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突襲川穀城
()一個市容良好的城市,就絕對會有各種完備無缺的基礎設施,比如城市下水道的排水系統,一個城市的好壞很大程度上從那個城市地下排水系統就能看出個端倪,天朝的下水道永遠都是那麼的狹窄和閉塞,漆黑一片,沒有任何的照明設施,天朝的城市是在時代車輪不停向前的推進中,倉惶的追趕著別人的步伐,卻只是學了個形似,最後就是一個有形無神的結果!
川穀城浸泡在屍山血海之中,不誇張的說,地下排水道流出的水不再是水,而是人的鮮血所匯聚成的血河,這條血河順著排水管的線路一路流向城外,讓每一個見到此情此景的人宛如身在地獄!但這裡的路,卻是許成傑他們通向城內的唯一道路,一條別人不會去理會的道路,因為血河,也因為血河中那刺鼻難聞的血腥和不時漂浮出水底屍體的屍臭!
「我們就非得從這個地方進去嗎?我怕我們還沒有到城裡,先被這氣味給熏死了,那就太划不來了。」,說話的是漩渦鳴人,卻也不是他,這算得上是他的一個分身,今天跟隨許成傑進城的人有一多半都是同一個人,漩渦鳴人的分身就好像是一個源源不盡的兵營,只要他想,隨時隨地都能製造出更多的他來打完這一仗,只要漩渦鳴人真正的本體沒事,小櫻和彩女要留下照顧尚還不能自如行動的幾位傷員,扣除掉他們,其餘的人都會從地下水道進城,然後在黑夜的掩護下攻擊摩爾蘇克人的要害目標!
「知足!至少和這些已經死了的人相比,我們還可以自己選個死活。」,鹿丸說道;
許成傑永遠都是一個行動派,在其餘的少年們猶豫該不該跳下這條血河的時候,許成傑已經把身體邁向了水裡,有了帶頭的人,其他人心裡怎麼也會放心一點,所以接二連三的,所有參與行動的人,都跳下了這條血河,他們緊跟著最前面的許成傑,在黑暗中相互依偎,漆黑一片的地下水道,他們就是彼此不會發光的明燈!
城裡一片死寂,時不時傳出幾聲槍響,混合人死前絕望的慘叫,那視聽感受不亞於看任何一部血腥晦澀的恐怖片,許成傑他們早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果,被屠殺的平民整堆的擺放在一起,城內的河道幾乎也填滿了屍體,這樣的場景配合上這樣的氣味,足以讓任何一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發瘋,但這幫孩子們卻挺了過來,也許他們早已經沒有了孩子的天真,只剩下了被打磨出來的狡猾和狠毒,或者他們早已經成熟到了蒼老的地步。
他們混在屍體堆里,藉助著死屍的掩護,緩慢而謹慎的游弋在河道中,一旦有人經過或者探照燈的燈光掃過,他們便將頭埋向了更深的水底,摩爾蘇克人什麼也沒有找到,也許在他們的眼裡,這座城市早已經和這些屍體無異,因為他們戰爭齒輪碾過的地方,無論過去多麼繁華昌盛,現在都已經是一片死寂!
他們每一個人都披著黑色的雨衣,在黑夜中成為了他們最好的保護色,他們小心穿行在小巷子之間,身形跳躍在宇之間,他們選擇了這些一般人不會選擇的路,就是要避開這些不必要的麻煩,直到現在為止,所有的一切都很順利,緊接著,所有人就必須按照預先的計劃,各自分散行動,完成自己的任務目標了!
探照燈掃射著衡蘭江的江面上,這樣的觀測手段實在是聊勝於無,亞邦和艾利亞斯帶領著第一梯隊渡江的六十個經過精挑細選,平均每一個都打過四年以上的老兵,他們是這一次攻擊行動的重中之重,連綿不斷的大雨讓人感到寒冷,也讓人感到倦怠,西部聯盟的風沙之下,似乎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在這樣的下過一場大雨,如果說被屠殺的普通平民最終上了天堂,那麼他們俯瞰著地面上的舊日軀殼時,還是留下了他們的眼淚,這些眼淚在空中化成了雨絲,從某種意義上講,他保護了所有正在進入城裡的人!
如同蔣學鋒計劃的那樣,借著這場及時雨和夜晚的底色,突擊隊隱藏在黑夜中,連綿不斷的向著對岸偷渡過去,他們沉在江里,感受著江水的寒冷,浮浮沉沉的形態,像極了人無法掌控的命運,遠處唯一的燈光是讓人死亡的死光,一旦它照射到了任何一個人,迎接亞邦和艾利亞斯乃至整個突擊隊的,將是陣地上密集的火力網,但除了那束光,他們什麼都看不見,整個世界好像都縮小到了那麼一小塊距離,他們有很多時間可以到達對岸,也可以說他們沒有時間,因為人出生開始就會慢慢死去,天一旦黑下來,等待著它的便是第二天的光明,黑暗終將會悄悄退去,遲早光明到讓所有人無所遁形,整個突擊隊的人大概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如此的喜愛黑暗,猶如只能寄居在黑暗中的蝙蝠!
突擊隊員們一半浸入江水,一半浸入黑暗,向對方虛設的灘頭陣地爬行,他們每一個人都儘可能的快速行動,但這樣的行動看起來卻只比蝸牛快了那麼一點。
近了!很近了!亞邦走在最前面,他的頭頂,就是摩爾蘇克合眾國的灘頭陣地,他可以聽到頭頂敵人交談的話語,近在咫尺,讓他甚至能夠感應到對手的呼吸頻率!也許那是他自己的呼吸頻率?
江對岸的觀察哨彙報著他們對於敵軍的行動情況判定,他們只能夠看到一部分,其餘的只能靠突擊隊員的隨機應變,亞邦打著手語,所有知道這些動作的人都握緊了自己的武器,一些上了消音器的56――1式自動步槍,瓦爾特P99型手槍,沒有這些東西的人則拔出了幾乎可以反光的匕首!
上!亞邦作出了手勢,十幾個突擊隊員從各個方向突然躍進了戰壕當中,開槍射擊、用槍托砸向對手的後頸窩、直接用手扭斷對手的脖子,一刀刺進對手的心窩或者喉管,漆黑一片的環境中,永遠便宜那些心裡有數,肯下死手的人,艾利亞斯手中VSS微聲精度射擊步槍一槍擊中了指引探照燈方向的哨兵,一直以來照射在他們頭頂的最大威脅,真正地成為了擺設,他們在塹壕中步步推進,嫻熟的戰術配合和強大火力讓剛剛露頭的敵軍幾乎沒打上照面就回了摩爾蘇克老家,在戰場上,老兵的作用遠遠強於新兵,所以他們的命很精貴!
灘頭陣地遠比蔣學鋒看到的和揣測的鬆散許多,看來輕重武器,遠近火力齊全的陣地上,居然只有兩個排的防守士兵,而這些士兵一多半在光著身子睡覺,另一半拿著槍在陣地上打瞌睡,突擊隊員摸到了他們身邊,他們仍然渾然不知,安逸的生活人人都愛,看來就算是敵人也避免不了這個毛病,人都喜歡安逸,所以他們安逸至死!
第二梯隊開始渡江,第一梯隊很快換上了摩爾蘇克人的軍裝,他們在手臂上繫上了一條白色領巾,以此來識別自己人和敵人,因為最終進城的人是他們,其實大可不用,這幫老兵油子呆在一起的時間太長,彼此都熟悉對方的一舉一動,甚至於對方身上的獨特氣味,第二梯隊是涵蓋了一大部分的攻堅武器的重武器部隊,四零火箭筒、反坦克導彈、『西北風』低空防空導彈、六零式迫擊炮、七九式無後坐力炮,軍炮兵在西岸等待突擊隊員為他指示坐標和方位,直接攻擊車站和機場,但剩下的幾個目標,則需要突擊隊和第二梯隊共同的近程攻擊!
不巧的是,他們這幫子人要去的地方正和其他有想法的人是一樣的,糧站和油庫同樣是許成傑他們要去的地方,不過許成傑他們要去的地方還多了一個,摩爾蘇克軍駐川穀城警備司令部,作戰核心機密,軍隊調動部署及分佈情況,所有的一切核心機密都在那裡,不過說實話,這些東西對於許成傑他們來說沒有什麼根本作用,他只是想讓摩爾蘇克人慌起來,想象一下如果是一個沒事殺人玩的抵抗分子,他會沖著這種東西來嗎,而一旦對手誤判,他們的機會也就多了。
忍者們和許成傑穿行在堆滿死屍的街道,見到落單的士兵或者只有一個小隊的士兵,絕對不會猶豫的痛下殺手,暗殺無時無刻的進行著,屍體被妥善的收斂起來,空寂無人街道上停擺著無數有油卻再也不會有人來開啟的汽車,在被安放上了一顆許成杰特制的遙控炸彈以後,變成了一個威力巨大的燃燒彈!
高處、暗處、牆壁上、廢墟里、甚至天空中,總會忽然出現一雙手扼住摩爾蘇克士兵們的生命,那些手有時候是真正的手,有時候是半空中飛來的苦無、飛刀、手裡劍,有時候是從暗處射出的子彈,或者地底下忽然升起的太刀,他們不明白本來應該是他屠宰場的川穀城,怎麼突然間就變成了他們自己的屠宰場,這些天降奇兵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寧次、天天、犬冢牙、丁次同時出現在了油庫的外面,這已經是第三座油庫了,前兩座油庫的人都被他們給弄乾凈了,在所有行動完結之前,沒有人會發現!
犬冢牙以極快的速度像一陣風在油庫的周圍晃悠,這些響動自然引起了油庫守衛的注意,有人大著膽子紛紛走出防禦陣地想看個究竟,可迎面滾過來的的一個巨型鐵球著實讓人嚇得面無血色,他們很快就被這鐵球碾壓在下面,變成一堆肉泥,而這個時候,從他們側後方的方向上,寧次的攻擊已經開始了,他只用手指精確地點擊著對手的致命要穴,被他點中要穴的人不一會兒就出現了血氣逆流的情況,所有的血液從他們的五官當中擠壓出來,他們的頭幾乎像一個脹大的皮球,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他們很快安放好了炸藥,等待著爆炸響起的那一刻????
徐成傑不是專門的狙擊手,但是第五部隊的教導多少讓他有些多能,狙擊步槍瞄準的是將近六百米外的舜天大旅館,他要射殺的人,便是川穀城現任警備司令官松井勝利――身邊的參謀長!
他這一槍不是為了殺人,而是要給松井勝利一個提醒,川穀城已經不安全了,再放任你的士兵繼續胡作非為下去,類似的事件還會接連不斷,如果他這一槍射殺的是松井勝利,那麼失去管束的禽獸們在下一個頭腦清楚的指揮官到來之前,仍然會持續他們的獸性,這也就達不到許成傑想要的目的了!
另一邊,鹿丸、佐助和鳴人的分身正在向警備司令部前進,他們就是負責去攪渾這潭水的人,誰叫鳴人的影分身這麼多,註定了是要用人命去填的任務,只能交給他來做,佐助的頭腦足夠冷靜,鹿丸則善於判斷當前的形勢並做出最合理的判斷,有他們兩個人在鳴人身邊,許成傑勉強可以放心一點!
「他們的防守非常嚴密,看來就算全城的摩爾蘇克人都在當屠夫,這裡的人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鹿丸看著防守非常嚴密的警備司令部說道;
鳴人把起爆符綁在苦無上面,他一共貼了兩張,是兩倍的爆炸威力,足以炸穿警備司令部的厚牆,而佐助則把所有帶著滑行鋼索的弓箭裝在弩上,待會兒他們將用這樣的方式進入警備司令部,只要能進的去,布置在外面的防線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因為再精良的防線一旦被別人繞到你的背後,你也就失去了主動權。
「難怪要等油庫和糧倉爆炸了再動,就我們這樣恐怕再多些人都沒辦法攻進去,也難怪許成傑要把你放到我們這邊了,在晚上,你可真算得上是天下無敵了!「,佐助笑著說道;
「我們還要等多久?「,鳴人問道;
「等著!開這第一槍的權力不在我們這兒,我們只能等!」,鹿丸說道;
艾利亞斯領著幾個突擊隊員悄悄的嵌入了機場的外圍,激光信標已經完全鎖定了整個機場,一旦炮兵群開炮,機場在一瞬間就會灰飛煙滅!
塞利作為第二梯隊的隊長,他帶領著五人小組突擊隊員悄悄進入了距離車站相隔只有一公里的一片廢墟里,他觀察著車站的所有情況,同時他已經接通了指揮部的通訊器,只要他一聲令下,車站也會變成跟這邊一樣的廢墟!
柯賽特帶著一支十人小分隊進入油庫安放炸藥,一切出乎意料的順利,走過的這一路上幾乎沒有碰到任何哪怕只是象徵性的偵查和巡邏,柯賽特甚至以為摩爾蘇克留在城內的士兵是不是全都睡大覺去了?但很快他們接第一個加油站的時候,一個負責警戒的隊員發現了一具被掩埋在草叢裡的屍體,如果不是小分隊行進路線恰好與這具屍體的埋放地點重合,小分隊恐怕也不會發現這具屍體,屍體暫時拖緩了小分隊的腳步,兩分鐘后,他們十分感謝埋放這具屍體的人,同時忍不住大罵在油庫里安放了炸彈的傢伙!
亞邦帶著最多的突擊隊員和最多的重武器,他們選擇的目標和鹿丸三人完全重合在了一起,現在的警備司令部,在亞邦的眼裡,是一塊最難啃的骨頭!突擊隊員和重武器都各自選好了自己的攻擊陣地,在沉默中等待著最終的爆發!
夜,還很漫長!雨,仍然在淅淅瀝瀝的下著!戰鬥即將爆發,可是只有心裡有數的人,才知道一場大戰已經近在咫尺了!
「時間到了,呼叫炮兵群,開炮!」,艾利亞斯和塞利,各處一隅,卻在同一時間內下達了命令,這是戰鬥的信號,是突擊的開始!
西岸開始萬炮齊鳴,炮彈形成的彈雨混合著天空的大雨紛紛的落到了預先標好的目標上,拜這場雨所賜,有不少還沉侵在屠夫歡樂中的摩爾蘇克士兵居然直覺的認為那是打雷,沒有絲毫的動作!直到炮彈特有的尖嘯最終消失在了機場和車站的地面上時,他們才在衝天而起的火光以及劇烈的爆炸聲中幡然醒悟,不過一切已經太遲了!他們在炮火中化為了一地的血肉和再也拼湊不起的殘肢!
F―14D『雄貓』戰鬥機、F―35『閃電』攻擊機、A―10『海盜旗』攻擊機、AH―64D『長弓』武裝直升機、C―130『大力神』運輸機,這些造價不菲的武器和軍用設備在他們停靠的機場和這座機場同時化為了一堆廢鐵,機場油庫和彈藥庫在第一輪覆蓋射擊中首先被命中,看起來打得這麼准著實有些鬼使神差!
車站也在炮兵群的攻擊中被打成了瀝粉,可以想見那個不算太大的車站在這麼密集彈雨底下的情況,如果是塞利,他或許會覺得直接拔槍自殺都比這要痛快!
坐落在城市幾個地方的油庫也開始了爆炸,柯賽特因為屍體的原因最終在油庫爆炸前一秒停在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點,城市到處都是油庫爆炸產生的衝天紅光,當摩爾蘇克人想要救火時候,他們才終於想起了所有的消防車在他們的獸性下早已付之一炬!換句話說,這場火已經無法熄滅了。
警備司令部算得上是清醒最快的人,他們很快試圖聯絡各個部隊,但遺憾的是,電話線、網路光纜全都被人給切斷了,而就在這個時候,由各種輕重武器交織的密集火力網,完全封鎖住了他們出去的道路,迫擊炮將頂負責防守的機槍陣地給打了下來,直射的無後坐力炮精確的點擊著所有的機槍堡,四零火箭筒和反坦克導彈則把所有能夠行動並且企圖向外衝擊的『斯特瑞克』裝甲車和M1A1主戰坦克打成了一堆堵塞在司令部門口的廢鐵,一枚西北風導彈將剛剛起飛的小羚羊直升機給打了下來,徹底斷絕了這裡的人和外面聯絡的機會!
幾乎在所有人將注意力轉向正面的時候,司令部西北角的牆忽然被奇怪的爆炸給炸塌了,說是奇怪,那是因為司令部里的人從來沒有聽到過哪怕一絲槍聲或者射擊榴彈和炮彈的聲音,而就在他們愣神的時候,幾支弩箭帶著滑行鋼索直刺進司令部裡面的牆壁里,不到兩秒的時間,無數穿著黑色雨衣的人便從那個突破口滑著鋼絲飛了進來!
還在地面的士兵本來想要射擊這些人,但他們驚異地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了,他們意識清楚,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努力一下之後,手指也嫩微微抖動,但就是動不了,緊接著他們就感到了自己的喉嚨正在被人死死卡住,沒有超過六秒的時間,這些人便活活的被莫名奇妙的掐死!
做這件事情的當然是鹿丸,黑暗之中看似沒有影子,其實陰影更加無處不在了,只要是有影子的地方,他的忍術說是幾乎可以覆蓋全城可能也不誇張!
迅捷的出手,簡單直接的攻擊,司令部大內鳴人的分身和佐助從各個意想不到的方向展開進攻,他們有的時候直接從道突防,當實在沖不過去的時候,他們就直接跳出窗外,攀附著牆壁直接向上跳躍,在大里的人根本攔不住他們!
許成傑一直在等,哪怕整個城市現在變成了一鍋熱湯,他的注意力都未曾轉移過半分,他知道他的獵物就要坐不住了,他等的就是獵物露頭的一刻,松井勝利和他的參謀長很快就出現在了他的準星里,但是對手一直都保持著高度的重合,他知道這一槍的威力,如果開槍,子彈絕對會穿透他的目標傷到另外一個人,這不是他要的結果!
機會就是這樣,往往轉眼之間就到了又消失了,松井勝利和參謀長剛剛一個錯身,許成傑果斷的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