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你要玩什麼本王陪你玩兒

這個女人，竟然在騙他！

一張俊逸的臉在一瞬間蒙上了一層死灰色，赫楚琰陷入了極端的氣憤當中，他真是恨不得掐死這個名字叫做慕雲的女人，居然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是可忍孰不可忍！

吞氣一聲，定湘王一隻手僵硬地按住了她的肩頭，同時也按下了就快要躥出體外的火氣，將她轉過身面對自己，冷聲道：「慕雲，你給本王聽著，若再有下一次……」他再一次頓了頓，緩了緩就快控制不住的衝動深呼吸一下，「下一次，本王一定將你禁閉在這書房，關你一年的哪兒也不許去！」

「幹嘛啊，我不過就是逗你玩玩兒，有必要這麼認真嗎？」慕雲顯然沒有意識到赫楚琰此刻的心情有多糟糕，反而是拍了拍放字據的地方提醒著，「堂堂王爺，你可不能食言。」

「你是笨蛋嗎？！」赫楚琰氣急攻心，兩眼腥紅，泛著銳利又陰冷的歷色，看得慕雲突然一愣，才發覺他似乎真的是相當生氣。

「雲兒！」他沒遏制住衝動對著她大吼了一聲，隨後緩了緩神，盡量使自己平靜一些，好一會兒才耐著不耐的性子接著說，「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有多嚇人？你有沒有考慮過本王的感受？你應該知道你在本王心裡有多重要你卻用這種方式來嚇本王，就為了能在王府里自由一點，你覺得很好玩兒是不是？！」他責備著她，眼睛不僅紅得叫人害怕，而且還氤氳起了團團淚花。

為何她就是不懂他的心疼？明明他做得已經夠明顯了。

赫楚琰無奈地蹲在了地上，兩手捂著臉用力地揉了揉，想要自己儘快從剛才的害怕之中走出來，可是無論他怎麼告訴自己慕雲是騙他的並沒有真正的中毒，他還是很怕，怕她就真的那麼走了，然後留下一具冷冰冰的屍體給他，讓他哭天不應叫地不靈，他從來都沒有像剛才那樣感到恐懼過，而且還如此後怕。

看到定湘王的確是很艱難的樣子，慕雲也覺得自己可能是過分了一些嚇著他了，便收斂了調皮的性子，將他拉起來認錯道：「好了你別生氣了，是我不好不該騙你，對不起嘛。」

沉重地咽下一口氣，赫楚琰超級不爽地睨了她一眼，不給她一分好臉色，心裡頭還是七上八下的久久不能平靜。

他這麼生氣，可不能這麼簡簡單單就算了。

「那這樣，你還我自由，我答應你一個條件好嗎？咱們就算扯平，你不生氣，我也不氣好嗎？」看赫楚琰似乎沒打算原諒自己，慕雲只能請求他了，並且開出條件。

側目看著她，赫楚琰眼裡的紅色和水汽漸漸褪去，清涼的眸子里透著孩童般的乾淨與純潔，腦袋突然間閃過一個念頭，「本王什麼條件你都答應？」

「只要我能做到，都可以。」慕雲像小雞啄米一樣連忙點頭，無比認真地看著赫楚琰，彷彿說的每一個字都似珍珠一般真，不摻半分虛假。

「那……」赫楚琰的目色在剎那間變得邪魅起來，朝她逼近一步，將她純凈如水的嬌美面容全數烙印進墨色的眸子里，自嘴角輕輕勾起了一絲壞笑，嚇得慕雲頻頻後退，步步驚心。

他只是在一步步靠近而已，什麼都沒說，她便不能自戀地猜測他是不是要自己以身相許之類的要求，若不是，誤會了，豈不是成為了笑話？

一路退到了一邊的柱子上，慕雲後背緊緊貼在上面，任由赫楚琰靠近跟前停下，「王爺可曾想好了？」

赫楚琰一斂剛才的邪佞，一本正經地看著她，保持著剛剛好的距離，微微吐息道：「不用本王說，你應該知道本王最想要什麼。」

不會真要以身相許吧？

這個念頭在腦袋裡一閃而過，慕雲尷尬地笑了笑，不自覺地伸手去束緊了衣服的領口，開始討價還價，「能不能換個別的？這個有些為難。」

「為難？」瞧她這副自衛和拘謹的模樣，赫楚琰就猜到她在想什麼，便也不戳破，也不將心思顯露於表面，只提醒她道，「當初是誰要本王娶妃的？」

「我。」慕雲應聲回答，模樣甚是乖巧。

「那又是誰說要一直陪著本王的？」

「……」這個慕雲只是張了張口，並沒有把「我」說出來，只因為她知道，也許她很快就會食言而肥，不能一直陪他了。

「承認吶，敢說不敢當了？！」赫楚琰不喜歡她在這事上猶豫的模樣，明明全都是她說過的話呀，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我沒有！」慕雲反駁著他，剛才的晴好心情立刻不見了，沉默好一會兒才緩緩道，「好吧是我，都是我。」

關於和定湘王感情糾葛的事，不去想便不會覺得心煩，一想起來，她就什麼心情都沒有了，只覺得累乏。

「你既然承認，那好，本王就只需要你答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當然是你能做到的。」

「殺人？放火？拐賣還是搶劫啊？」

赫楚琰冷漠地瞅了她一眼，「這些你能做到嗎？」

「不能。」慕雲肯定加確定地搖搖頭以示微弱的能力，可不能讓她去做犯法的事啊。

「知道你就這點兒能耐。」赫楚琰不屑地瞅了她一眼，隨後才認真道，「嫁給本王！」

被這四個字突然驚到，慕雲整個人瞬間呆住了，腦袋處於完全放空的狀態，唯一如同天雷滾滾迴響的就只有這句話，「嫁給本王！」

兩雙無比真誠的眼神相互交錯，在慕雲和赫楚琰的眼裡此刻都只有彼此，沒有任何的多餘。她多想一口氣答應他，可是她不能這麼做，原因很簡單，第一她答應過皇后讓赫楚琰和赫楚涵都對她死心；第二她不想赫楚琰因為她做任何一件對不起司馬玉萱的事；第三她不能接受做別人妾室，吃醋爭寵向來就不是她的長項，她才懶得捲入那些麻煩事當中，省得每天身心都受著不同程度的煎熬。

時間靜止了好一陣，氣氛開始變得壓抑，甚至讓人感到沉重。

慕雲的不言不語給了定湘王答案，他苦澀一笑，眼中隨即閃過一抹不明顯的不甘心，不甘她為何就能這麼輕而易舉地奪走了他的真心，而且還如此刻骨銘心，又不能將他所想要的全都給了他。

「本王就知道你不會答應，反正在這感情里，好的壞的都是你在決定，想愛就愛，不想愛便不愛。呵，倒是個來去都瀟洒的人。」緊接著他眼中再一次掠過一道逆光，將她鎖定，「縱使你做得再好，可是慕雲，有些事你騙得了別人騙得了自己，卻騙不了心，也騙不了在舉目抬眸間不經意露出的情。」

一番話說得慕雲啞口無言，這說明她的偽裝早就被他看穿了嗎？

她微微垂眸，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裝傻地低語道：「我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麼。」

他將她挪移到別處的視線視為對他的心虛，一把將她拉到跟前，使她緊靠自己，並且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的目光拉成最短的直線，「無妨，反正從現在起，你要玩兒什麼本王陪你玩兒，同樣，本王想玩兒什麼你也得應著，本王倒要看看，你能欺騙自己到什麼時候！」

「強人所難有意思嗎？」俊俏的臉蛋兒揚現幾分慍怒，她的下巴被捏得有些疼，可是卻怎麼也扭轉不開，眼前這霸道的男人就是怎麼都不放手。

「以前或許沒有，可現在本王決定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反正你也沒頭沒腦，連自己的都騙，就讓本王一層一層剝開你的心，讓你看清楚，也讓本王看一看裡面到底有沒有裝著本王，免得你東西南北都分不清，連自己要什麼都不知道。」

「……」慕雲再一次語塞，雖然赫楚琰看似蠻不講理，事實上她能感覺到他對她的執著，也許這一次她是真的讓他心慌了，所以他才換了一種愛她的方式，只是她不習慣而已。

但是他怎麼會知道，他越是這樣對她執念，她就越是脆弱，她真怕哪一天再也撐不住這一個又一個謊話崩潰掉，若是大大方方和他相愛在一起，那她現在做的這一切也就沒有意義了。

「你給本王記著，你斗膽敢欺騙本王，就休想讓本王再放過你。要求你嫁給本王一事，你不說話，本王就算你是默認了，所以無論你是否離開定湘王府，做不做本王的侍女，都得記住你已經許了本王，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說到一半，他放開了她，語氣依然強勢又泛著冷調子，「至於要幫助本王一事，既然司馬玉萱入了府，你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剩下的本王自有主張，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乖乖待在王府，出入自由，但是本王要隨時能找見人，這也算是你我今日的一場契約交易。」

只要能隨意出入定湘王府，那麼隨時離開也就不是問題，慕雲並沒有覺得這場交易有什麼不妥，同樣便以沉默的方式應了下來，這總比被禁在王府里強呀。

「後日便是中秋，父皇要在宮裡設宴群臣，到時候你得陪本王和王妃一起進宮。婷兒不在，本王會讓慧兒去伺候。」

「慧兒？秦雨香呢？」

「她是母后的人，自有母后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