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夜風 夜雨
「你的那段故事,可以告訴我了么。一個人在這裡發獃,難道不寂寞嗎?」喬夢撐著那把小紙傘,微笑著對韓不鳴說道。
不知為何,韓不鳴卻在喬夢的笑容中,依稀看到了那個人的影子,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影子。
不知不覺,韓不鳴傻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呀?傻掉了嗎?」喬夢伸出那隻玉手,在韓不鳴的眼前晃了晃,不料卻被韓不鳴一把抓住。
空氣,彷彿突然凝固了起來。喬夢嬌美的面龐一瞬間便紅了起來,她有些害羞地說道:「七哥,怎麼了?怎麼突然抓我的手呢?」
聽到那喬夢的聲音,韓不鳴卻是突然從夢中醒過來一般,他有些尷尬地鬆開了喬夢的手,連忙說道:「不好意思,是我失禮了。」
喬夢也沒有去思考韓不鳴的此番舉動,只是對著他甜甜地說道:「我可以坐下嗎?」
「當然可以,清吧。」韓不鳴還了一個微笑,示意讓喬夢坐在自己的身邊。
喬夢乖巧地坐在韓不鳴的身邊,一雙美眸就這樣靜靜地一直盯著自己身旁的少年那張堅毅的臉龐,她沒有再說什麼,就是這樣靜靜地待在他身邊,就夠了。
「你剛剛說,想要知道我以前的故事?」韓不鳴率先打破了那短暫的寧靜,微笑著對喬夢說道。
「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喬夢自然也是微笑著回應。
「哎,那我就跟你說說吧,這麼久了,我一直把這些事憋在心裏面,從不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對我來說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匕首,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斷地刺著我的內心,也許,和你說一說這些事情,大概也會讓我好受一些吧。」
喬夢甜美地笑了笑,開始認真地聽韓不鳴講述那記憶中的點點波瀾。
韓不鳴和喬夢講述了自己和徐小柒從相遇,到相知,再到他們經歷的點點滴滴,那些關乎生死的驚險意外,聽得喬夢甚是緊張,而那韓不鳴給徐小柒準備的十八道菜,以及各種各樣的小驚喜,卻是讓喬夢的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最後,她還是走了。沒有告訴我原因,也沒有留下什麼其他的話,總而言之,她就是一定要走,沒有給我留下任何的機會。」韓不鳴苦笑著對著喬夢說道。
與此同時,喬夢也是緊咬著紅唇,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對著韓不鳴小心翼翼地說道:「你所說的那個徐小柒姐姐,可是赤帝城三王爺最新迎娶的夫人?」
聽見此話,韓不鳴的大腦瞬間一切空白,他彷彿失去了所有感官,恍惚間,他好像看到喬夢的嘴一直在動,好像在說著什麼,但他卻完全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七哥?七哥?…你…沒事吧?」喬夢也是知道自己的話似乎對眼前的這個少年的打擊似乎有些過重了,於是她連忙打圓場,試探著說道:「也許只是同名同姓之人呢?七哥你先別想那麼多了,說不定這都只是一場誤會,或者有什麼別的隱情呢?」
韓不鳴也似乎有些緩過來了,他搖了搖頭,自嘲地苦笑道:「算了,算了,她嫁給誰,誰娶了她,和我又能有什麼關係呢?現在的我,也許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得到的都是一張寫滿了厭惡的臉。所以…我想…是不是她,好像也不是那麼重要了吧…現在的我們,必須要把眼前的事情給解決好,否則的話,什麼兒女情長,都將化為虛無,不復存在。」
韓不鳴也轉過頭去,一張臉寫滿了疲憊和憂傷,對著喬夢強行撐起了一絲笑容,說道:「謝謝你,願意聽我說這些故事,也謝謝你,在雨天給我一直撐著這把紙傘,我現在感覺輕鬆多了。也謝謝你,告訴了我與她有關的消息,雖然這個消息,確實有些苦澀。」
喬夢握緊了手中的那把紙傘,有些話好像就要脫口而出了,可是一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哪怕是一個字,最後,喬夢也只是小聲地說道:「七哥,以後心裡有想要傾訴的事了,你可以告訴我,我會是你最好的傾聽者。也會永遠都陪著你的。」
「永遠么?」韓不鳴低頭笑了笑,隨後還是轉過身來笑著對著喬夢說道:「有你在我身邊,真好。謝謝你啊。」
「為什麼要一直說謝謝呢…」喬夢用一種近乎於蚊蟲般大小的聲音緩緩說道,韓不鳴並沒有聽清她說了些什麼,當韓不鳴再去問的時候,確實被喬夢打著哈哈糊弄了過去。
「走吧,我們該回去休息了,明天還要趕路呢?前方的一些都是未知的,也許,這是我們的最後一個夜晚也說不定呢?」韓不鳴笑著說道。
「烏鴉嘴!以後不准你胡說八道!」喬夢嘟著小嘴,有些氣憤地對著韓不鳴說道。
「哈哈…開個玩笑嘛!世界還要靠我們去拯救呢!我們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掛掉呢?對吧?」韓不鳴大笑道。
雨,漸漸停了。而雨中的那些話語,卻深深地刻在了少男少女的心田之上,也許,他們都知道彼此有著別樣的情愫沒有表露出來,可是一個不敢說出口,另一個,卻不能說出口。也許是因為他還抱有一絲幻想,也許是因為他還在等待著什麼,雖然這一切,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
這一夜的風,也好像讀懂了韓不鳴的心事,變得格外的溫柔,韓不鳴就在這舒適的環境之中,慢慢地進入了夢鄉,只是,這一夜的夢裡出現的那個人,似乎並不是他每天都會夢到的那個身影,而是變成了雨中的那個嬌小可愛的少女。
第二天一早,喬夢便早早起來準備好了早飯,三人酒足飯飽之後,就由鳳鳴領路,繼續朝著涅槃山的山頂繼續進發了,在那裡等著他們的,正是傳說中的神獸——鳳凰。就算前方有著再多的艱險,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對於三位少年少女來說,卻已是沒有退路,雖然這一次沒有人敢打包票說一定會成功,但,他們卻必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