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直入雲霄，空天大戰

「轟！轟！」如同恆星般明亮的陽光剎那間閃過了整片天空，一艘艘巨大的地球聯邦航母頓時從陳超空間中跳出，擋在了火聯護衛艦前進的道路之上。

陽子可以看到此時正有一艘啟動了曲率引擎的火聯飛船甚至都不顧及附近擋在他們路線之上的地球聯邦戰艦，就在藍色的強磁場光球包裹住火聯護衛艦的一剎那，進入了超空間的它如同一把利劍般刺穿了那艘空天航母，但就在一瞬間，遇到了障礙物的超空間囊泡發生了錯位，飛船便在重力井的碾壓之下化成了灰燼。巨量的碎片頓時從超空間內脫出，憑藉著極高的速度，它如同一把散彈炮般，將附近的幾艘空天航母徑直切成了兩半。

大量在空中被引爆了的飛船紛紛墜落在了星之都市上，如同一陣隕石雨般將大量的摩天大樓砸的面目全非。雖然城市中的居民在第一時間躲進了防空洞中，但對於有著幾千萬人口的大都市而言，僅有的防空洞不足以支持所有前來避難的人，他們有的只能躲在高樓大廈停車場的底層，任憑劇烈顫動的大地吞噬著一切。

除了通過超空間逃走的火聯飛船外，其餘的火聯戰艦則全功率地啟動著引擎，向著天空飛奔而去，一時間幾萬道耀眼的藍色等離子光束頓時從撒冷城的上空閃過，鱗次節批的藍色的等離子洪流如同神殿中一根根傾斜的柱子般撐起了這片藍天。

「事到如今，戰爭已經不可避免了」正坐在胡狼戰機前排的蓋爾達說道。

「是諾瓦！諾瓦控制了我們的人！那些導彈不是我們的人發射的」陽子立馬反駁道

「唉」蓋爾達嘆了嘆氣

「99號，陽子.....事情既然發生了，就再也不可能挽回了」

「雖然我知道我們的人是無辜的，但是我們還是沒有料到他的新計劃」蓋爾達說道，說罷，她便摸了摸自己剛剛被等離子手槍擊中的腰部。

「記住，99號，現在的地球人都是我們的敵人，無論他們是不是諾瓦手下的暴徒，你都必須殺死他們，否則，死的人就是你」蓋爾達冷冰冰地回答陽子道

說罷，陽子也同時嘆了嘆氣，她知道，即使是自己和凱瑟琳戳穿了他的陰謀，但是火聯並沒有完全理解暴徒所說的「黑入「是什麼意思，經驗不足的火聯以為僅僅是普通的網路黑客信息戰，而只加強了飛船內的網路防火牆系統，他們甚至認為諾瓦的手下會利用小型飛船強行登錄火聯母艦而利用大批的護衛艦聯隊包裹著空天航母。但是火聯完全沒有料到，他們所新派來的士兵卻成了諾瓦的瓮中之鱉。成為了他達成引戰陰謀的把柄。

緊接著，她便攢緊了拳頭，緊緊的皺著臉，她的雙眼瞪得很大，她大大的虹膜中似乎有著一股即將噴射而出的火焰。她知道，就是諾瓦，毀了自己的一切，和智子的未來，使得陳凱傑生死未卜。她猛地捏住了胡狼戰機內壁的鈦合金，一股藍色的等離子洪流頓時覆蓋在了她的人造肌肉之上，高達幾萬度的等離子頓時將鈦合金熔斷，形成了一個向內摳的手印。陽子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如此的生氣過，以至於她幾乎控制不住狂戰士機甲所產生的等離子火焰。

很快，火聯護衛艦憑藉著較快的速度來到了大氣層外的近地軌道，擺脫了地球聯邦空天母艦的追擊，它們一個個啟動著曲率引擎向著火星方向逃竄而去，但就在一瞬間，一道更加閃亮的藍光出現在了陽子眼前，一艘有著流線型頭部，有著空圓環中部的巨型戰艦頓時出現在了陽子眼前，突如其來的emp脈衝波癱瘓了火聯戰艦的躍遷系統，使得它們只能調轉航向逃離這艘戰艦。

這艘戰艦是如此巨大，以至於長達五十米的火聯護衛艦若同在獅子前的一隻只鼴鼠般。

「自然選擇號，快避開！」話音未落，從這艘戰艦側壁之中，射出了無數發等離子和磁軌炮炮彈，而對於小小的護衛艦而言，只要被自然選擇號的武器擊中，它就會像一個融化了的鐵錠般爆開。

自然選擇號以著橫掃千軍之勢，如同秋風掃落葉般的對著殘餘的火聯護衛艦掃射著，好在陽子與蓋爾達乘坐的是小型戰鬥機，自然選擇號的旗艦炮完全無法擊中小而快捷的目標

由蓋爾達駕駛的胡狼戰機靈巧地躲過了自然選擇號火力網的攻擊，跟隨著另外五艘戰機一同迅速地向著自然選擇號逼近。負責操縱武器的陽子不由得傻楞了許久，她恨自己，沒能在這一切發生之前就阻止第五小隊的登艦，恨陳凱傑的飛行汽車不能早幾分鐘來到撒冷，但她更恨諾瓦，就是他，策劃了一起起的陰謀，挑起了這場全面戰爭

對於有著躍遷能力的飛船而言，在大氣層內啟動躍遷引擎無疑是一件危險的事情，由於有著大量介質阻擋飛船，而重力井的撕扯，很容易導致在突然間空間劇烈拉伸之下的介質原子解體，並迸發強烈的射線暴傷及飛船本體和內部人員，而有著多年作戰經驗，沉著冷靜的蓋爾達則避免了做出如同那幾艘不理智的火聯飛船駕駛員般在大氣層內躍遷逃脫的決定。

但就在一瞬間，陽子不由得將頭向後一扭，一串串藍色的子彈如同鋼珠般連成一片，從那艘旗艦的側壁發射而出，在鋼珠所到之處，是一陣陣如同煙火般爆炸的火聯飛船，這些飛船如同一塊塊融化了的鐵錠般在等離子體的炙烤下化為了一堆鐵水，雖然剩餘的火聯飛船接連地啟動了躍遷引擎沖向了遠方，但有一部分還未來得及逃脫的飛船則在它的攻擊下化為了灰燼。

對於既沒有移動能力，防禦力又脆弱的護衛艦而言，它們便成為了超級旗艦收割的對象，即使火聯戰艦下意識地使用等離子炮還擊，但是小小的等離子炮炮彈就像一滴滴在鋼板上的水珠般在自然選擇號的甲板上爆開，僅僅在銀白色的裝甲板上留下了幾道黑色的痕迹。

一艘艘爆炸了的飛船像一把把尖刀般插入了陽子的內心，她懵了許久，腦海中不禁回憶起一幅幅參加演習時與他們締交的友誼，這些曾經都是與自己並肩作戰的兄弟姐妹，朋友，戰友。雖然自己未曾與他們有過太多接觸，交流，但她知道，她們與自己生長在一個大家庭之中，而他們，也是唯一不會加害於自己的人。

此時的地球聯邦就像一頭被諾瓦所牽著，失控了的野獸般殘害著自己的親人，朋友。陽子的內心掙扎著，她知道，自己將會為了保護身處火星的家人親手殺死這些地球人，但是他們多少人如同那個在耶魯的小男孩一樣無辜，她並不想當十惡不赦的，摧毀別人家庭的壞人，但如果不殺死地球人，失去的將會是自己最親近的父母，自己的家園。

「陽子....99號，你來使用武器，我來駕駛！」說罷，兩個巨大的充斥著藍光的機炮從陽子的左右兩側升起。雖然蓋爾達習慣了稱呼陽子的本名，但在作戰中她還是嘗試著稱呼陽子的代號

緊接著，蓋爾達便將手抓握在了一個懸浮在半空中的球上，她將其上前一推，兩道藍色的等離子體洪流頓時從機尾噴射而出，向著自然選擇號狂奔而去。

陽子所駕駛的戰機向著左右靈敏地搖擺著，穿過了一串串由等離子炮彈和軌道炮炮彈構成的巨網，而另外五艘如同蓋爾達所駕駛的胡狼戰機憑藉著迅捷的速度，閃避能力沖向了自然選擇號，如同蓋爾達一般，它們接二連三地啟動了武器，僅僅地貼著這艘戰艦的側壁，向著位於側壁的炮塔猛然發動了攻擊。而它們的作用，則是摧毀自然選擇號的炮塔，掩護還未撤離地球的火聯戰艦。

但是，隨著陽子啟動著等離子機槍和導彈對著炮塔掃射而下，她發現除了導彈能炸毀炮塔之外，等離子機槍只在炮塔上留下了幾道紅色的亮斑，似乎完全無法對其構成傷害。

「99號，用聚能炮！等離子機槍無法穿透炮塔的裝甲」話音未落，蓋爾達便掉轉機頭，將其向著左後側一扭進行第二輪打擊。

「啾！」伴隨著兩道高亮的藍色閃光閃過，兩發極其明亮的等離子炮彈頓時脫膛而出，伴隨著一道明亮的閃光閃過，自然選擇號的炮塔頓時化為了一攤鐵水，突然間由於船殼破裂而導致的施壓頓時將飛船內的幾個士兵吸出，正巧擋在飛機行進路線上的士兵則被胡狼戰機撞得粉身碎骨，在飛機的前玻璃蓋上留下了一攤血水。

「啾！啾！」一發發高亮的聚能等離子炮彈頓時將自然選擇號脆弱的炮塔炸成了一灘灘鐵水，但每次陽子扣下扳機時，她的內心都隱隱作痛著，她很清楚，自己的扣下的每一次扳機，都會摧毀好幾個家庭，雖然他們有的人可能是諾瓦的暴徒，但是自己又怎麼能知道他們究竟是不是無辜的？

五艘胡狼戰機如同盤旋在自然選擇號超級旗艦旁的幾隻蚊子般不間斷地對其騷擾著，口徑巨大，射速慢，轉向不靈活的旗艦炮完全無法擊中小而迅捷的目標，使得超級旗艦防禦力較為薄弱的炮台被接連摧毀。

被擊毀的火聯戰艦很快便在不遠處形成了一片五顏六色，逐漸擴散的碎片雲；有的碎片在被等離子體融化后，由於外太空真空環境下沒有介質傳遞熱量，使得它很長一段時間則保持著白熾的液態，而有的碎片則被等離子體部分融化，受熱，使得它呈現著暗紅的光芒。不少超高溫的藍色等離子體在擊中目標后並沒有徹底解體，反倒是將一部分動量轉移至目標，而炮彈爆炸時金屬射流產生了反向的作用力，使得等離子體炮彈的後部分動量被抵消，使得那部分還未接觸目標的等離子體停滯在了太空中，成為了一顆顆耀眼的藍白色夜明星。

但眼看這艘旗艦即將喪失攻擊能力時，幾十道耀眼的藍色光芒頓時閃過那片碎片雲的四周，它們的船頭一致對準了地球自轉方向，也就意味著它們正是從耶魯港口趕來攔截火聯的一艘艘空天航母和地球巡洋艦，就在一瞬間，幾十艘小型戰機從空天航母緩緩張開的內倉中飛出，而它們的目標，正是騷擾著自然選擇號的六艘胡狼戰機。

隨著地球聯邦的增援的到來，剩餘的火聯護衛艦如同一幫落水狗般被有著數量優勢的戰艦紛紛炸成了碎片。成群的小型戰鬥機虎如同狼之勢般襲來。對陽子他們和剩餘的胡狼戰機發動猛烈的攻擊。

密集的白色高斯，等離子子彈如同一串串藍白交替的珍珠串般串向戰機，如同一場恐怖如斯的流星雨，連續不斷地敲打在了戰機的外殼；大量黃白色的導彈、藍色的干擾彈分別從地球聯邦的戰機、胡狼戰機中射出，它們拖著長長的尾焰，如同兩群蝌蚪般向著對方奔去，而在它們接觸的一瞬間，便化為了一朵朵絢麗的宇宙煙花。而蓋爾達則遊刃有餘地駕駛著胡狼戰機左右搖擺、翻身、急剎車，穿越著一層層由炮彈和導彈編織成的網路，躲閃著從身後來襲的等離子炮彈，導彈。

「快撤，快躍遷」意識到寡不敵眾的蓋爾達很快便命令坐在後排的陽子啟動躍遷。

但與此同時，隨著一艘胡狼戰機被緊隨而來的導彈炸成了兩半，一道熟悉的身影從戰機前部破碎的玻璃蓋中飛出，他漆黑的金屬身軀撞在了自然選擇號的外側裝甲板上，反向的作用力不由得將他彈回了宇宙深空。

「是伊森，快去救他！」話音未落，又有兩枚導彈襲來，而蓋爾達也只能暫且停止躍遷引擎的充能向著左側一閃。

「胡狼戰機，將我和蓋爾達的位置調換！」

「99號，開什麼玩笑？」蓋爾達頓時怒斥道，但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陽子便將操作系統轉移至自己手中，她知道，自己不會再讓地球聯邦這隻早已經失控了的野獸奪取戰友的性命，不會再讓每一個無辜的人白白為了諾瓦送死。

緊接著，陽子便將懸空的控制球向前一推，向著伊森飛奔而去。

「99號，你在幹什麼？把控制權給我！你這是去送死！」但是，孤注一擲的陽子卻一把奪過了蓋爾達的控制權，任憑身前的蓋爾達怒斥著。

「我不能見死不救「陽子回答道

陽子從未多少次違背自己師傅蓋爾達的命令，雖然她知道師傅是一位拘謹，理智的人，但她為了最大效率達成目標而拋棄一切，甚至不顧戰友的性命。

蓋爾達曾經來到太陽附近的一顆小行星上進行過一次救援任務，這顆小行星隸屬於火聯礦物開採基團的總基地，它加工著大量從小行星內開採而來的鋁，鐵等工業原料，由於它的地殼覆蓋著一層極其堅硬的花崗岩，以至於需要大量的炸藥將其地層炸開。但某一天，由於一位工作人員的失誤，似乎是由於喝醉了酒的關係，他恍恍惚惚地關閉了炸藥倉頂部的光線過濾層。這顆小行星和太陽的距離只有著水星與太陽距離的一半，上千度的高溫頓時引爆了大量的炸藥，如同一場小型核爆炸般將整個小行星炸得四分五裂。倖存的工人依靠著還未被摧毀的人造設施躲進了控制室內，等候著火聯的救援，雖然一開始救援行動十分順利，火聯遠道而來的空天航母派遣著大量的運輸機運走了成批的難民，但就在運走最後一批難民時，為著控制室附近設施提供能源的發電機突然斷電，徹底失去了能源的控制室的光線過濾層陡然關閉，突然間隨著一道強光掃過，上千度的高溫融化了連接著控制室和停機坪的通道，高溫產生的金屬射流頓時將他們炸回了控制室內部，隔開了已經回到運輸機上的難民、蓋爾達與兩名仍在控制室內的火聯士兵。灼熱的太陽光線炙烤著停靠在控制室附近裝載著大量炸藥的運輸機外殼。眼看著早已經被燒的發紅的炸藥運輸機即將發生爆炸，雖然只需要不過十秒的時間，這兩名士兵就能再次爬起，跳過那道早已經被燒成了鐵水的連接平台，但身為小隊隊長的蓋爾達則當機立斷命令運輸機撤離，與此同時，劇烈的爆炸則淹沒了那兩名火聯士兵絕望的呼喊聲。

而這件事，則成了看重感情的陽子與看重任務的蓋爾達矛盾的開端。

胡狼戰機的推進速度十分之快，眨眼間成為一顆小點的伊森便躥到了戰機右側，伴隨著戰機的制動，身後襲來的兩枚導彈頓時貼著戰機的兩側向著前方深邃的深空飛去。此時的伊森似乎也注意到了陽子所駕駛的胡狼戰機，他頓時啟動了背後的等離子發動機，和手臂的磁力抓握系統，緊接著便緊緊地貼附在了戰機玻璃罩的外側。而在剩餘的火聯戰機接連躍遷逃脫之後，地球聯邦的全部火力則擊中在了陽子與蓋爾達的胡狼戰機之上，身後的導彈如同一連串宇宙燈泡般將太空點綴得尤其明亮，如同一顆顆突然誕生的恆星般閃過黝黑的宇宙深空，但這不再是幾個小時前陽子所欣賞的宇宙星河，這是死亡。

與此同時，蓋爾達則抽出了身後的大馬士革刀將安全帶斬斷，緊接著便跳到了陽子的身旁，她幾乎啟動了狂戰士機甲的全部動力，將陽子的兩隻手鎖住，緊接著便按下了躍遷按鈕。隨著一道藍色的光球籠罩住了戰機，它頓時成為了一道耀眼的藍光，消失在了地球的外大氣層早已亂做一團的戰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