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往事如煙
「那平異入門不久，不知底細，怕是帶著絕學叛出師門，萬萬不可！」
「胡說！平異為何叛出師門，都是你信口雌黃！」
「都閉嘴！成何體統！」
喝止了青闔和青烽兩人爭吵，青栩道人又對張大山道：「平異，你先下去休息吧。」
張大山默默走出大殿，就聽身後青闔急道：「當初說好的，竟出爾反爾？不行！」
青闔又道：「你們以為我是胡亂收的徒弟？平異他一身道門內功，劍法像是太清一脈的兩儀劍法，輕身功夫應該傳自廣寒宮一脈，他絕不是邪門歪道之人，這些難道你們看不出來……」
走出大殿，聲音漸漸聽不見了，似乎青烽在反駁。按青闔所說，自己的身法，鏡花舞是廣寒宮傳承，這卻是張大山沒想到的。
回到住的地方，一直等到晚上，青闔道人才回來，拿出了一塊玉簡遞給張大山，說道：「這是掌門真人給你的分身術絕學，你學成之後，立刻去雲台山找到雲台觀的陌塵，替我……」
青闔道人說到這兒，狠狠咬了咬牙，才繼續道：「替我殺了他……」
張大山自然點頭答應。
青闔道人又道：「別，別傷了其他人，還有他身邊的人，你幫我打聽打聽……有沒有，不，不用……」
青闔說道後來有點語無倫次，最後說道：「我要去面壁思過去了，你不要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張大山急忙道：「師父，你說的事我一定會辦妥的，在大殿上我不得已顯露分身術，害你被罰，這是我對不起你，你還有別的事，我一併辦到。」
青闔搖頭道：「沒了，沒別的了，對我這種廢人來說，面壁二十年不算什麼，真的不算什麼，你不用放在心上。」
說著青闔默默打量了張大山幾眼，轉身走了，張大山急忙在身後說道：「你放心吧，你的事我肯定辦到。」
等青闔走遠，張大山嘆了口氣，他從一開始只是打算和青闔互相利用，可青闔所作所為卻不失為人師。
把玉簡拿在手中，沉入心神，一幕幕分身術的記憶湧入腦海，張大山全神貫注感悟著其中記憶，直至融會貫通。
分身術記憶之後，腦海中忽然出現了晨風真人的身影，晨風真人似乎就站在眼前，對張大山說道：「平異，你聽著，趁這個機會，我和你說一些往事。當年我有個女兒晴兒，被我許配給了雲台山的陌塵道友，不曾想青闔早已對晴兒用情已深。他誤以為陌塵橫刀奪愛，去找陌塵拚命，千鈞一髮之時我出手阻止，不曾想誤傷了青闔，以至於他修為被毀，修行路中斷。青闔心上人被奪，修為被毀，雙重打擊之下終日渾渾噩噩，這也是我的錯，如今悔之晚矣！」
晨風真人又道：「分身術是青闔所求，我希望你好自為之吧，不要辜負了你師父。」
影像消散，聲音退去，張大山心神退出玉簡，發獃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接著喝了口仙酒，繼續分身術的修鍊。
接下來的日子，依舊每日醉醺醺的，不過張大山酒量漸漸增長，這時候每天喝一口仙酒已經不會醉得不省人事，如此一來一整天都可以趁著仙酒之力感悟分身術絕學，分身術的修鍊自然越來越快。
兩個月之後的某日，張大山終於練成了分身術絕學，在上清宮休息了一日，就偷偷離開了青城山。
這裡依舊是鵝黃箋紙第一頁所勾連的往日時空，其實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正所謂往事如煙，世事如夢，張大山這時不知道自己再去殺陌塵還有什麼意義，可如果什麼也不做，就此退出這個往日時空，又覺得心中不自在。
幾日之後，雲台山。
張大山趕到了雲台觀，面對守門弟子，直接了當的說道：「我是青城山上清宮青闔道人的弟子，去和陌塵道長說，就說他當年強搶我師父的愛侶，現在他的弟子尋仇來了。」
守門弟子立刻怒視張大山，另有弟子飛奔進去通傳。
過了片刻，卻有一個中年女子快步走了出來，張大山不由得嘆口氣。
果然那女人開口就自稱是陌塵的情侶，說道：「我倒看看是誰找我夫君的麻煩！」
張大山就道：「我師父青闔他一片痴情，日日不忘，修為被毀，從那以後渾渾噩噩，痛不欲生，難道我做弟子的不該為他問問其中緣由嗎？」
女人神色一暗，說道：「我師兄他人很好，就是太死心眼了。」
說著女人又劍眉一挑：「不過我夫妻倆可沒欠她什麼！」
張大山冷冷一笑：「當年他對你一片痴心，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你敢說和你沒一點關係？」
「你！」
張大山這話裡帶刺，女子立刻滿臉脹紅，怒道：「你是那一輩的弟子，竟然如此說話，信不信讓你下不去雲台山！」
張大山又冷笑道：「來之前，晨風真人跟我說話，說他為此事內疚不已，讓我妥善處理此事。」
女子聽了低頭不語。
張大山又說道：「我師父一被心愛女子負心，二被毀去修為，敢問我師父錯在何處？你若是說出我師父一丁點錯來，我馬上轉頭就走。」
女子忽然抬起頭來，毅然道：「此事你師父沒錯，我夫君陌塵也沒半點錯，我不敢說父親的錯，那就是我的錯。你現在殺了我吧，為你師父出氣，我決不還手就是！」
張大山最終苦苦一笑，他怎麼可能殺了這女子，殺了她，違背青闔心意，張大山就說道：「你親手手書一封信吧，就說你從來沒有對他有過一絲感情，讓他死了這份心吧，長痛不如短痛，我師父或許從此解脫也說不定。」
女子點頭道：「這個容易，我一直在避著他，不想他如此，也早該給他寫信說個明白。」
此事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對青闔來說，過往已經註定，現在所作所為都是一場空而已。
張大山慢慢沿著台階下了山，取出鵝黃箋紙，沉入心神，走著走著，就在石階上消失不見了。
主界面，南海，碧潭湖邊。
張大山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湖岸旁，不等張大山清醒，頭頂天空就有天雷滾動。
就在天雷落下的轉瞬，張大山睜開了眼睛，身子一晃，分為三個。天雷一閃而過，消散在半空中。
又過了片刻，頭頂天雷竟漸漸消散了。
張大山自己都有些驚訝，這分身術竟真能對抗天雷，太也奇怪，難道不是應該三道天雷一同落下，同時擊中三個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