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時間觀察者

血色的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面對堯雨的威脅，卻是怡然不懼的抖動了下雙刀，肢體動作能大概看出來，抵禦住的這次攻擊強度出乎意料，不禁擺正了姿態，再度沙啞乾涸的嗓音說道「聖裁戰力，情報有誤……但你是褻瀆時間的罪人，必須予以嚴懲！」

褻瀆時間！

當即堯雨的眼神出現驚詫，再度看向此人的時候，暴躁的殺意抑制不住的釋放，輪迴試煉是絕對的秘密，不能允許任何人知道，而起玥也說過，但凡有一人知道此事，那麼等待的結局恐怕就是死亡。

沒有想到，柒玥隨意的警告會這麼快的出現。

「你到底是誰！反叛勢力？帝國？還是……別的？」堯雨少有急迫的質問著。

然而，面具男卻根本聽不進去似的，左右雙刀急速旋轉，化為兩道死亡切割圈，低吼般的重複著道「褻瀆時間的人，必須予以嚴懲！」

呼！

血色的刀光在黑幕的籠罩下多處綻放，一閃一逝，精湛的技藝，幾乎達到了爐火純青的高超熟練度，這樣的詭異的武者出現在神聖布尼亞這樣以機械化為主導的帝國，突顯的異常不可思議。

堯雨臉色一沉，煩躁的嫌棄起來「下次派人來，記得來一個會說話的！」

轟！

刀芒四濺。

冷冽乍現。

迄今為止最強的人。

絕對的封殺領域，堯雨不退反進，以攻為守……剎那間身形驟然消失於原地，以此難以想象的絕對速度，恐怖窒息的殺意狂躁，遊離在漫天刀芒的邊緣地帶，看似隨時被絞殺，實際上每一刀都不偏不倚的砍空。

輕靈凌波的步伐，沒有一點多餘的動作，以最簡單的躲避，進攻手段強勢破除此時眼前真假虛浮的招式。

戰鬥的結束比預想的直接，暴力。

噹的一聲脆響。

雙刀。

斷了！

不計後果強橫衝入雙刀領域的堯雨根本沒有受傷，單臂鉗制住此人的喉嚨無情的提起，絲毫不顧及手中之人的奮力掙扎。

「太弱了……還以為你的出現能給點驚喜呢」堯雨冷漠道「畢竟你，又或者是你背後的那些人，你們可是第一個察覺到了關於『時間』的問題，現在的這個結果，是不是也太讓我失望了？」

「褻瀆……」

咔。

堯雨不勝其煩的猛地加大掌心力道，直接了當的結束這段不愉快的接觸……真正煩躁的不是這個人是誰，而是背後出現了一個無法掌控的對手，尤其是這種被人監視，控制的感覺真的很不爽。

「柒玥，你不想說些什麼？」這個時候，堯雨將屍體隨意丟入河流凝聲問道。

「你想知道什麼？」柒玥遲疑少許道。

「全部！你也知道，這個秘密的重要性」堯雨想都不想的冷聲命令著。

這次柒玥的回應很慢，但堯雨卻鮮有的非常有耐心，就這樣安靜的等待了少許，終於以嚴峻的態度出聲「其實時間只是一個相對的概念，你認為它存在，就存在，你認為它不存在，就不存在。

抽象的概念下，物質運動，變化，順序性才能有所記錄描述」

堯雨皺眉，並不知道柒玥在說什麼，不過也並沒有去打斷，至輪迴試煉以來，第一次選擇了耐心傾聽。

「正因為時間需要被描述，所以時間的存在，必須同時滿足運動，變化，順序，這個定律是絕對不允許被打破的，理論上定律的失衡結果，就是打破概念……簡單的說法就是，屬於你的時間不被認可，從根源上，你和你屬於的時間都是不存在的」柒玥儘力的將這個問題通俗的解釋著「這個人重複的說你不該出現，理由就是這個！」

「……」堯雨沉默。

「時間，空間，物質，這是組成空間的基礎結構，沒有絕對的測量的標準，在不同的相對速度或者時空結構下，時間的流速是不一樣的，正是這樣的理論讓你有機會參與至『輪迴試煉』的計劃。

現在的你和曾經的你，同屬一個時間點，但嚴格意義上，是你，消除了曾經的你，進行了替代。

這就是時間線的改動」柒玥緩緩道。

「我為什麼會被發現？」堯雨只想知道這個問題，這也是現如今為止最為嚴峻的危機，如果不能妥善的解決，將會很大程度影響到接下來前進的步伐。

柒玥停頓了一會兒，接著道「你應該問，什麼時候會被發現，而不是為什麼會被發現，很抱歉。

所謂時間的定義不是感官的流逝，而是在被觀察期間的測量，以此來穩定空間結構，任何的偏差都會影響到整體結構的動蕩」

「你的意思是，既然時間是被觀察的狀態，那是不是說明，有人一直在研究這個問題，那麼改動就必然會被察覺到」堯雨凝聲道，也許並不理解那麼高級的東西，但依舊能很敏銳的把握住關鍵「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人，那豈不是『神』，你千萬別告訴真有這麼個玩意，神要是真的存在。

未來，你們還是用禱告來拯救吧」

「不，理論上，時機是可控的，但同時也是脆弱的，『神』這個概念，我的資料庫沒有相關的概念。

至少理論上，時間可控的範圍很小，無法做到發範圍的改動，這也就是為什麼，輪迴試煉會選擇你，而不是一些特別重要的人。

其實，你不用特別緊張。

觀察者一樣無法大範圍的改動，就算知道了你的問題，他們能做的，那也是建立在不改動大範圍時間軌跡的前提，以此來嘗試修復。

只要你能應對隨時出現的危機，類似觀察者的人並不會影響到你的步伐」柒玥淡淡道「輪迴試煉除了讓你準備應對未來的至暗時刻以外，同時也是給予你應付來自於時間觀測者的威脅」

「照你這麼說，這些人豈不是隨時都會出現，還是無法追蹤的，沒辦法根除的？」堯雨異常苦惱的問道。

「嗯……不抹殺掉你的存在，就不會結束，伴隨著你改變歷史軌跡的偏差越大，來的人實力也就越強」柒玥承認道。

知道了真相的堯雨選擇深吸一口氣來平復心情「這些事情，你應該提前跟我說的，最後一個問題。

你知道這些人到底是誰嗎？觀察者，這個說法也太籠統了」

「知道！」柒玥倒是沒有隱瞞道：「但是，我不能告訴你……未來的至暗時刻一定會降臨，你的出現，為的是一個機會，並不是讓至暗時刻消失，所以，不論你想做什麼，歷史的大事迹是不會改變的」

「為什麼？」堯雨嘆了口氣，無奈的問道。

「唯有這樣，你才能有機會創造未來需要的『機會』，改變一個至暗時刻，並不會讓未來更好。

當然，最重要的是，也只有這樣，來自於觀察者的威脅才不會很大……」柒玥並沒有正面回答。

呼呼……堯雨靠這一課樹進行著深呼吸，努力消化著這些信息，說到底，還是因為『至暗時刻』。

雖然知道經歷了『輪迴試煉』之後無法擺脫，但這樣時時刻刻的糾纏也是非常苦惱，這樣一來，堯雨需要應對的危機又要加上一個了「時間觀察者……未來時間線改動的越大，敵人的威脅就會越強。

這到底是個什麼奇怪的設定……難怪，你們會選擇我來進行輪迴試煉，因為這樣才不會被人直接幹掉。

只要我沒有被直接的抹殺掉，你們想要的『機會』就會有可能出現，還真的是貼心啊，難怪你會一直說，不干預我的想法，原來都是有預謀的」

「你知道的越多，威脅就越大，這是對你的保護，無意識的改變遠比有意識的篡改有效，安全」柒玥徐徐的『安慰』著。

轟！！

「那我還真的是謝謝你們了」堯雨搖了搖頭，憤怒的一拳打在身後的樹榦，被恐怖的力道直接崩斷。

「讓他們盡情的來，我倒要看看，誰有這個能力抹殺我！」

……

清晨的初陽，散發著舒適的溫暖，聖輝裁決所，學生會別墅，今天的江殊穿著古典，異域的風情下散發著成熟的女性魅力。

不遠處的地面上正躺著一位沒有聲息的黑衣屍體，正是堯雨前夜幹掉的『觀察者』，就是不知道這個屍體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江殊倒是沒有一點顧及的的享用著精緻茶點，鮮有微怒，很平淡的警告著「我這個人嘛，很簡單，真的很不太喜歡你們這樣不講禮貌。

這個地方……我說了算！

再有下次，你們一個都活不了，滾！」

江殊沒有去在意那些恭敬站在一旁的多位黑衣人，同樣的血色面具，相互對視少許，皆是不情願的點了點頭，隨即各自散去。

「現在煩人的傢伙真的是越來越多了」江殊優雅擦拭嘴唇。

滴。

突然的一個指令傳達，讓江殊的煩躁心情一掃而空，欣喜的站起身來，期盼起來「這樣才有意思嘛」

與此同時，聖輝之外，十八區的壓抑氣息正逐漸達到冰點，聖裁控制的帝國軍隊在今日徹底褪去了所有人都知道的『隱藏』將貧民區沒有理由的封鎖包圍住。

誰也沒有辦法拒絕。

抗議？

都是無用功！

封鎖，誰都能看出，此乃封殺！

聖裁，亞特蘭，親至此地。

聖輝裁決所作為最近的學府，戰爭當前，作為軍事學院有著不容拒絕的強制性的協助義務。

不止江殊，聖輝的所有人都收到了這項命令。

堯雨也不例外。

不同的是，堯雨除了收到了這項指令之外……還收到了一個加密信息，信件來自於許久未見的九殿下約修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