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午休時間
林瑟瑟看著實在是不好意思，這些都是他們母子兩個人弄亂的，怎麼能讓顧昇在這種地方容忍呢，她趕緊上去收拾，顧肖肖也很勤快的跟在她身後幫忙。
顧昇看了片刻后垂下眼睛。
這真的很像是丈夫回家了，看見妻子兒子在為他操忙。
休息室雖然並不算小，但是裡面只有一張床，而顧昇也有中午簡單休息一下的習慣。林瑟瑟都已經犯過一次錯誤了，堅決的認為自己不可能霸佔著床鋪讓他睡在外面的沙發上，這像是什麼話。
所以她主動的提出來：「顧先生，那我先在周邊看看。您帶著肖肖休息吧，等午休時間過了以後我就會回來。」
顧昇皺眉頭了，就在林瑟瑟以為他會再次說什麼不離身的硬性規定的時候，他竟然難得的點頭答應了。
林瑟瑟鬆了一口氣，在顧肖肖戀戀不捨的小眼神里「毅然決然」的離開了。
開玩笑，難不成再跟他睡在一起？她還接受不了。涉及到顧肖肖的時候她的情緒還能平靜一些，但是一旦涉及到她自己，就難免會想起來顧昇「殺害」自己的事情，心裡怎麼可能沒有疙瘩？
林瑟瑟嘆息一聲，她挑了離公司比較近的一家咖啡廳坐下，因為肚子並不是很餓也就沒有點甜點，只要了一杯美式咖啡。
漫不經心的攪動著咖啡，林瑟瑟的眼神看向窗外的人來人往。
「林小姐？」
她聽見了有人叫她，下意識地回頭，「胡秘書？」
胡楠笑笑，把自己的餐盤放到林瑟瑟對面，「介意我在這裡坐下嗎？」
林瑟瑟笑著搖頭：「請隨意。」
她點了一個歐包還有兩個小的甜品盒子，慷慨的跟林瑟瑟分享。
林瑟瑟笑著拒絕道：「不用麻煩了，我並不餓。」
「現在應該是午飯時間吧，林小姐吃過飯了嗎？」她還記得顧昇特意要求了帶兩份成人餐加一份兒童餐，但是現在在這裡看見了林瑟瑟，應該是沒吃吧。
不過胡楠自然不可能問這種問題，她能待在顧昇身邊這麼多年眼力勁還是有點的跟林瑟瑟扯著聊天的問題也都不涉及隱私，所以兩個人聊的倒是挺投機，林瑟瑟也不知道是她有意而為還是兩個人的確是挺有緣分。
不過，這些並不重要。
「都已經一點四十了，我先回公司了，老闆午休的話大約二點半會醒。」
林瑟瑟點頭說了聲好，也對她表示了感激。
然而這一次胡楠說的卻出了點差錯，顧昇一點半就醒了，顧肖肖還在他臂彎里縮著，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抽手起身，去外面辦公室，沒有看見林瑟瑟。
顧昇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就是坐在老闆椅上，眼睛盯著腕錶，大腦也許是空白的、也許再想些什麼吧，他自己也不清楚，一直等到了兩點鐘。
但是某人並沒有按時上班，他皺著眉頭打過去電話，「在哪兒？」
林瑟瑟啊了一聲：「我就在公司對面的咖啡廳，您休息好了嗎？」
顧昇沉沉的嗯了一聲，起身去落地窗前往下看，竟然真的看見了，她在玻璃窗後面，身影算不上小巧，唯一突出的大概就是鼻樑上的那副黑框厚鏡片的眼鏡。
跟記憶中的她沒有一處想象，顧昇痛苦的閉上眼睛。
這通電話打的莫名其妙，掛斷的更加莫名其妙。
林瑟瑟吐吐舌頭，去前台結賬，抓緊回到辦公室。
胡楠剛剛在位置落座沒幾分鐘就看見林瑟瑟匆匆上來了，她哎了一聲：「這麼快回來了嗎？」
「嗯，顧先生已經醒了，應該是有什麼急事吧？」
她並不知道辦公室的密碼，只能去敲顧昇遙控著開門。
「顧先生。」
林瑟瑟進去的一瞬間就覺察到了辦公室的氣氛有些些詭異，顧昇現在的情緒好像是不對勁。
半晌之後，他才開口說話：「肖肖還在裡面睡覺，就拜託你了。」
「沒、沒關係。」
林瑟瑟趕緊進去，她現在可是頂不住顧昇的低壓。
顧肖肖睡覺很實在，一般的聲音是吵不醒的，所以就算是兩個人進去他也只不過咂咂小嘴翻個身接著睡。
林瑟瑟揪住了他的小鼻子，他就張開嘴巴呼吸，等到實在感覺到不舒服了小手一拍。
「哈，小笨蛋。」林瑟瑟笑的倒是挺開心的。
一點都不覺得捉弄自己兒子有什麼問題，畢竟不是有句話嘛，生孩子如果不玩，那就是索然無趣。
一直等到兩點半，顧肖肖小朋友這才悠悠轉醒。
「醒了？」林瑟瑟還在吃零食，還剩下幾個小麵包，吃著挺香甜的，不知道胡秘書是從什麼地方買的。
「唔，你在吃什麼啊？」
除了是個睡神還是個小吃貨呢，剛一醒過來就聞到了麵包的香味，他小手捂著自己的肚肚，「我好像餓了。」
「那你餓的也太快了吧？要不要幫你熱一熱中午的便當？」
顧肖肖搖頭，「我想吃小麵包。」
其實簡單而言，這並不叫做餓了，這叫做饞了。
林瑟瑟含笑遞過去，「嘗嘗，味道怎麼樣？」
「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林瑟瑟餵了一小個，顧肖肖打了個嗝。
「下午想做什麼呢？」
「畫畫？」顧肖肖的看見了角落上的水彩筆，歪著腦袋徵求林瑟瑟的意見。
林瑟瑟自然是沒問題的，哄小孩子玩罷了。
「畫什麼？」
「畫媽咪！」
林瑟瑟本來是隨口一問，誰知道他很認真很堅定的回答了，她眼神複雜的轉身看著這個孩子，語氣有些艱澀，「你還記得媽咪的樣子嗎？」
「我看過照片啊，很多照片。」
顧肖肖說的理所當然，「而且我很聰明的。」
林瑟瑟眼眶一瞬間就紅了，她那一刻真的差一點就對這個孩子說她才是他的親生母親，但是忍住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
「好。畫吧。」
顧肖肖抿著粉嫩的小嘴唇，認真的模樣真的像極了他爸爸，林瑟瑟深深地看著。
抬手，忍不住在他的頭髮上撫摸。
「你想她嗎？」
「……不想。」
大約是因為知道想也沒用吧。
林瑟瑟扯扯嘴角，「也是。」
「想。」低下頭畫了很長時間后，顧肖肖終於承認了，「我畫一個媽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