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黃金人
「我們這裡許多人大都是人類,我們這裡的族人壽命很長,得益於我們這裡有一條滋養我們的河流,喝了這河的水,都會長命百歲,延年益壽。
你若不嫌棄我明日便與你取上一壺來,你若喝了說不定能強壯些。」
陶婆婆似乎想要減輕自己內心對我的歉疚,討好似的要對我補償。
我低頭看看自己瘦弱拂柳的身子,不想拂了陶婆婆的好意便說:「好啊,那就有勞婆婆了,你什麼時間去汲水,我和你一起去,見識見識你說的這神水之河。」
「好啊,明日我就來叫姑娘一起去,倆人搭伴我老婆子高興的很。姑娘吃了這些食物早些歇息,明早老婆子來叫姑娘。」
我點頭應允,陶婆婆喜笑著轉身出了茅草房,身影隱入桃林的暗夜中。
品嘗了些桌上的食物,坐在桌旁的矮凳上看著桌上站立的一盞昏豆光暈的銅燈。
這燈底座兩腳開叉,頂部又分出雙角頂著一個銅盤,樣子像極了一個銅甬。
看了這銅燈許久,門外一絲涼風吹進來,燈芯忽閃了一下,發出「啪」的一聲,爆出一個四裂的燈花來。
這四散的燈花向我臉面蹦來,在快接近我眼睛的時候,閃開了去。
再定睛一看,這燈花變做了一個鎏金的黃金甲人站在我面前。
這金人眼大如牛,雙目漆黑,雙唇厚實,身著一身黃金鎧甲,頭戴黃金頭盔,面罩半幅黃金面具,面具另一裸露之處的半張臉皮膚雪白。
這黃金甲人腰佩一把黃金彎刀,刀鞘陰雕著纏枝彼岸花的圖案,他一手緊握刀鞘,一手攥著刀柄,正虎視眈眈的盯著我。
我警惕的瞪著這黃金人,問他道:「你是何人?為何藏在這燈芯里?」
黃金人見我先開口問他話,挑了挑那半張臉的黑粗濃眉,輕蔑的對我笑笑:「你沒有資格問我。」
我一時被這黃金人的話語噎住。
「你是誰?」
黃金人見我愣在當場,有些不耐煩的問我:「你怎麼鮮血淋漓的?誰剝了你的皮?」
「你能看清我的真身?」我有些訝然,這黃金人竟能看出我的本相。
黃金人對我嗤之以鼻,冷哼了一聲:「妖不妖鬼不鬼的,連個正形都沒有。你告訴我是誰剝了你的皮,我幫你去討回來。」
我不置可否的看著他。
「你叫什麼?報上名來。」黃金人皺皺眉頭對呆立著的我說。
「朔月,你呢?你叫什麼名字?」我問黃金人。
「嗤!你沒資格問我。」黃金人上下打量我一眼:「你叫朔月?那便是曦雲山長生館那個曦山上人的徒弟了?」
「是。」我有些反感黃金人那說起師父曦山上人的輕蔑態度。
「哦,那你告訴我是誰扒了你的皮,我幫你拿回來。」黃金人不在乎我對他冷漠的態度。
「你為什麼要幫我?」我警惕而狐疑的看著黃金人。
「我不白幫你,皮毛到手你拿件東西來交換。」黃金人斜我一眼。
「什麼東西?」
「曦山上人收藏的一件『飛天羽衣』。」黃金人冷哼一聲。
「你怎麼知道曦山上人有『飛天羽衣』?」我心中警惕起來。
「當年百花仙子在曦雲山交付給曦山上人的『飛天羽衣』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又不是什麼秘密。」
「既然你知道那麼多,你為什麼不自己去取了去。」我心中有些氣惱黃金人的傲慢。
「這兩件寶貝現不知被曦山上人這老兒藏匿在了什麼地方,只有找到他才能知道這件寶貝的下落。」
黃金人語氣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知道曦山上人就在這個桃花園邊緣的『白骨廟內,我也知道你想救他,不過……」
「不過什麼?」我急忙問黃金人。
「不過憑你的修行你救不了他,還會搭上你這一條性命。」
「何以見得?」
「你當這白骨廟是什麼去處?那是被封印了的鬼魔的地牢,那鬼魔魔力強大,你這一般小妖闖進去無異於以卵擊石,自取滅亡。」黃金人冷蔑的看我一眼。
「即使如此,我也要闖闖白骨廟,救出我師父來。」
「沒有我的幫助,你是無法進入白骨廟的。」黃金人對我冷哼一聲:
「你也不用嘴硬,待你想找我幫忙的時候就敲擊這銅燈三下便可。」
黃金人說完化作一股灰煙消失在銅燈的燈芯里。
我對著燃燒的燈芯端詳了一陣,確認黃金人不再出來,便伏在桌案邊小憩一會兒。
天邊曙光微現,又是新的一天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