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為什麼不親自問我
實驗室里下午也沒什麼重要的大事了,估計是因為一生草的緣故,張博士下午得參加研討會,實驗室里全權交給了寒天和寒雨負責。
數據的記錄寒雨也能夠負責的過來,除了寒天那邊忙一些之外,寒雨負責的兩塊地方她一個人完全股的上來。
在陰陽怪氣的對著容楚說了那樣的話之後,容楚最後被確定,放了下午的半天假,可以出去走走,不用困在這個小地方。
正好還有些事情要出門的容楚倒是樂的清閑,在寒雨說了放假之後就滑著自己的輪椅從實驗室走出來了。
不過五分鐘之後,她有些無語的看著身邊的兩人,不是說只是給她放假,為什麼這兩人也冒出來了。
「你為什麼會出來?」容楚挑眉看著江年。
江年揉揉眼睛,一副疲勞過度的樣子,「這兩天我實在是太累了,寒天學長看到我這樣,讓我跟著你們兩出去走走,散散心,也當是放鬆放鬆。」
不然的話人都要死在實驗室裡頭了,要懂得勞逸結合。
「那你呢?」容楚再看看左邊的傅燃。
後者雙手放在口袋裡,一副懶散的樣子,「你覺得她能使喚我?」
也對,就他這樣的人,寒雨能使喚他就怪了。
「所以你們兩要出去嗎?」
容楚倒是要出去見見火狐狸,這兩天有些信息需要整合一下,火狐狸多少也是她的資助人,見自己的資助人,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只是這傅燃,卻是個不好招呼的人。
「沒進來的時候想進來,被關在這裡這段時間,我是真的快瘋了,跟坐牢差不多,也就只有這些潛心搞實驗的人才能這麼安靜的待著。」江年一路跟著兩人吐槽。
「你不是進來玩的,該找的東西找到了嗎?」容楚偏頭看著他。
江年點點頭,「當然了,我當然也查到了一些東西,可是要想知道實情的話,還是得去一個地方。」
容楚和火狐狸約好了在市中心的餐廳見面,至於江年,他要去的地方當然是江家,恐怕他有些事情要和江老爺子商量吧。
至於傅燃,一路上也沒說一句話,倒是和他們一起到了市中心。
送走了江年之後,容楚盯著她身邊的傅燃。
「還不走?」
市中心永遠不缺的,就是行走的路人,這兩人的組合自然而然的也跟著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坐著輪椅的柔美小哥哥,護在他身邊的霸氣少爺。
真是放在哪兒就養眼極了。
尤其是霸氣少爺蹲在地上,抬手捏柔美少年臉頰的時候,臉色寵溺無比,唇瓣輕勾的弧度也帶著迷離的魅惑。
「我一會兒過來接你。」傅燃和她道別。
手還捏在她的腮邊,不輕不重的,容楚眯眼,這人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
火狐狸過來的時候傅燃已經被池希和褚堯接走了,因為是在市中心的緣故,她今天穿的挺低調,捨棄了一直以來的紅色長裙,換了套不起眼的休閑裝穿上,頭頂蓋上了鴨舌帽,遮住了半張臉。
「走吧。」火狐狸推著她進了餐廳。
包廂是專門隔出來的,相互之間距離很遠,隔音效果很好,可以放心交談。
火狐狸往咖啡里加了方糖之後看著自己對面的人,「老大,你確定你進的那地方不是監獄?我都多少天沒聯繫到你了。」
要不是時不時的還能有人員往來,那可就真的和監獄差不多了。
「也差不了多少。」容楚抿了口咖啡。
火狐狸也知道她話少,絮絮叨叨的開始說,「容笑這兩天在容家也差不多都摸清楚了,容家的生意這兩天有衰敗的跡象,容季接手公司之前就已經被他父親敗的差不多了,也就只剩個空殼子。」
所以才會這麼想要得到仇家的幫助,想要攀上仇家這棵大樹。
「那塊古玉,在仇家嗎?」
火狐狸搖頭,「沒有找到,會不會已經被送到仇家去了。」
容楚支著下巴,她對容家的人也多少有些了解,如果是容澄的話,倒是極有可能在拿到古玉的第一時間就送到仇家去。
可是現在容家的當家人是容季,對比起自己不著調的弟弟,容季為人更加沉穩一些,單憑他能夠在段時間內快要倒下來的大廈扶起來,維持光鮮亮麗的外表,自然不是普通人。
「容季性子沉穩,是個不同的好苗子,他知道這塊古玉是攀附仇家的好機會,可也是最大的籌碼,最好的機會,如果不是把握萬全的話,他是不會輕易交出去的。」容楚開口。
「難不成那塊玉在容季的手上?」
容楚搖頭,現在沒有人敢確定,到底那塊玉在哪裡,一天找不到殺了江義的人,就沒辦法確定古玉的去向。
「老大,我聽徐冥說了啊,如果那塊玉在我們手上的話,是不是你就能擺脫容念楚的身體了?」火狐狸充滿希望。
畢竟容楚現在這樣子,誰也不知道哪天會不會就出問題了。
「不知道,我也不是很了解。」
容楚的魂力的確也不低,可是這方面的這些事情她從來沒有查閱過相關的古籍資料,不清不楚的。
「OE那邊呢?」
火狐狸還沒來得及說話,包廂門被從外面的打開,走進來一個氣質卓然的男人。
「你想知道,問我不是更加直接嗎。」一道男聲傳出來。
黑色風衣隨著合門的動作微微翻起了衣角,俊朗的五官帶著特有的氣質,腕上的手錶指針慢慢走動,一米八五的身高看上去壓迫感十足。
最惹眼的是那雙眸子,帶著淺淺的綠色,很罕見。
「祁老大。」火狐狸自覺的起身叫了句,也有些被嚇到了。
「怎麼,看到我傻了?」祁顏蹲下身體,和容楚保持平視,抬手將輪椅上的人緊緊擁入懷中。
從火狐狸的角度能夠看得到他指尖微微顫抖的樣子,抱著容楚的模樣,如同尋回了遺失的珍寶一般。
容楚視線看向了火狐狸,後者急忙擺手,「不,不是我......」
她是真的不知道祁顏什麼時候跟著過來的,祁顏是聯繫過她,可是她一個字兒都沒漏出去啊。
容楚抬手在他背上輕拍,「你怎麼過來了。」
原本這邊就挺複雜的了,現在跑出來一個更加容易裹亂的人。
「你不聯繫我,還不能我來找你了。」
祁顏鬆手之後上下打量了她,原本就皺著的眉頭這會兒更是緊蹙,「你這腿是怎麼回事?」
他當時從薇莉安口裡套話的時候可是知道容楚現在很好,沒說已經殘了啊。
「沒什麼,就是簡單休息而已。」容楚說著還動了動腿給他看。
看到她四肢健全的樣子,祁顏鬆了口氣,緊趕慢趕的從A國過來,他一路上都沒能好好的休息,就是為了能夠早點見到她。
「說說吧,怎麼回事。」祁顏起身坐到了她身邊。
詳細的情況祁顏也不太清楚,可是出發的時候薇莉安說了,容楚在爆炸案之後靈魂受到損傷,傷的挺嚴重的,附身到了一個小姑娘身上。
這小姑娘身世好像還挺凄慘的,容楚為了幫這小姑娘,就到了晉城九中來。
「事情的經過太複雜,不是一時能夠能夠說的清楚的。」容楚自己腦子也疼的厲害。
祁顏點頭,仔細端詳了半天之後出聲,「這個小姑娘,相貌和你生的一模一樣嗎。」
居然有八九分相似的容貌,一舉一動都頗像容楚。
「沒那麼像吧。」火狐狸隨著祁顏的動作仔細的觀察容楚的臉。
「她十八歲的樣子,就是這樣。」祁顏回了句。
火狐狸到OE的時間自然比不上祁顏那麼久,他陪著容楚的時間是最長的,沒人比他更加清楚十八歲的容楚是什麼樣子的。
以至於火狐狸都沒能夠看的出來。
相貌這個問題容楚也不想繼續聊下去,既然祁顏來了,有些事情總得弄清楚了。
「蘇利亞怎麼說?」
火狐狸點的餐點已經送上來了,因為沒想到祁顏悄悄的跟著她過來了,火狐狸心裡有些虛,再點了一份牛排。
「一開始她就是有目的的進入OE的,你的飛機也是她動的手腳,這些年她和那邊的人也沒斷過聯繫,想必等了很長時間才等到這樣的好機會下手。」
OE這些年樹敵頗多,想要祁顏命的人也不少,可是容楚出事那天乘坐的直升機是她的,也就排除了其他的可能性。
不過容楚在OE步入正軌之後也就退下來了,心情好的時候能幫著處理一兩個委託,心情不好的時候誰都叫不動她。
OE對外的指揮官就是祁顏,仇家尋仇也是找祁顏,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她這裡來。
「這是她身上帶著的紋樣,在手臂內側。」祁顏將手機放在桌面上。
容楚看到了上面五瓣花的紋樣,淺藍色的,紋樣勾勒的很細緻。
很多組織都會有自己特殊的紋樣,像是雇傭兵的不同組織就有,都會分別綉在衣服領口的位置,這不僅是一種身份的象徵,更加方便辨認那些在執行任務當中死去的人。
「這個組織的紋樣,好像有點眼熟啊。」火狐狸湊過來看了眼。
手臂下方這個位置,也不是容易被人看見的位置,這到底是哪個組織的紋樣。
「這好像杜鵑花,又不像。」火狐狸扒拉著圖片。
藍色的花也不算少見,可是這樣的花瓣紋樣很少。
「為什麼他們要對我動手?要尋仇不是應該找你嗎?」
祁顏抬手輕捏她的鼻尖,「她只不過是處於最底層的人,只會執行任務,上面人的意思無論如何也傳達不到她那裡的。」
說白了,就是這只是個小兵而已。
「你確定該說的都吐乾淨了?」容楚盯著祁顏。
祁顏挑眉輕笑,「我的拷問手段雖然比不上你,可也不差,該說的自然也說了。」
火狐狸想到祁顏的拷問手段,下意識的抖了抖。
這兩人差不多快師出同宗,手段也都差不多。
「差不多也該回去了。」祁顏看著容楚。
這一趟他就是為了來接容楚回去的,OE暫時穩定下來了,可是容楚也是大部分人的主心骨,離開太長時間總歸是不好。
「我這邊的問題還沒處理好,暫時不能離開晉城。」
先不說能不能拿到一生草,容楚已經感應到那股力量了,很快就能夠找到那個人,其次還有容家的事情。
她既然答應了容念楚要幫她查清楚一切,就不能半途而廢,有些承諾既然做出了,就不能背信棄義。
「一定要待在這兒?」祁顏挑眉。
容楚沒說話,祁顏也知道她的答案了,拿起叉子開始切牛排。
「行,既然你要待在這兒,我陪你。」
「啊?」火狐狸詫異出聲。
容楚看著他吃東西的動作,「OE那邊那麼多事情堆著你不去處理,跑到晉城守著我幹什麼?」
不吃飯了,那麼多人都餓死啊。
「你能把那麼多人扔給我自己出來逍遙了,就不允許我休息?」祁顏這話說的,讓人無法反駁。
這人不願意離開,也總不能強行把人給趕出去了。
「你可以待在這裡,不過我們約法三章,你不能影響我。」容楚警告他。
祁顏動作優雅的咀嚼牛排,咽下去之後拿著餐巾看著她,「你放心,我什麼時候阻攔過你要做的事情了?」
「也不能無緣無故的出現在我身邊引起懷疑。」
這是最重要的一條,對外OE的指揮官是祁顏,他才是對外露臉最多的人,認識他的人也最多。
祁顏要是有事沒事在她身邊晃悠,恐怕容易引起懷疑。
「行。」祁顏無奈接受,「上次你讓薇莉安查的信息我給你帶過來了,委託我們對江家下手的人的信息太雜了,都在這份名單上,你好好看看。」
祁顏將帶過來的東西放過去。
容楚看著那份有些厚重的文件,總覺得腦袋疼的更加厲害了。
祁顏看到她充滿精神的樣子,這大半年的擔憂,懸在半空的心也總算是落地了。
無論如何,只要她好好活著就行了,無論以什麼形式,什麼樣子,只要她還在,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