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閡

不知道抱了多久，耳畔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言瑞初以為她伏在肩頭睡著了，打算抱起她想讓她去床上睡得舒服些。

把她調整到最舒適的姿勢，輕輕蓋好被子，正準備轉身走。手突然被抓住。

「你就這麼正人君子嗎？」

「你還是老樣子，喜歡裝睡。」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陳璟錦直起身子。

「那你今天是帶著目的來的？」四目相對，直來直往，好不掩飾。

「我是來討債的。」她直接站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盯著他。

「討債？」他回想了一下，不太懂。

「我付了一年的房錢，才睡了幾次，老闆連門密碼都改了。」

「噢～那要怎麼還法？」說得很有道理，的確該還。

「肉償吧，言老闆。」她上前勾住他的脖子。

久久沒有得到他的回應，讓她很受傷。鬆開他的唇，「我就這麼沒有吸引力了嗎？」她很失落。

他脫掉了上衣，不光是背後，胸前全是一道深一道淺的疤。

「這樣的身體你還有興趣嗎？」

身材還是那麼棒，只是胸前縱橫交錯的道道疤整個觸目驚心。

陳璟錦別過臉，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掉，這五年他在裡面過著怎麼的日子。

他歪過頭，去找尋她的目光。「我可憐嗎？」

「你可憐什麼？」她收起眼淚，直直地盯著他身上的疤。

「我這樣都不可憐？」

「可我不想可憐你，不想內疚，更不會同情。」

「那你哭什麼？」他開始發笑。

「美好的肉體沒了，我很遺憾。」

他被她逗笑了，去撿衣服準備套回來。

她一腳將衣服踢飛，上前環住他的脖子。

「言老闆還有問題嗎？」

「沒了。」

他左手摟著她的腰右手護著她的頭，侵身襲來，直接將她壓倒在床上。

五年的時間，他很怕她只是因為愧疚，今晚他看到了一個勇敢的她，再拒絕自己枉為男人。

十指緊扣，碰觸到了她無名指的戒指，突然心底一涼。

她整個無語，狠狠地捏住他的下巴。

「戒指我自己花錢買的，結婚簽了合同的，我一個手指頭都沒讓他碰過，來來來，還有什麼疙瘩，我一併回答你。」

「我做錯了嗎？」

「錯的一塌糊塗，你不該自以為是為了我好承擔這一切，最後讓我不得不為了你去妥協。那個破公司，我沒有一絲留戀，五年前我都做好了所有準備，從泰國回來就想和你一起在這龍嶴生活。結果呢？」

「對不起。」

「那就彌補我。」

好像有些許不對，慘兮兮的人不是他嗎。

「好～」

不再猶豫，一床被下，兩具赤裸的身體，直到用盡所有力氣才相擁睡去。

工作日的第一天總是讓人煩躁，幸福的小兩口被陳璟錦的鬧鐘驚醒。

言瑞初不放她去洗漱，仍然將她牢牢禁錮在自己懷裡。

「今天大老闆要來，我不能遲到。」嘴上這麼說，但還是乖乖地在他懷裡躺著。

「他今天會晚點到的，不用著急。」

直到八點，陳璟錦覺得真的要來不及了才慌裡慌張地跑去洗漱。

剛從衛生間出來，就收了通知，原定九點會議挪到十點舉行。

「可以啊，小嘴開過光。」她開心地展示了她的通知，在他的期許下在他嘴上小啄了一口就出門了。

待會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