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別指望將軍府了
楚樾西和盧婧溪的大婚定在二月十八,楚雲錦既同鳳硯岐說了要在將軍府住幾天,自然不著急回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才在將軍府待了兩天,鳳硯岐的貼身侍衛便來接她了。
楚雲錦心中疑惑,上馬車前問了句:「殿下可是有什麼事?」
侍衛搖頭表示不知,只說是鳳硯岐親口交代。
楚雲錦思索半天無果,還當是鳳硯岐終於意識到她才是他的正妃,要與她重修舊好,心裡暗自歡喜了一番。
她想,只要鳳硯岐說一句軟話,她就什麼也不計較了,畢竟是一家人,總要好好過日子。
但出乎意料的是,下車進了府,見到的是滿臉山雨欲來的鳳硯岐。
楚雲錦心下升起不好的預感,還未開口,坐在椅子上的鳳硯岐便一抬手,將一隻盒子摔在了她面前:「可認得此物?」
那是個紫檀木的盒子,府中用來裝名貴補品,數日前,楚雲錦特地命人從庫房裡取出來,送去了碧絲院。
她垂眸瞥了一眼,頷首:「這是給側妃妹妹的補品,殿下緣何要摔了它?」
「你承認就好。」鳳硯岐沉著臉,眸中閃過冷肅的殺意,「來人,把太子妃送去大理寺。」
楚雲錦嚇得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殿下,妾身做錯了什麼?」
鳳硯岐起身走到她面前,字字敲在她心上:「謀害皇孫,其罪當誅。」
楚雲錦臉色一白,驀地瞪大了雙眼:「殿下,如此大的罪名,妾身承擔不起這樣的污衊。」
鳳硯岐冷哼:「那補品是你送給雨諾的,裡面浸了催產葯,若非今日大夫發現,本宮還不知,你竟連本宮的孩子都容不下!」
楚雲錦大驚失色:「妾身沒有,殿下,妾身從未做過傷害源兒的事,你不能僅憑別人的一面之詞就定妾身的罪。」
鳳硯岐一腳踹在她肩頭:「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楚雲錦捂著肩膀,仰頭看他:「殿下,妾身冤枉!妾身與殿下自幼相識,殿下還不知道妾身是怎樣的人嗎?」
鳳硯卿勃然大怒:「正因如此,本宮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你迷惑。」
說完坐回去,揚聲道:「帶上來!」
外面傳來腳步聲,楚雲錦扭頭看去,只見兩名侍衛壓著一名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進來,那男人渾身是血,顯然遭過了刑訊。
一進屋,男人便雙膝跪在連翹面前,痛哭流涕:「姑娘,救救小的,小的不想死啊!」
連翹是楚雲錦的貼身丫鬟,打小伺候她,這一行為說明什麼,不言而喻。
可惜當事人丈二和尚莫不著頭腦:「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男人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姑娘,你那日來買葯,可是保證過我絕對不會有事的,現如今我被抓到這裡一頓毒打,小命都快不保了,姑娘你怎可過河拆橋!」
連翹雙目圓睜:「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根本沒見過你!哪來的什麼買葯一說?」
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語速極快:「催產葯啊!姑娘你說家中夫人生產困難,找我拿了催產葯,還囑咐我任何人問起都不要說見過你。」
連翹是真的不認得他,可男人一口咬死,甚至還說出了買葯的日子和劑量。
鳳硯岐在上首聽著,眸中的風暴泛濫成災,在連翹又一次撇清關係時,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吼道:「夠了!」
底下的人全都噤若寒蟬,他這才問自家太子妃:「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楚雲錦膝行到他跟前,哭得真情實感:「殿下,妾身真的什麼都沒做過,妾身不知道啊!一定是有人陷害妾身,殿下明察!」
鳳硯岐嘲弄地道:「你是說雨諾么?」
楚雲錦沒回答,表情說明一切。
鳳硯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雨諾在坐月子,芍藥寸步不離,你告訴本宮,她從哪裡去買催產葯來陷害你?」
楚雲錦怎麼會知道!
鳳硯岐又說:「你要不要再見見后廚的人,讓他告訴你,連翹那賤婢跟他說過什麼?」
楚雲錦一個勁地搖頭。
鳳硯岐一把鉗住她的下巴:「本宮告訴你,連翹給了他一大包金銀珠寶,讓他去買瀉藥下在飯菜里,讓穩婆集體吃壞肚子。」
這是確有其事,卻不是連翹乾的,而是那個賣菜的人,穆清霞差人買通了他,瀉藥從買的時候就浸在食材里了。
鳳硯岐說完,手一松,楚雲錦跌在地上,髮髻都散了一半。
事到如今,她算是明白了。
——並非她和穆清霞做的事敗露了,而是齊雨諾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做了個局設計她。
有爭奪鳳清源一事在前,鳳硯岐對這件事深信不疑,看她的眼神充滿厭惡,吩咐道:「來人,把那賤婢帶下去,亂棍打死!」
連翹被侍衛架住胳膊,小臉嚇得血色全無:「殿下饒命!奴婢什麼都沒做過,殿下饒命……娘娘,娘娘!救救奴婢……」
楚雲錦顧不得自己,連滾帶爬地去抓連翹的衣角:「連翹——連翹……殿下,殿下不要!求求你饒了連翹,殿下……」
鳳硯岐對這種主僕情深的戲碼無動於衷:「你自身都難保了,還有臉為別人求情。」
連翹被拉到院子里,棍棒加身,她掙扎不得,唇間溢出一聲又一聲的慘叫。
楚雲錦聽得瑟瑟發抖,淚眼婆娑地磕頭:「殿下,妾身錯了,一切都是妾身的錯,和連翹沒有半點關係,求求殿下放了她。」
外面的連翹聞言,奮力抬起腦袋,額上冷汗連連,嘴角帶血,艱難地道:「不,殿下,是奴婢做的!」
「奴婢看不慣側妃得寵,記恨她搶走了本該屬於娘娘的寵愛,奴婢為自家主子不平,是奴婢自作主張策劃了這件事,和娘娘無關。」
「殿下打死奴婢吧,奴婢死有餘辜,但娘娘滿心滿眼都是殿下,她比誰都希望殿下好,希望太子府好。」
「娘娘絕不會做任何讓殿下不高興的事,殿下,娘娘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是無辜的……」
連翹暈了過去,鳳硯岐眼底沉得可怕:「好一個忠心的賤婢,可惜,本宮不信。」
「楚雲錦,別指望將軍府了,謀害皇孫,楚仁庭傾全府之力也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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