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最好是有點腦子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到了除夕，這個節日對白雀國來說並不隆重，街市一如往常，唯獨鳳硯卿等人住的客棧熱鬧非凡。
他十分大手筆地買了牛和羊宰殺，和一眾屬下在客棧寬敞的後院里烤著吃，若是寒風再凜冽一點，便和西北的年一般無二了。
白雀國的花果茶素來名聲顯著，一群糙漢子卻嫌味道不夠味，不知去哪裡買了幾壇烈酒，喝得那叫一個豪爽。
鳳硯卿礙於身體原因，被楚鳶歌塞了一杯果酒，默默啜一口，不參與大碗喝酒的行列。
這頓異國他鄉的年夜飯吃到深夜，陰了許久的天幕難得地掛上一輪圓月，頓時勾起不少人的思鄉之情。
眼看著場面開始往煽情的方向走，楚鳶歌趕緊推著鳳硯卿閃人，走前叮囑他們都別喝大，當心有人夜襲。
她這張嘴約莫是開過光，好的不靈壞的靈，才說完不到一刻鐘，客棧里浩浩蕩蕩地湧入了數十名黑衣人。
鳳硯卿此次帶在身邊的屬下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手，奈何對方的功夫也不弱，一時難分勝負。
黑衣人仗著人多的優勢，抽出幾個人直接朝著鳳硯卿和楚鳶歌而來，劍刃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明顯淬了毒。
楚鳶歌雙眸微眯，伸手往腰側的小布包里一抓，一把毒粉隨風飄向黑衣人。
趁著他們遮擋的間隙，鳳硯卿凌空一掃，掌風帶著巨大的殺傷力席捲，一招制敵。
他坐在輪椅上，眸色冰冷，沉聲吩咐：「抓活的。」
話音落下，賀名誠等人越發賣力，卻始終快不過戰敗的黑衣人咬碎嘴裡毒囊的速度，打鬥持續多時，屍體不少，卻沒一個活的被抓住。
戰鬥正酣，暗夜裡倏地又飛出幾條影子，氣勢洶洶地對上黑衣人，招招致命。
不多時，闖入的黑衣人盡數被斬殺，足足有三十個。
後來加入的其中一人走到鳳硯卿跟前，拱手道：「屬下奉女皇之命保護王爺和王妃，方才巡邏來遲一步，請二位貴人見諒。」
鳳硯卿的眼神從橫七豎八的屍體上掃過，這才看向她，諱莫如深。
那人說完也不等他回答，彷彿只是彙報一聲，而後便有條不紊地和影一等人一起收拾屍體，再不多言。
片刻后，後院恢復寧靜，除了散不去的血腥味昭示著這裡發生過什麼，再尋不到其他的痕迹。
屋裡，楚鳶歌眉頭緊鎖，小臉上寫滿了不高興：「過年都不消停，這些人真煩！」
鳳硯卿倒是習以為常，畢竟所有人都覺得節日里他會有所放鬆，是最佳的刺殺時機。
可殊不知，身在軍中多年，越是重要的日子，越可能是敵人要鑽的空子，每每這個時間，防守比平時嚴了不知幾倍。
就算表面上看著鬆懈，實際上都繃緊了神經，絕不會給對手機會。
楚鳶歌顧自氣了一會兒，又猜測道：「王爺，你覺得是女皇還是那晚進宮的黑衣人？」
鳳硯卿想也不想：「後者。」
楚鳶歌深以為然，摸著下巴道：「後面來的人是女皇派來的，她們直接下死手，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鳳硯卿拉過她的手：「自然不對勁，她們太狠了。」
他和楚鳶歌只出手一次，剩餘時間都在旁觀，明明影一等人有機會活捉兩名黑衣人，那些加入的暗衛卻格殺勿論。
楚鳶歌想明白了：「與其說她們在保護我們，不如說是擔心我們抓到活的刺客。」
鳳硯卿頷首。
他早就感知到有暗衛守在周圍，她們卻沒有第一時間出手，這本就值得懷疑，加之後面的所作所為，愈發引人深思。
若那晚的黑衣人真是「老朋友」，那這白雀國就棘手多了。
鳳硯卿眸色暗了暗，意味深長地說：「這位女皇陛下最好是有點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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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雀國皇宮。
被鳳硯卿「寄予厚望」的白清面色鐵青，大發雷霆。
她一把掀翻案桌上的香爐，沖暗處的人怒吼：「你明知熾王不能再次在白雀國出事，為何還要派人暗殺他？」
籠在黑袍里的男人對她的怒氣置若罔聞，淡淡地道：「主子的意思。」
白清氣得胸口上下起伏：「熾王若被人殺死在白雀城，鳳國豈會善罷甘休？他想做什麼？讓白雀國毀在我的手裡嗎？」
男人不緊不慢地道：「主子早料到你會有此反應，他讓我轉告你，若不想白雀國被滅國，就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乖乖聽話。」
白清死死地瞪著那一團黑影。
先是打著她的名號說要和親，逼得白芹提前回國，匆匆面聖跟她分析利弊，再是刺殺熾王，這些人，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白清握拳，稍微冷靜了一下，沉聲道：「我不同意送靈兒去和親。」
男人嗤笑一聲：「你是在違抗主子的命令。」
白清額上的青筋跳了跳，隱忍道：「鳳國朝堂里沒有傻子，泰康帝和熾王更是人精，送靈兒過去，要麼死，要麼暴露你們。」
她能想到的個中緣由，鳳硯卿一定早就推測出來了，送白靈過去嫁到熾王府卧底，定被玩得團團轉，渣都不剩。
男人不屑地道：「暴露又如何？」
韜光養晦這麼多年，如果總是瞻前顧後，那將一事無成。
而且主子說了，他們的勢力基本成熟，該部署的地方已全部就位，隨時可以和鳳國對峙。
「而且，」男人往前走了幾步，語氣輕飄飄的，「白靈死在鳳國，白雀國不是就有理由出兵討伐了么。」
白清大驚失色：「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攻打鳳國？」
她是這麼想過，但現在的白雀國禁不起這樣的折騰。
男人瞥她一眼：「你說沒說過不重要，有的人是幫你想。」
白清瞪大雙眼，格外想問他的主子究竟是誰。
尚未開口，那人又說：「你現在該考慮的是如何勸服白靈前去鳳國，或者直接綁了去？」
話畢，燭光一閃，他的身影消失，像是從未來過。
白清揚手又摔了一個琉璃盞，胸中怒氣還沒咽下去，貼身太監小碎步走進來，恭敬地道：「陛下，大皇女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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