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按手印

第三百九十八章  按手印

「好,好,我這便進去。」黃木頭曉得自己的腦子不太好使,在某些方面絕對不如面前的連襟,便將這話聽進內心,趕快擦凈了眼淚。

鄭凜搖了搖頭,總以為這兩口子的事要鬧大,惟希望妻子不要發急上火,否則他的日子也要不太好於了。

郭家老兩口在房子里陪客,對門口發生的一切半點不知;樹郭林在郭枝過來前便進去了,完全不曉得人已經到了;於氏劉氏妯娌倆在廚房裡忙活,一樣不曉得小姑子受了委屈。

整個郭家人聲沸騰,熱烈不凡,不決心調查很難發覺有誰沒加入。

留給郭枝一家小客院里,郭綿綿打了盆水,給幾個外甥洗臉擦手,又周密的給郭枝整理了一下受傷的臉頰,確認只是外傷療養兩天便好,便沒給她上藥。

「說說吧,如何回事?」郭綿綿把幾個孩子打發到另一個房子里,回頭問郭枝。

別看適才她對黃木頭態度很兇,如果郭枝挨打義務在她自己,那麽待會兒她便沒有底氣對黃木頭如何樣了,真相不是他動的手,眼下或是得把兼職的前因後果弄清楚。

回到了熟識親切的娘家,郭枝的情緒已經平復了很多。只是被這麼一問,她的臉上仍然難掩憤懣:「還不是那不要臉的黃家,曉得小弟中舉便開始作妖,先是提出讓他們又懶又丑的女兒嫁過來親上加親,叫我回歸說服爹娘,我拒絕後又讓我從你給的一百畝地里拿出二十畝地給小姑子作嫁妝,我哪能應允這件事,便跟他們大吵了一架。今日曉得我要過來賀喜,便嚷嚷著要我把小不要臉的帶過來,呸,想的美!」

卧槽,這黃家還要不要點臉了?郭綿綿幾乎爆粗口,恨不得現在便把黃木頭揪過來打一頓:「便是為這事你便跟他們打起來了?」

郭枝翻了個白眼:「你當我傻啊,他們黃家眾人拾柴火焰高,跟他們打起來我很容易吃虧的。」

郭綿綿指了指她的臉:「那這又是如何回事?你為什麼喊著跟妹夫和離?莫非是他撒謊了,這巴掌便是他打的?」

郭枝憤憤道:「別跟我提沒用的東西,要不是他老娘扇我巴掌他站著沒動,我至於挨這一下?」

「你動手打他人,跟他人動手打你,這有不同嗎?總歸都是黃家人欺壓了你。」郭綿綿對郭枝的邏輯很是無語:「你先等著,等今兒個酒宴散了,我便跟大哥二哥去找黃家算賬,非讓他們登門跪著求你回去不可能。」

說著,她想到了什麼問:「你真要跟你男子和離?」

郭枝搖擺了一下,義正辭嚴道:「便是恫嚇恫嚇沒用的傢伙,讓他曉得我和孩子才是最緊張的,真跟他和離了,我找不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男子咋辦?」

郭綿綿頭朝天翻了個白眼,決定不睬會這兩口子的破事了,先把黃家摒擋一頓是正經。只是這妹子不想離了,如果摒擋了黃家,讓妹夫對妹子生了怨尤咋辦?

好像看出了自家大姐的顧慮,郭枝說:「大姐,你即使幫我教導,如果那傢伙敢有建議,我立馬跟他和離,可不但僅是威脅他了。」

便是黃家不要臉得寸進是,也是黃家打了她,她娘家上門教導他們光明正大。如果男子有建議,定是內心以為爹娘兄弟更緊張。這種男子不要也罷,她手裡有錢有地,便算不改嫁也能贍養好三個孩子,何苦為著個男子受他那些不要臉的家人的無能氣。

郭綿綿點點頭:「行,你沒建議便好,這一次定要把黃家摒擋服了,讓他們再不敢打你另有咱家的主意。」

說來也挺讓人鬱悶,她送兩個妹妹嫁妝是出自一番好意,讓她們在夫家過日子有底氣,沒想到先是月娘被婆家的親戚合計上,現在枝兒也被婆家惦念上了,乃至還惦念上了小弟,讓她質疑送給兩個妹妹的不是兩百畝地,而是兩個禍根。

……

前來郭家慶賀的賓客比假想中要多,哪怕提前好幾天做計劃,或是有些手忙腳亂。幸虧計劃的食材夠足夠,不但老屋裡養的豬殺了整整六頭,在村裡買了上百隻雞鴨鵝,又從養魚的人家買了兩百多斤魚,加上村民們送來的瓜果蔬菜,一共摒擋出了快要四十桌席面。

便是幫廚的女人們累慘了,特別是來賓們坐在席上吃吃喝喝,她們還得繼續做菜傳菜,要等來賓們散了能力吃上飯。因此,一般幫廚的人,多是跟主家關係親近,下次幫廚的人家有喜訊,主家也是要去協助的。

這頓酒宴賓主盡歡,連續吃到未時末才完。賓客們紛紛告別離開,郭家人才開始摒擋飯掃除,將節餘的沒有上過桌的葷菜一切送給了幫廚的人,讓他們帶回家給家裡添個菜。

等幫廚的女人們也走光了,家裡沒有了外人,郭綿綿把家人聚在了一起,到後院把臉另有些紅腫的郭枝叫了出來,把兼職的經由不折不扣的說了一遍。

「太過分了,果然這麼對枝兒,我看是他們皮癢了。」

「不可能,我們現在便去黃家為枝兒討個公正,不可以讓她白白被打。」

「去,我們都去,最好去村裡叫幾個人撐場子,先把那黃家砸了再說。」

「……」

眾人聽完,一個個都氣炸了,邊人多口雜的討伐著黃家,邊往黃木頭身上飛眼刀,給黃木頭帶給了莫大的壓力,連仰面的勇氣都沒有。

木氏的性格特別火爆,這會兒無論黃木頭這個半子還在場,便擼起袖子揚聲惡罵道:「好個黃家,好個叼婆子,合計我兒子不說,果然還敢動手打我女兒,老娘非去撕了她不可能。」

要說木氏最懺悔的是什麼,那便是在把郭枝嫁去黃家以前,聽了牙婆的忽悠,沒有實時發現黃婆子的偽裝,只以為她跟自己一樣是個爽直人,便安心便是的送郭枝出了門子。

雖然這麼多年來,黃木頭對郭枝沒話說,郭枝或是受了很多委屈。好不容易分居單過了,能自己當家作主,偏巧黃家又不必停,這一次更過分還打了郭枝,這讓木氏如何不氣。

黃木頭坐立難安,面上尷尬又無助。好半天他站起來,垂頭走到木氏眼前囁嚅道:「岳、岳母,這事兒是、是我娘不對,我替她向、向您老賠罪。」

木氏這才想起黃木頭在場,暴烈的性格一下子爆發了,插著腰噴道:「挨打的是我女兒,行兇的是你老子娘,你向老娘賠啥禮,你又憑啥替你老子娘賠禮?你老子娘和議了或是老娘和議了?」

黃木頭被噴的連連後退,頓口無言。面臨岳母大人的肝火,他能說啥?他啥都不可以說,惟有老老實實受著的份。

木氏卻不肯便此放過他,問一旁噤若寒蟬地郭枝:「那叼婆子打你的時候,便在旁邊干看著?」

郭枝瞥了黃木頭一眼,在黃木頭伏乞的目光中,哽咽道:「他把我拉住了,眼睜睜地看他娘一巴掌甩我臉上。」

黃木頭眼睛一閉,幾乎暈過去:完了!

「啥?他果然拉著你,看著叼婆子打你?」木氏的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莫非真是她看走了眼,這半子只是裡頭看著老實,其實內心連續不滿她女兒,藉機讓自己的老娘摒擋女兒?

看著滿臉驚恐的黃木頭,郭枝總算出了一口惡氣,委屈道:「我跟叼婆子吵的很兇,他怕我跟叼婆子打起來便把我拉住了,後果那叼婆子便衝上來,扇了我一巴掌。」

那一巴掌把她的臉都打木了,其時她生吃了叼婆子的心都有。只是黃家人都在場,她如果真的衝上去,吃虧的或是自己,不得不臨時忍下這口惡氣。

最讓她心寒的這個男子,其時挨打的是她,他卻恐怕她還手,連一聲安慰都沒有,便放手擋在叼婆子眼前。可見在他內心,或是親娘最緊張,妻子被打便無所謂了。

如果黃木頭能曉得郭枝內心所想,定會高聲喊冤。他擋在他娘眼前,一是怕她忍不住對他娘動手,落個忤逆的惡名,也害怕完全打起來,最後是她吃虧啊!

木氏聽的愈發惱火,她狠狠地瞪了黃木頭一眼,對房子里的其餘人說:「走,現在便去黃家,今日不打的他們磕頭討饒,老娘便跟他們姓!」

然後又叮囑郭枝:「你便跟孩子放心的住在這兒,它黃家不來給你磕頭賠罪,你也不必回去了。」

郭枝看了看已經嚇得面色發白的黃木頭,指著他對木氏說:「嗯,它黃家不給個說法,改明兒我便跟他和離,跟他們黃家完全薪盡火滅。」

這話完皆逼黃木頭表態,如果這一次他站在黃家那邊,那麽郭枝便不希望跟他過下去了,哪怕內心不舍,她也毫不要逼自己回頭,一次又一次的面臨那噁心的一家子。

見她不像是開玩笑,木氏皺了皺眉,想說些什麼究竟忍住了,扭頭對黃木頭道:「你如果兩不相幫,老娘便還認你這個半子,你如果偏著你那叼婆子娘,現在便把和離書籤了。」

說著,她沖郭榆使了個眼色,讓他寫一份和離書。

切菜時走神了,把食指頭切了道深口子,碼字的時候,那叫一個疼痛啊o(╥﹏╥)o

黃家有錯,於情於理,郭榆都站在自家二姐這邊。聽到娘親的交託,他無視黃木頭眼裡表露的伏乞之意,冷著臉回房取來紙筆,當著全場全部人的面,親手為二姐寫下和離書。

男女兩邊在和離書上署名按動手印,拿到衙門存案,再由兩家的尊長取回婚書並撕毀,渺遠男婚女嫁便互不相關。

黃木頭不識字,眼睜睜地看著小舅子將一張白紙造成了一紙和離書,然後這張和離書便到了自己的手上。只是飄飄然的一頁紙,拿在手上卻猶如千斤,重重的壓在他的心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木氏狠下心腸,冷聲道:「這和離書你先按個手印,等事明晰枝兒如果喜悅跟你過下去,這便是張廢紙不作數;如果不想跟你過了,便拿到衙門存案,把婚書撕了你們便沒啥關係了。」

黃木頭手一抖,和離書便掉在了地上,他緊緊地抱著頭痛苦地說:「不,我不按!我死都不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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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田之福氣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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