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終於抓住你的把柄了

金碧輝煌的歌廳內，空曠的舞池安安靜靜，只有幾個工作人員不時走過，布置場地。

今天她們劇組要拍的戲全部會在這個歌廳進行，安靈飾演的女主是一個民國時期的舞女。通過教授富家太太跳舞的接觸，漸漸喚醒了一部分女性的女權覺醒。為地下黨發展了很多成員，並把自己所得的所有收入都捐給前線。

這是一部大女主戲，男主基本就出來打個醬油，顧微至今沒見過男主，據說導演在聯繫肖明皓團隊的經紀人，沒談妥的原因不光是檔期，還有錢。

對於這些近年才冒出的男團成員，顧微並不認識，聽說咖位大，派頭擺的足。當然這些都不關她的事，準確的來說，只要不影響她的，都與她無關。比如某人。

顧微推開專用化妝間的門，裡面連燈都沒點，借著舞廳的光，只能看到一副化妝鏡前擺滿各種瓶瓶罐罐，除了這些以外，就是幾把椅子並桌子，靠裡面的位置有一扇門，那是試衣間。

顧微剛想進去開燈，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她低頭看了看地上，果真有一個細長的陰影從她腳下向後延伸，看這個走向，並不屬於她。

顧微輕蔑一笑，再次環顧四周，終於在開關處發現異樣。「啊！」

黃怡聽到叫喊聲，臉上泛起得意，不過很快她又換上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聲音婉轉：「怎麼了？」

剛剛走近化妝間的門口，黃怡就吃了一個響亮的巴掌。

低啞的聲音如同指甲劃在不曾打磨的牆面，讓人渾身起毛，不寒而慄。顧微重複黃怡的話，不同的是，帶著玩弄掌心的愚弄：「怎麼了？」

「顧微，你還裝，你知道我這張臉值多少錢嗎？竟然敢打我，你一個素人，仗著個安靈就敢欺負我！」黃怡捂著熾痛的臉，滿臉不可置信。

「有人剪了化妝間的電線，手摸了一下，條件反射。畢竟誰能想到，我一個素人，背後還有湊上來盯著呢？」顧微沒忽視掉黃怡眼中一閃而逝的慌張，碎發從耳邊滑落，美的一絲張揚。

什麼摸了電門，鬼才相信！剛才她打自己的那巴掌，可是實實在在的疼。窮人家出來的野孩子，窮的只剩力氣了嗎？還有，黃怡反應過來，她原來會說話的嗎？以前從來沒聽她說過，就先入為主的以為她是啞巴。「顧微你不要給我裝無知，明明會說話，卻還裝啞巴，不要臉勾引九爺，你就是個女表白蓮，就算九爺眼瞎了都看不上你！」

「啪！」又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黃怡臉上。

「第一，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啞巴，所以，你以為只是你以為。」顧微隨意坐在化妝鏡前，長腿交疊在一起，就像一隻優雅的黑天鵝：「第二，你這張臉，我一天可以畫出來十幾張。第三，如果我把你剛才說的司久煜瞎了的話說出去，你確定你還能在圈裡混下去？」

「顧微，你威脅我？我的意思根本不是……」

「是不是跟我有什麼關係？既然你都能憑白無故說我是白蓮，那我為什麼不可以？有人信就行了。」顧微拿起桌上的空瓶，從另一個裝著不明膏狀物中取出一小勺倒進去，認真的模樣彷彿世界都不在她眼裡。

黃怡頓時覺得自己似乎插不上嘴，她太認真了。可是認真又怎麼樣，還不是只能跟在別人後面任人使喚。雖然以前在這一行里沒有聽過顧微的名字，可進了這個劇組，每次給安靈設計的造型，路爆都能引髮網友的點贊。還有網友艾特導演，紛紛要顧微的微博號，表示粉上這個有才華的化妝師。

黃怡跟導演說過要把自己的化妝師換成顧微，畢竟顏值即正義。可是導演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偏袒安靈那個女人，把劇組的化妝師變成安靈的御用化妝師，她想挖顧微也被拒絕。

黃怡掛著淚痕對後面的助理喊，「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抓住這個女表，竟然敢打我，我要撕了她的臉皮！」

「鬧什麼！鬧什麼！都不想拍了是不是？黃怡，你的妝怎麼還沒畫好？是準備讓全組的人都等你嗎？」導演帶著黑色鴨舌帽，出現在片場。

眼見導演發飆，黃怡的工作人員趕忙把有點失控的黃怡拉進化妝師，迅速關上門，不時傳出幾句黃怡委屈的罵聲，才漸漸平息。

黃怡她們的化妝間在顧微的正對面，導演在化妝間門口停了一下，朝顧微看過來。顧微察覺到一片陰影，抬頭神色清淡道：「化妝間的燈線被人剪開了，你遮了我的光。」

「所以這就是你打她的理由？」導演摘下墨鏡，滿臉不耐煩，語氣嚴厲：「顧微，你跟我過來。」

反正安靈還沒來，顧微放下手裡的瓶子。其實顧微大概猜到了導演會說什麼，她是脾氣不好，可她憑什麼要忍？

果然，導演在一個沒人的角落裡停下腳步，轉身：「顧微，年輕人不要以為自己有點資本就可以張狂，那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那是蠢。還有昨晚的事，九爺不是你能招惹的人，出了事也沒人替你兜著。還有你的聲音，千萬不要在別人面前唱那首歌，要不然你的前途就全毀了，聽到了嗎？」

顧微覺得好笑，她就是一個在大眾面前臉都沒露過的素人，有什麼可毀的？反觀他那個小情人，不但清純形象毀於一旦，從此還會被大眾抵制才對。「我沒錢了。」

導演怔住，這是無視他的訓話？導演直接給氣的不行，又聽顧微幽幽來了一句：「聽說安靈的那首歌賣了一百多萬。」

導演臉色陰沉，「今天晚上把錢打到你卡里，封好你的嘴，否則後果你知道。」

顧微全然不在意他的憤怒，踩著只有幾厘米的高跟鞋轉身走回化妝間。

躲在角落裡默默打掃的女人震驚的捂住嘴巴，安靈的那首歌，跟顧微有什麼關係？導演為什麼要給她錢？是顧微跟導演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是說安靈……

女人突然想到什麼，眼底冒出興奮的光芒，臉上激動的笑容有些扭曲。安靈，我終於抓住你的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