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他來得不是時候嗎？
「你早晚是我的人，有什麼關係？」赫楚琰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睏乏之意，也不理會慕雲，至她床前解了腰帶扔在一邊兒，然後倒了下去，「別吵，本王困了。」
「赫楚琰！」慕雲慍怒地想罵他，可他似乎已經入睡了。
行至床前看了看躺著的人，一身引人注目的喜服讓慕雲格外眼疼，甚至心裡泛起了辛酸的漣漪。
容顏如初，精緻俊氣，膚白透紅，儀態妖魅，有男子似這等好相貌，怎能不叫女兒情動三分？
瞧這閉眼合神的模樣已是睡去，慕雲也沒有多待，轉而打開了房門，剛好看到丫頭往這邊過來了。
「小姐是要歇息了吧？奴婢這就給您鋪床。」
婷兒剛想行動，被慕雲拉住，「我不困，你去替我準備熱水沐浴吧。」
「小姐不是才洗過嗎？」丫頭不解，一眼瞧見她身上的紅色錦衣，大驚失色，「小姐你……」
「噓！」慕雲趕緊捂住了丫頭張大的嘴，探頭看了看床上人毫無動靜，這才小聲道，「王爺困了，已經睡了，一會兒我去跟你擠擠便是。」
「可是小姐，今夜不僅是王爺的洞房花燭夜，也是司馬小姐的呀，爺來您這兒讓王妃獨守空房，會給小姐引來閑話的，畢竟小姐也是未出閣的姑娘呀，而且這事兒要是傳出去，王妃臉上也掛不住啊。」
古代一向封建，慕雲又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王爺已經睡了，總不能去叫醒他吧？
但現在慕雲也沒轍，能避嫌就盡量避嫌吧。
「不管他了，我還是先去洗澡，然後去你那兒吧，明天一早讓王妃自己來請王爺起床。」說罷，慕雲輕輕拉上房門，和婷兒一起向丫頭的偏房走去。
待外頭安靜，屋裡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眸子里一層好似煙霧籠罩的寒冷氣息氤氳著，連雲兒都知道避嫌，他一個王爺竟然會不知道分寸？
翻身起來，赫楚琰將腰帶重新系好，轉身離開了倚荷苑，往新房那邊去了。
已過去好幾個時辰，屋子裡雖然紅燈照得透亮，但卻沒有一絲溫暖的氣息。可儘管如此，端坐在床上的人兒依舊蓋著鴛鴦紅喜帕耐性地等待著，很有大家閨秀的淑女之氣。
「小姐，別等了，奴婢聽說王爺去了倚荷苑，估計今晚是不會來了。這京城裡誰不知道四王爺有個紅顏知己，表面上說是侍女，其實她才是王爺的最愛呢？這新婚之夜王爺都這樣，奴婢覺得小姐這樣等著不值得，還是早些歇著吧。」旁邊一同守候的丫頭玉兒忍不住開了口，她是和司馬玉萱一起過來的，從小就是她的近身侍女，當然為小姐打抱不平了。
然而司馬玉萱並沒有生氣，只道：「你若是累了就去歇著，不用伺候我了。」
「可是小姐……」
話音未落，房門突然被推開，待看清來人，嚇得丫頭小臉兒渲白，連忙行禮，「奴婢見過王爺。」
「退下吧。」赫楚琰沒有看她半眼，徑直將目光落在新娘子身上，待多餘的人退出去掩上貼著紅色喜字的房門，這才一步一步走到了司馬玉萱面前，亦是沒有什麼興緻看這紅衣喜蓋一眼，很是隨便地就扯下了喜帕扔在了一邊，轉身去桌前倒了一杯清茶。
「王爺既然這麼不願意娶我，那為何要請旨賜婚？」司馬玉萱並不惱，反而展露著嬌美的笑顏踱步到他旁邊，「我知道王爺看中的是萱兒的家世，不過既已成婚，王爺便是萱兒夫君，萱兒也一定會盡人妻之責，好生伺候著王爺。」
「夫君？呵！」赫楚琰苦笑，痛飲一杯茶水，「這個稱呼可真刺耳。」
「我知道王爺喜歡的是另有其人，萱兒並不介意。只要住在倚荷苑的那位姑娘願意，王爺可以將她一併娶了，多一個人伺候王爺，這樣萱兒也可以偷點閑呀。」
沒有料到司馬玉萱會說出這番話，赫楚琰突然有那麼一絲絲心動，忍不住回頭看她，這才發現此女子臉尖眼媚，硃唇皓齒，儀態大方，亭亭玉立，也是個出類拔萃的美人胚子。不過定湘王可不是個好色之徒，很快撤回了視線，肯定道：「本王許諾過她，今生只娶王妃一個，絕不納妾，你既已成妃，就打消那種念頭吧。」隨後，赫楚琰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很快開門走掉，頭也不曾回。
司馬玉萱面色很平靜，白玉似的手指芊芊撫摸著赫楚琰喝過的杯口邊，輕聲嘆道：「我只是想成全你的情意，你怎麼自己斷了自己的路？既然那麼喜歡，又何必要執著著承諾呢？」
以為赫楚琰離開了房間就不會再回來，慕雲坐在鏡子前梳理著髮絲，心思赫楚琰既然已經成婚，那麼從明天開始她就得做好自己的職責，當一個合格的侍女了，總不能讓新進來的王妃覺得這定王府規矩不嚴，沒大沒小的吧？別到時候被人抓住把柄，惹得王爺難做人。
正想著，房門去突然被推開了來，嚇得慕雲急忙放下梳子躲在了帘子後面，直到看清楚那張俊逸的臉，她才慢慢地將一顆提心弔膽的心放了下來。
駐足床前看著帘子后緊張的女人，慕雲只穿了一身褻衣褻褲，頭髮也散下來取了所有的飾品，似乎要準備睡了。
他來得不是時候嗎？
在慕雲看來，的確來得不是時候，早知道他要回來，她就不回這屋子了。
用帘布遮擋著身子，慕雲臉上掛著明顯的尷尬，緊咬著下唇閃爍著目光，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待在這裡，畢竟孤男寡女不說，而且今夜還是人家的新婚之夜。可是這不是新房，是她的房間，她真的要離開嗎？
躊躇片刻，她覺得是應該離開，因為赫楚琰去而復返，這說明他沒有打算走，既然如此就只有自己走了。
灼灼地看著她蠢蠢欲動又幾分羞澀的尷尬模樣，無形地散發著一種嫵媚牽引著他的心思，讓赫楚琰手心不自覺地出了汗，腦子裡閃現著一個念頭：今夜是他的新婚之夜啊！
眼前站著的是自己心愛的女子，對她的情愫早已是根深蒂固，無人能及，又至大婚之夜，你叫他怎能扼製得住激烈跳動的心不去接近她？
「王爺！」見赫楚琰往這邊走近一步，慕雲立馬出口制止讓他一頓，攥緊了帘子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恨不得變個魔法立刻消失在他眼前，結結巴巴道，「那個……奴婢不知道您還會回來，所以……所以……我這就收拾收拾出去，您好好休息。」
不自然地笑一笑往一旁挪步，無奈著帘子尺寸有限，根本不能護著她到門口，讓她走了兩步又撤了回去，尷尬癌都快犯了。
「本王來幫你好了。」赫楚琰看出了她的心思，將邪惡地目光落在她緊張得連目光都散亂的臉上，似笑非笑地一步一步靠了過去。
「呃……我……那個……」慕雲一步一步後退，直至將自己完完全全裹進了帘布中，急忙道，「王爺若真有心幫我你就出去迴避一下吧，等我收拾好了一定將房間讓給你。」
「可本王不想出去。」走得進了，赫楚琰俯視著她神色突然正經下來，一把扯開了多餘的帘布，打量了她一番，「這不是有穿嗎，裹這麼嚴實幹嘛？」
護著胸口的慕雲這才回神過來，上下一看，這的確是穿著衣服褲子呢，那自己剛才在怕什麼？難道是她想多了？！
「哦，我……呵呵，忘記了……呵呵……」緊張丟臉到手心出汗，慕雲鬆開了手如同金魚一樣吐了吐氣使自己放鬆下來，不想鬆散的領口處那誘人的內衣也沒有遮住稍稍顯露的春光，再加上赫楚琰憑藉著身高的優勢居高臨下，目光突然一滯，嚇得他急忙轉身過去，只覺得熱血沸騰，心潮澎湃。
瞧他背對著自己，慕雲這才偷偷瞥了一眼，然後躡手躡腳地往門口挪移過去。
定湘王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的小動作？就算他是一個謙謙君子，可也只是普普通通的男人，而且今天又是他的洞房花燭，面對自己心愛的女子，怎麼可能把持得住？
男女情愛本就是自然而然，他不是聖賢，只不過是同樣有著摯愛的平凡的男人。
在慕雲就快要撤離視線之時，定湘王拉住她的衣襟將她毫不費力地扯回了身前，隨即摟住了那纖細柔軟的腰身，兩眼已是迷離人惑，欲罷不能。
「王爺？！」慕雲大驚，本來還算好的衣服被赫楚琰這一扯滑落到了肩下，讓她幾乎半個身子都露在了他眼前。
就算是她愛著他，可她也不想替別人入了這洞房，畢竟今日和他成親的不是她，是別人。況且她還沒有做好這種準備，突然被這樣對待，她也是會怕，會反感的。
這種事，就是當初和秦天交往中也沒有發生過，何況這還是什麼都傳統的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