一句公主,瞬間將許雁婷拉回現實,她馬上坐在床榻上等候荔兒伺候。
荔兒是個聰明的小丫頭片子,見許雁婷有些坐不住了,遂說道:「二位姐姐,公主至今尚未進食,勞煩姐姐們走一趟。」
「說哪兒的話,是我們姐妹二人不周。公主稍候片刻,奴婢這就去取來。」一年長些的宮女輕聲細語地說道。
那倆人走後,荔兒納悶了好一會。許雁婷看她那模樣,笑著問她,「是不是今天,這兩小丫頭太好說話,把你給弄糊塗了?」
「是呢!平日里,這兩個人做事推三阻四,好吃懶做,還整日辱罵我們呢!今兒個是怎麼了,竟這般好說話。」荔兒納悶道。
「哦,這樣啊?那她們以後還會更好說話,一會你叫她們幹什麼,她們肯定不敢推託。」見這兩個人像狗腿子一樣,許雁婷心裡多少明白了,她問荔兒,「這倆人都叫什麼名字。」
「公主,那年長些的是品珍,與荔兒一般大的喚意兒。」荔兒說完后,又問道:「公主,你不能連這倆人都忘記了吧?」
「嗯,別說我忘了她倆,這裡所有的人與事物我都記不起來了。真該死,我怎能忘記這國讎家恨呢!」說完,她假裝用力地錘打腦袋來著。
見狀,荔兒趕緊捉住她的手,「公主,別再打了,公主能夠死而復生,可是比什麼都強。荔兒更要感激公主,若不是公主復生,荔兒可就要跟隨著公主一道活埋了呢!」說畢,她害怕得淚流滿面。
見她這樣,許雁婷將她摟入懷裡。哎,真是可憐的孩子,她今年才十六歲,比這個于靖瑤小兩歲。這個于靖瑤倒是安樂死了,卻差點害了荔兒,她與她保證,「荔兒,你放心,今後再也沒人能夠欺負我們了,姐姐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不管付出鮮血和生命,姐姐一定會護你周全。」許雁婷宣誓著。
聽言,荔兒放聲痛哭,嘴裡喃喃道:「公主,公主……」
半晌,荔兒協助許雁婷換好衣服,她趁這個空閑,趕緊詢問她這宮裡人物、事物關係。免得一會兒品珍、意兒,兩人回來后聽到。
見那兩個宮奴還沒有回來,許雁婷接著問話:「荔兒,那個大寺是什麼官,怎麼連那大夫都怕他。」
「公主,大寺就是專門掌管宮裡頭所有內監的總管事呀!不是什麼大官……」
這荔兒她是不知道,許雁婷聽不懂,什麼是大寺,「等等,這個寺由何而來。」
「哦,公主,寺的由來是起源於僧侶,宮裡的內監與僧侶一樣,斷情絕愛,故稱寺人。」荔兒歪著腦袋看著許雁婷。
原來是太監,許雁婷恍然大悟,道來:「這麼說來,他就是那孤獨什麼的大管家。」
「公主,是獨孤,不是孤獨……」
和荔兒聊了一會,許雁婷總算了解了這個宮殿的人物關係。那兩個宮女提著食盒回來時,她們倆人心有靈犀、閉口不談。
正如許雁婷所想,這倆人不但奴顏婢膝、阿諛奉承,還給她們帶來了不少新鮮的食物。看著這一桌食物有,烤羊肉、魚羹、蜜蟹、烤鴨、饃饃……」看著這一桌的好東西,許雁婷又想起她不能狼吞虎咽了,這裡不是部隊,吃東西不可以太過猛了。她拿著筷子,一點一點細嚼慢咽地吃著這所謂的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