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翅膀硬了
柳月清院子里發生的事情，一絲都沒有瞞過沈瑜的耳朵，掠影一五一十分的稟明了。
聽說了她讓翠雲做的事情，不由得眯了眯眼睛眼睛，這個女人果然有趣。
「掠影，既如此，讓人幫幫她。」
有些事情鬧大了才好玩呢，他那個九弟一向眼高於頂，沒想到最後給自己選了這麼一個貨色。
放著真正的明珠不要，卻選了那魚目。
「是！」
掠影有些看不懂沈瑜的心思，不過還是照辦了，有些時候，主子只是想要一個聽話的奴才。
沈瑜對身邊之人也是盡心儘力的，這會兒看著他又妄自菲薄，不由得皺了皺眉。
「掠影。」
「屬下知錯。」
沈瑜的話音剛落，掠影便如驚弓之鳥一樣，跪在了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沈瑜無奈極了，吐到嘴邊的話也只得咽下去。
「行了，你去照辦吧！」
要是再留他在此處，至少得把自己給氣死。
不過他一向是紈絝的名聲比較響亮，什麼時候他的下屬都這麼害怕他了。
掠影暗自鬆了一口氣，起身抱拳之後便離開了原地。
屆時從黑暗中走出來一個人，蒙著面，讓人看不清他的模樣。
「許久不見，王爺的名聲是越發響亮了，便連這身邊之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雖是取笑的話，但大多都是打趣罷了。
沈瑜眼皮都不抬一下，便知道如此欠揍的人是誰。
說來，掠影如此害怕他，不過都是因為眼前這個人罷了。
對外，他已經死了，從一個鮮活的人成了一堆白骨，一抔黃土。
「不好好在那邊帶著，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單純的尋樂子嗎？這倒是不見得。
「她要見你，我便只有來傳話了。」
黑衣人言語之間充滿了無奈，但又不得不這麼做。
習慣了光明，誰會想要這般見不得光的活著？
可是為了他身上的血海深仇，他不得不如此，他只盼早些找到仇人，讓地下一百零八個冤魂能安息。
如此，他也不枉為人子了。
聽到「她」，沈瑜的眉心一跳，內心裡有些抵觸。
「可有說是什麼事？」
若不是什麼大事，他真是不想去，一去便是無盡的念叨，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黑衣人搖了搖頭，看著他如此，覺著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樣子。
「王爺，別等失去了才知道後悔。」
活著的時候，百般不待見，如今人死了，他便是想聽人嘮叨也沒有辦法。
沈瑜也想起了什麼來，面色有些愧疚，他的確不該在他面前如此表現。
看著黑衣人的眼神，多了幾分憐惜，「陸棄，若是你覺著，，，那就回來吧！那邊我再派人去便是。」
他背負的東西太多了，有些時候心中惦記的事情太多，這身體都會被壓垮的。
陸棄，也就是黑衣人，搖了搖頭，眸子中多了幾分堅定，「不用了，我勢必要親手將那些喪盡天良的人得到報應，我去再合適不過了。」
這也是他活下去的希望，支撐著他活下去的動力。
沈瑜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默許了。
最後想了想掠影，還是問了出來，「掠影那邊，你打算瞞著他多久？」
因為他的事情，掠影的性子變了不少，對著他恭敬有餘，疏遠至極。
曾經他們雖然也是主僕，可關係比之現在好太多了。
「能瞞多久是多久吧！如今於世人而言，秦放已經死了，如今活著的只有陸棄。」
不離不棄，不報仇，便是誓不罷休。
皇宮中，皇后坐在主位上，看著沈寧有些不滿意，如今大好的局勢都被他給破壞了。
「當初本宮就告誡過你，那柳月清你看得上看不上都得娶，如今為了一個庶女，竟然讓那個紈絝給捷足先登了，真是氣死本宮了。」
到底不是自己的親兒子，自己的話於他而言，便是如同耳旁風一般。
沈寧的臉色也是青一陣，紫一陣，非常的不好看。
尤其是被皇后指著鼻子罵，心中更是憤憤不平。
不過自己到底是在她手底下討生活的，無論如何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九王爺沈寧雖然自幼養在皇後身邊，但並不是皇后所出。
皇后所生大皇子，未足月便夭折了，而她在生下一位公主后，更是傷了身子，再無所出。
後宮中，若沒有自己的兒子，雖然是一國之後，也很難保住自己的地位。
因而這才將一位才人所生的兒子抱養在身邊，因著不是自己所生，對他並不親厚。
當然這只是私底下罷了，在人前母慈子孝，羨煞了不少旁人。
私底下一個不如意，便是非打即罵，這些年來，隨著沈寧的長大，皇後有所收斂，不過也只是一點點罷了。
「母后息怒，兒臣知錯。」
看著他如此低聲下氣的認錯，皇后還是不滿意，直接將手中的茶盞都給砸了。
「知錯？有什麼用？如今一手好牌被你打爛了，認錯又能如何？」
沈清婉款款而來，看到皇后的做派，微微皺了皺眉。
幾個健步上前去，將沈寧給扶了起來，「母后，九弟想必也不是故意的，你何苦發這麼大的話，傷了母子情分？」
沈清婉是皇后所生的嫡公主，待人溫和，尤其是對沈寧多加維護。
若說沈寧對皇后還有一絲情分，也多是來源於沈清婉。
皇后看到沈清婉來了，臉色才緩和了不少，但仍然沒有給他們好臉色，「婉兒，你又護著他，便是因為百般呵護，才會讓他的翅膀長硬了，如今母后的話都不聽了。」
當初不過也是看在莨才人的性子軟，好拿捏，這才選了她的兒子。
沒想到如今沈寧長大了，膽子也大了不少。
沈清婉有些無奈，她這個母妃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唯恐沈寧不知她的心思似的。
「母后，你這樣說，我可不依，我看這事該是那柳府庶女的錯，竟然毫不知禮義廉恥，對九弟生了不該有的心思，父皇也不知怎的，竟然還給他們二人賜婚。」
沈清婉一番維護的話，讓沈寧的心裡好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