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善良的猛鬼

「太好了！那能在這裡做出來嗎？」

「地球上都有材料對應的替代品，有些涉及違禁的物品也可以通過本機來負責購買。」

「太好了太好了！」欣喜諾狂的戴文瓘想不出什麼高雅的辭彙，只能不停重複「太好了」，他感覺人生重新有了希望，幾天來的陰霾被化解而開，「趕快去下訂單！」

「是。」

「誒等等，」戴文瓘突然反應過什麼來似的，鍾善澤一度還以為他醒悟過來自己是被忽悠了，但可惜並不是，「你那個下單的金主，要這個什麼開發劑幹啥？為啥和你這個改裝一起捆綁銷售？」

原來是這個問題，鍾善澤早就把答案準備好了：「用於忄生用途，所以無法通過合法途徑購買基礎大腦開發劑。」

戴文瓘聽到這話起初納悶了幾秒，在聯想到前面說給克隆人使用的提示，便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

數日後的黃昏時刻，戴文瓘背著一個大包半蹲在死寂的沼澤地盤，接著從包內拿出一堆東西。

「人骨灰，牛眼淚，貓頭骨，烏鴉羽，槐樹根，紅線圈，壽衣布，無根水……這材料怎麼看起來這麼詭異啊？」

因為這東西壓根不是基礎大腦開發劑的材料呀，有不少違規物品還是鍾善澤親自出馬才搞到的：「這是本機根據推算得出的最好材料替代品。」

「那為啥要走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啊？」這裡是戴文瓘老家附近一處自然保護區，由於沒什麼人來使得鬼氣森森，他望著周邊蕭瑟的環境，不安的縮了縮脖子。

鍾善澤自然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因此眼睛都不眨的就解釋道：「根據未來科學研究，人類大腦與磁場息息相關，尤其是開發劑這種急速作用於大腦的藥物，就對磁場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而本機經過挑選為機主選定了這處。」

「那為啥要在現在埋呀？還要埋下去過十分鐘？」

「因為磁場是會時刻變化的，所以本機需要到達現場以後根據現場情況，對工序做出一定的調整。」

「那我前面挖坑的時候，好像看到下面有什麼東西，不會是人的骨頭吧？就這樣放在傍邊沒事嗎？」

就是那有死人才讓你埋在旁邊的呀！通過死者的骨頭鍾善澤可以知道，那是十幾年前流浪漢一場鬥毆所導致的，他們匆忙將死人埋在這下面后就逃了，所以沒人知道：「不要緊，是動物的骨頭，並且也沒有時間調整新的位置了，除非改天。」

「額，那還是今天的吧……那為啥我還要把CR手環放在那邊，播放你給的錄音文件啊？」

「『基礎大腦開發劑』除了必要的材料以外，還需要有特殊波長與其共同作用，使得與藥劑達到共振的效果，具體原因請去查閱科學院的解釋。」——特殊波長在主神空間裡面是一個技能，名字叫做「鬼傀歌」

發覺自己應一句這破AI就能頂一句，戴文瓘現在有些崩潰，感覺上了沒法下去的賊船：「你怎麼什麼問題都有解釋啊！」

「根據答案進行解釋。」

隨著預定的時間到達，一陣悠揚而又凄婉的哀嘆聲從戴文瓘CR手環中傳出，讓他頓時渾身汗毛豎起，好像被什麼恐怖的存在給盯上一樣，這裡又是人跡罕見之地，使得戴文瓘變得越發緊張：

「你確定沒事嗎？我怎麼覺得越來越不對勁啊？還有為什麼波長發出來聲音是個女人在唱歌？」

「不要恐慌，是技術性調整，而且那不是唱歌，只是波長引起的空氣共振，所以發出聲音讓人覺得好像是在唱歌，但其實不是，」鍾善澤輕車熟路的可勁忽悠。

經過過去一個多月的試驗，鍾善澤發現只要不是自己本體親自離開虛擬世界，單純釋放靈力到現實世界的話最多損耗大點，但基本還是能運行的，因而現在他肆意將自己怨力釋放出去。

鍾善澤並不懼怕這股怨力引起什麼不好的反應，畢竟這就是個靈力宛如荒漠般的世界，就算存在神秘，必然也只能像自己這樣，躲在某處空間苟延殘喘，怎麼可能過來干涉自己的行動呢。

戴文瓘確實很想跑，但想起前幾天剛剛領的證，想到自己父親戴叔達已經開始打得官司，心知自己沒有金手指就無路可走的他咬著牙，瑟瑟發抖的在原地帶著。

直到詭異歌聲終於結束，才在未來程序的提醒下，如臨大赦的挖出「基礎大腦開發劑」，然後不過腦子的將其一口悶下——要是過了腦子，戴文瓘怕自己真的不敢喝了。

鍾善澤給戴文瓘準備的東西，聽材料就知道並不是什麼「基礎大腦開發劑」，而是別的一些東西。

很多恐怖片中有些人與厲鬼接觸后，性格就會發生一些轉變，因為不管他們願不願意，從接觸「它們」的那一刻起就會被陰氣所影響，從出現幻覺陷入瘋癲，到性格越發暴戾以至於殺死全家人後自殺等不足而一。

鬼傀歌便是主神空間中放大這種能力的專屬技能，鍾善澤提前準備好做成錄音文件然後發給戴文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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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讓戴文瓘準備的那些材料，主要是考慮到這個世界靈力荒漠的現狀，所以把鬼傀歌從聲波模式轉化為液體模式，以內服的方式吸收進入體內。

此外為了增加效果，便用了一些至陰至邪的物件作為輔佐，然後在至陰至邪的時間，埋進至陰至邪之地。

當戴文瓘強忍著噁心將「基礎大腦開發劑」咽下后，大腦當即陷入極度的衝擊中，玻璃杯從他的手下滑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而陷落在泥土中。

他雙手抱頭頓在地上，感覺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恐怖，有無數雙眼睛在怨毒的盯著自己，恐懼如潮水般把他淹沒。

虛擬世界中的鐘善澤已經察覺到戴文瓘被標記，自己這一方法成功繞過了無靈世界的局限。

如果這是一篇恐怖小說，那麼他現在無論逃到哪裡，都會被鍾善澤乃至其他厲鬼鍥而不捨的追殺，誰叫他喝下了極陰的惹鬼藥水，對厲鬼來說宛如黑夜中的明燈呢？當然幸好這個世界是沒有厲鬼的，不然鍾善澤現在還要肩負起保鏢的責任。

那麼鍾善澤大費周章做這些是為了什麼呢？是為了那個「可以影響被標記者的思維」，這樣鍾善澤就可以一定程度上，讓戴文瓘以為某些東西是他自己想出來的，不用事事都先準備好大量的說辭。

對比起這些猛鬼，放了鬼傀歌只不過是要影響一下戴文瓘的思維，鍾善澤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善良了，不愧名字里有「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