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急轉直下

速通集團總部不在金陵。

由於此次會議，負責談判的人被開除，沒有主持大局的領導，只能暫時延期。

毫無疑問，秦軒拿到了這個月工資，就連差評被扣的工資，經調查不屬實也沒扣——當然，秦軒相信根本沒調查，公司哪敢扣他的工資？

商務樓大門外。

「張小姐，謝謝。」秦軒微笑。

「說什麼呢？」

張悅一臉笑意，說道：「要說謝，肯定是我謝你。你救了我，難不成我一條命，還不值幾千塊？」

「我不是那個意思……」秦軒一臉尷尬。

他的工資才幾個錢？

身為金凰集團董事長秘書，張悅年薪那可是小七位數，她的命遠不止幾千塊。

嘎！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來，只見女助手從車裡下來。

「秦醫生，你要去哪？」

張悅笑了笑，解釋道：「原本今天下午，就是過來速通開會的，既然這會開不成了，我下午也沒什麼事做——你去哪，我送你過去？」

突然！

秦軒瞳孔毫無徵兆緊縮。

那輛車……

黑色！

賓利！

關鍵在於，車牌前三位是——蘇A18！

「張小姐，這車……是你的？」他趕忙問道。

「不是。」

張悅並沒有多想，微笑著解釋：「我是代表集團來談投資，所以董事長把車給我用。」

「董事長？」秦軒一愣。

「是啊，金凰集團董事長夏沉魚。」

「張小姐，那個……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你說。」

她闌尾炎急性發作，秦軒想都不想就出手施救，聲稱他是醫生職責所在。

因此，張悅對他印象非常好。

醫術好反而在其次。

關鍵是醫德。

正因為這樣，她甚至不惜跟速通翻臉，也要為秦軒討回公道，逼著對方總公司董事長，開除三把手蔣道德。

只要能幫到秦軒，她一定不會推脫。

「能不能帶我見夏董？」秦軒急忙問道。

「見董事長？」

張悅一愣，吶吶道：「你有什麼事嗎？」

「沒……就是想見見她。」

「……」

張悅眉頭略微皺起。

瞬間，她對秦軒的好感蕩然無存，甚至下意識產生惡感。

太過分了！

他是治好了自己的病，在自己力所能及範圍內，如果他有需要幫助之處，她會儘力相助。

可是……

沒想到，之前讓人敬佩的德行，根本就是裝出來的。

他不是不求回報，而是想得到更多！

救了她這個董事長秘書，就想搭上金凰集團董事長，這種人……貪婪到了極點。

「抱歉！」

瞬間，張悅態度180度轉彎，語氣明顯變得冷漠，淡淡說道：「秦先生，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以後有機會再聊，我先走了——再見。」

嘭！

車門關閉。

秦軒嘴唇動了動，但最終沒說什麼。

他知道張悅誤會了，可是他也不能說出，要見夏沉魚的原因。

收集團董事長當徒弟？

他要是敢這麼說，張悅一定當他有病……

嗡……

公交車緩緩行駛在馬路上，秦軒已經一個頭兩個大。

「若不盡心，死無葬身之地！」那個神秘的聲音，在記憶中迴響。

收徒弟。

還必須是玄陰靈體。

這種人也並非沒有，短短時間就遇到兩個，問題是……

一個是金凰集團董事長。

一個是殺手。

堂堂集團董事長哪會當他徒弟？

開玩笑！

女殺手更不用說了：對方本是去殺沈中淵的，結果因為他介入沒能成功，已經徹底把他記恨上了——不殺他就不錯了，還會當他徒弟？

公交車到站停下，秦軒朝家裡走去。

嗯？！

他突然看到大門外，除了拉條幅的小區業主外，還有二三十號穿著統一服裝，體型精壯的男人。

早上急著去醫院沒仔細看，現在他總算明白了大概。

小區房齡超過二十年，前些時候就說要拆遷，當時秦軒還挺高興：未來丈母娘要求，必須得150平的新房子，這老房子她看不上眼，拆遷就有機會換新房——雖然沒有150平。

只不過……

在拆遷這種問題上，開發商和業主肯定有矛盾。

開發商想盡量壓低成本，業主則希望獲得更多補償——立場不同，沒矛盾才奇怪。

秦軒眉頭一皺。

他注意到一個細節。

上午時，拉橫幅的老頭老太太，有差不多兩百號人之多，現在只剩下五六十人。

「街坊領居們。」

開發商這邊，一個中年男人站出來，拿著喇叭喊道：「我們集團給的條件，已經是最大限度讓步，如果你們還不滿意，我實在沒辦法……」

「滿意個屁啊！」

一個老頭當場站出來，指著對方怒聲喝道：「我們這一片，房價快兩萬一平了，你們才給多少？」

「還有！面積補償才給八成，我們這是花園洋房，憑什麼這麼低？」

「反正我是不會簽合同的！」

「有本事就強拆！」

隨著街坊們你一言我一語，秦軒對情況有了更多了解。

此前，他白天上班晚上又送外賣，根本沒時間關心拆遷問題。

確實……

這條件太過分了！

儘管是老小區，卻是只有六層高的房子，通常這種都算花園洋房，老房換新房比例是1:1.2。

「行吧。」

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笑吟吟說道：「要不這樣……你們派代表，跟我們公司談，怎麼樣？」

「我！」

一個老頭從人群前排站出來。

赫然！

正是早上跟秦軒打招呼的李大爺！

「大爺，怎麼稱呼？」中年男人態度很客氣。

「李光明！」

「哦……」

中年男人若有所思，對身旁的助手使眼色。

很快，助手把平板電腦遞來，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平板，輕描淡寫說道：「李賀，青禾廣告公司主管——李大爺，這個李賀……是您兒子吧？」

「你什麼意思？！」

李大爺臉色一變，指著對方怒喝道：「拿我兒子要挾？你們是土匪啊？是不是我不答應，你們就殺我兒子——來啊！有種你動我兒子試試！」

「不不不……」

中年男人趕忙擺手，輕笑道：「大爺，您說什麼呢？殺人犯法！」

「那……那你提我兒子幹嘛？」

「小劉。」

中年男人笑了笑，對助手吩咐道：「聯繫集團總部，不管用什麼方法，讓這個青禾廣告公司，把李賀辭了。」

嘎！

現場，一片死寂。

事到如今，就算秦軒再傻也明白，為什麼早上那麼多人堵門，現在只剩區區幾十號。

這特么是軟刀子殺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