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見一次親一次

夏雨也不惱，昂頭看著他稜角分明的俊顏，平靜的說道：「沈總還有什麼事情？」

「叫我什麼？」

額......

最受不住他這樣，看似語氣溫和，實則咄咄逼人。

糾結的低下頭，盯著腳尖咬唇不動。

反正白羽已經在樓下了，馬上就會上來。

沈顥軒清潤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我不開口，你認為他進的來嗎？」

見她又咬唇，用指尖輕柔的分離，再次警告。

「再咬，我就見一次親一次。」

綉眉皺起，卻推不開他的懷抱，「時間久了，楊振興會毀滅證據，你放我走吧！」

「叫我什麼？」

夏雨猛地抬頭，「是不是我不說，你就像復讀機一樣問個沒完啊？」

見他不知死活的點頭，夏雨頓時沒了氣焰。

「顥軒哥哥......」

她沒看到沈顥軒眼裡的笑容，已經快要溢出。

鬆開手，他轉身向外走。

剛握住把手，忽然停住腳步，「你明天下午去老宅一趟。」

「我這幾天有事情......」

低下頭的沈顥軒無奈留下一句，「奶奶想你了。」

晨光酒吧

換了條紅色緊腰長裙的她，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一進入大廳，就引來無數目光。

見到吧台處的男人，她招手喊道：「啟豪！」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張啟豪一轉身，一片紅色便撲面而來。

緊接著就是鼻尖傳來陣陣清香。

「誒誒誒！注意點，別叫人誤會了！」他嘴上嫌棄的說著，可臉上卻是久違的笑意。

「就你貧。」夏雨嗔了他一眼，鬆開抱著他的手。

他們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張啟豪就像是她哥哥一樣。

嘴上從來不饒人，卻沒叫夏雨受過委屈。

張啟豪側頭盯了她許久，才出聲問道：「去包間嗎？這裡太吵。」

夏雨搖搖頭，似是有些感慨的掃視這裡五彩斑斕的人。

「他今天沒來吧。」

「嗯，你們見過了吧？」想起這兩天頭條報道，他用手肘撞了撞夏雨，「你不夠意思啊，訂婚都不請我？怎麼怕我給夏總丟臉？」

她抬手拍拍張啟豪肩膀，「胡說什麼呢？只是訂婚而已嘛，以後......」她自己也不知道。

「以後結婚一定請你給我當伴郎，奧對了！前提是你還單身的情況下。」

說完，兩人哈哈一笑。

彼此都清楚對方的堅持，心照不宣。

「欠條拿來。」

張啟豪看著伸到他面前的小手，毫不客氣的拍了一下，「沒了。」

夏雨倒是不意外，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扔給調酒師。

「給你了。」

「誒！」他瞪著眼睛看向調酒師。

為難的調酒師，看看他們兩人，無奈的搖頭，還是把信封放到了柜子里。

她側過身來，面對著他，「要想我不和你客氣，就收下。還有，我有事想請你幫忙，華彬會所的老闆，你知道吧。」

少有嚴肅的張啟豪，端著酒杯的手，頓住。

次日一早，她簡單收拾好，就直奔市醫院住院部。

在門外看到那躺在病床的人，似乎得到歲月的眷戀，容顏絲毫沒變。

平靜的躺著，世間發生一切都不會引起她的矚目。

臉上一涼，不知何時，淚水不期而至。

她看著掌中消失的淚滴，心裡又堅定了幾分。

「趙叔叔，好久不見。」她進入辦公室，對著低頭整理病例的男人笑著擺擺手。

「小雨？」

趙立激動的站了起來，早聽她說要回來，沒想到這麼快？

「小雨又變得漂亮了，越來越像......」他哽咽了一下，回神道：「越來越像你媽媽了。」

夏雨抿唇，掩飾住眼裡的悲傷，「趙叔叔，我想調一下爸爸的死亡診斷，還有病歷。」

「沒問題，明天過來找我拿，去看過你媽媽了嗎？」說著，和她一同向病房走去。

她點點頭，猶豫著要不要張口問，臉上寫著糾結。

趙立在病房門前停住腳步，溫聲道：「小雨想要問什麼？」

「趙叔叔，我不和您客氣，但是，您不要生氣好嗎？」

本不想過多干預他的事情，可......畢竟這幾年的相處，叫她自己也掛心些許。

「沒事，你說。」

「趙叔叔，您......不要因為我媽媽，耽誤了自己。如果她知道的話，也不會開心的。」話雖傷人，可總比給予奢望要強。

他深吸一口氣，眼裡閃過滄桑，卻還是笑著回答：「趙叔叔叫小雨擔心了，你放心，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的。」

看他逞強的笑容，夏雨心頭一酸，拉住他的大手，急得直搖頭。

「我不是想要叫您......我是怕媽媽不會......」

她哽咽的話都說不完整，這幾年趙立的存在，仿若爸爸一樣，替她守護著媽媽。

如果爸爸在天有靈的話，一定不會叫媽媽放棄對她好的人，對不對？

可是，媽媽的狀態......她真的怕！

趙立很是感動，她會對自己說出這些。

心疼的揉著她的長發，聲音沙啞，「小雨別擔心，你想做什麼，趙叔叔都會支持你的。至於媽媽這邊，我會幫你守好。」

......

從醫院離開后，她剛到如夏分公司樓下，就看到不遠處停著一輛熟悉的黑色卡宴。

正疑惑之時，手機響了起來。

「喂。」

「是小雨嗎？我是楊叔叔啊，你今晚有沒有時間，我幫你在華彬會所定了包間，給你接風，快點過來吧。」

隔著電話她都能聽出楊振興聲音里的油膩，這哪裡是邀請？分明是命令！

「謝謝您了，我今天還有事，改天吧，我請您。奧對了，我會給您送去一份薄禮的，希望您喜歡。」

說完，便掛斷。

一抬頭，就見劉叔站在自己面前。

「劉叔，您這是？」

原本想進公司忙工作，好推脫掉奶奶的邀請，可沒想到......劉叔搶先一步！

「老夫人的電話。」他沒有說話，把手機遞了過來。

夏雨接過來，緊張的咽了下，才甜甜的叫了聲：「奶奶。」

「誒，真的是小雨！奶奶還以為小雨不記得我這個老傢伙了呢。」

她抬手擦了下額頭不存在的汗水，繼而說道：「奶奶說笑了，小雨是想買些禮物再去看您的。」

「小雨，你知道奶奶最討厭那些客套，只要小雨來，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好，小雨這就和劉叔一起回去。」

本以為奶奶會掛斷，可卻又說了句：「記得叫臭小子去福記買盒糕點再回來。」說完，電話就斷了。

夏雨一臉懵的看著手機，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