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兜兜轉轉
「她?」許巍然差點沒一口噴出來,面前的女人除了畫過妝之外,其他的都是原裝。
至少臉上是這樣。
「好笑嗎?」司久煜眯眼。
「不好笑。」許巍然咽咽口水,知道司久煜沒那個心情跟他開玩笑,才一本正經的答道:「我敢用我一輩子的醫生操守保證,她絕對沒整過。」
許巍然雖然平時玩世不恭,但是對於自己的專業,他還是很認真的。
司久煜得到答案,轉身看向落地玻璃窗。
許巍然把退燒液注射進顧微體內,抬眼,看到司久煜單手插兜站在窗邊,眸間暗淡。不解問道:「她沒整過,你不開心?難道你還希望她整過了?你不會上次那件事後,腦子受了打擊,精神有點不正常了吧?」
「她怎麼樣?」司久煜幽幽開口,低沉的聲音似乎帶了疲憊。
「不錯,長的挺漂亮的。」許巍然彈了一下藥瓶,液體吸收進針管。
司久煜從口袋裡扔出一隻打火機,許巍然一把抓住:「至於氣成這樣?這女人除了長的漂亮點,還能怎樣?就像我的那些女患者,拿著一張號排了大半天隊送上門,沒病也讓我摸上兩手,沒意思。」
「別用你的嘴污染我的空氣。」司久煜目光落在顧微的手上,手腕處一處小疤痕吸引了他的目光。
司久煜走到床前,抓住她的手腕,瞳孔一縮。
許巍然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順著司久煜的眸光看去,女人的手腕只有一手就可以全部握住,那裡有一圈皮膚跟周圍有些不太一樣。
似乎是很久以前的燙傷,雖然已經結疤脫落,顏色卻比別的地方深一點。
司久煜將她的手腕放在胸口,閉上眼睛深深舒出一口空氣。
「她只是普通感冒發燒,不是要死了。你這一副失而復得的樣子,不會是真對她動了那種心思吧?」
許巍然斟酌一下,心想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喜歡這個女人,還是要提前讓他心裡有個數:「我跟你說,她,以前好像受過很嚴重的傷。雖然現在癒合了,現在年輕還能硬撐,可是以後,一定會有複發症。」
「能治嗎?」司久煜不為所動,似乎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這不是病症,而是一種損傷,只能靠養,還不一定養的好。」許巍然又給顧微注射一針,拔出針管后,司久煜替她用手壓著酒精棉。
「不過說來奇怪,像她這麼大的女孩子,怎麼會有這樣的經歷?」許巍然把東西收進藥箱,打聽:「誒,她是哪家的女孩?我以前好像沒見過她?」
「你可以走了。」司久煜並不回答他,深邃悠長的目光打量著在床上平靜的女人,嘴角勾起弧度。
兜兜轉轉,還得回來。
許巍然悻然白了他一眼,見色忘友的傢伙,真是!
不過,這柔柔的眼神,讓他也有了一種想戀愛的感覺呢。怪不得,司久煜對女人絕緣,c城還是有那麼多腦殘的女人想要撲上來。
要是她們看到司久煜這樣的柔情,還不得瘋了?
許巍然放下兩盒退燒藥,用筆寫上服用方法后,悄悄退出去,並善解人意的關上門。
許巍然走後,司久煜從房間出來,高挑的身影在樓上無限拉長投射在地上。目光掃過一個打掃的女佣人:「你,上來。」
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的顧微,在退燒藥的作用下,臉上的潮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天生的膚色雪白,唇色如櫻桃般誘人,她躺在自己的床上,男士襯衣被她撐起了一點高度。
這樣的場景,也許是活色生香的罪惡,也可以是朦朧初戀的純粹。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個不停,司久煜把它扔在衣櫃里,空氣里的熏香夾雜著女人的甜美。
司久煜拉上窗帘,坐在床邊,安靜的像是沒人呆過。黑暗中,一滴溫熱的液體滴落在手心。
嗓子乾澀的疼,顧微掙扎著起來。手心像是被人攥著,積蓄著薄汗,粘膩的觸感讓顧微很不舒服。
房間里很暗,躺著的床很大很軟,這一切都不及身邊這個男人來的有壓迫性。
看不清楚臉男人不由分說的壓著她,顧微沒來得及反應,他的呼吸就一寸一寸填滿她的口腔。
那是一種侵略性的索取,似乎要將她所有的氣息都奪走。
顧微心裡蹭蹭升起團團怒火,趁著別人昏迷不醒,就對她動手動腳,算什麼?當她顧微是什麼?她的手掌清晰的落到他的臉上,不知是響亮的聲音,還是疼痛,讓男人恢復了一絲理智。
男人悠遠深沉的嗓音,如同跨過海風巨浪來到她身邊,司久煜問她:「顧微,你有秘密嗎?」
顧微脊背一僵。
男人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蒼涼,似乎他站在狂風裡等了她很久,而她把所有的事情藏在身後,不願讓他看見。她的理智,讓她永遠不相信任何人。
久久得不到回應,司久煜起身,他的氣息還留在她身邊縈繞,揮之不去。
司久煜拉開窗帘,陽光爭先恐後的照進來,顧微用手遮著眼睛。
司久煜背對著她,從床頭繞過,在衣櫃里拿了兩件衣服,進了洗手間。
顧微放下手,晃了晃神。
房間里從中間被玻璃隔成兩間,透過玻璃,能看到對面的沙發,茶几,還有擺放著茉莉的桌子,對面是一屏液晶電視。
整個房間裝修偏暖色調,橘黃色的水晶燈,搭襯暖色的窗帘,落地窗外有一處小陽台,掛著司久煜換下來的衣服。
這裡是盛海?
司久煜到底要對她做什麼?
浴室傳出嘩啦啦的水聲,顧微從床上爬起來,身上的襯衣寬鬆的蓋在身上,顧微就像是披了一床被子。
顧微低頭,從半敞的領口看見自己雪白一片。她沒忍住,爆了一句粗口。禽獸!
光溜溜的木質地面上,一雙鞋都沒有。
顧微有些揣摩出司久煜的意思,裡面真空,外面鞋也沒有一雙,這樣的姿態,逃出去只會讓她狼狽不堪。
顧微光著腳踩在地板上,手剛碰到門鎖,身後就傳來冷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