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皇城北角的狙擊場。
午後的太陽火辣辣的炙熱,白花花刺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皇甫御身著一套綠、褐、黑、黃相間的迷彩服,腳上穿著長筒及膝的軍用皮鞋。就那麼隨意地站在狙擊場里,整個人就散發出一種咄咄逼人的凜凜之威,英姿颯爽,器宇軒昂。
他身軀本來就很高大高大,迷彩服於身,更是顯得英挺逼人宛如王者一般,奪目絢爛得讓人不敢直視。
只是男人很美好,處境很殘酷。
一排站得整整齊齊的女傭,全部瑟瑟發抖,無比驚恐地看著手拿狙擊槍的男人。
她們手中各拿一張五十公分的人體模型,高高舉在頭頂,供皇甫御射擊。
雖說大少的槍法精準無人能及,但是瞎子都能感受他在生氣,而且很生氣,天知道他一生氣、一憤怒,會不會一個不小心槍口沒瞄準,子彈飛她們身上?
要知道子彈沒長眼睛啊啊啊!
皇甫御面無表情地轉身,走到三百米遠的狙擊台,把槍一架上,在瞄準目標的過程,還沒扣動扳機,就有女傭嚇得雙腿一軟,癱軟在地上嚎啕大哭。
「御少,我知道錯了,請您饒了我!」
「御少,以後我們再也不敢了!」
……
或許是有女傭帶頭,其他女傭也嚇得紛紛跪在地上求饒。
皇甫御誒,在春城誰敢招惹?一旦招惹到他,下場死無全屍。她們又是無權無勢比沙子還渺小的人物,就算今天死在這裡,也沒人追究。
皇甫御依舊冷漠的調動著槍支,明媚的陽光下,他俊美無匹的臉龐格外耀眼,濕潤的薄唇微微抿著,暴晒了一個小時布上一層細汗的麥色肌膚散發著濃濃的男性魅力,他的每個地方都堪稱完美,只是眼裡一片冷酷看不出絲毫感情。
不遠處皇甫御手下最得力的四大特務金鑫、木森、水淼、火焱,站得筆直,收斂住平日的弔兒郎當、玩世不恭,他們表情凝重地望著皇甫御,所表現出來的姿態是:畏懼的、害怕的、膽怯的。
他們四人跟在皇甫御身邊十年有餘,自從他十六歲那年在黑市把他們集體買下后,他們便一直跟在他身邊出生入死,十年的時間足夠他們偶爾揣摩出皇甫御的喜怒哀樂。
察覺到皇甫御隱藏在平靜下的勃然大怒,他們不敢放肆,只得站在一旁,等候他的命令。
畢竟讓女人舉靶子,還是第一次。
「如果你們想死,就儘管跪在地上!」皇甫御冷漠得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徐徐響起。
一聽這話,對面的女傭哭得更是悲痛想要絕,戰戰兢兢起身舉著靶子,四肢卻抖得厲害。
蘇靜雅站在鐵網外,看見負責廚房的二十名女傭,因為早餐事件受到懲罰,她心裡難受死了。
猶豫半晌,最後她鼓足勇氣走進狙擊場,在皇甫御身邊停下,懇求道:「御,放過她們吧,今天是我的錯,要懲罰,你就懲罰我吧!」
皇甫御目光深邃而陰沉,完美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他一言不發,只是專註於自己手中的狙擊槍,有條不紊地調適著。
蘇靜雅見他不理會自己,彷彿她是空氣,根本聽不到她說什麼,急得快要掉出眼淚。
「御——!!」
「我的話向來不說第二遍,滾!」皇甫御一臉冷森,陰霾從喉嚨里吐出幾個字,下一秒他直接架好槍,瞄準女傭高高舉起的靶子。
而皇甫御準備射擊的舉動,著實嚇壞了對面的女傭,她們完全不知道皇甫御瞄準的是誰,不由紛紛愈發悲痛的大哭,雙腿無力得都快跪在地上。
皇甫御見她們不停地抖,手裡的靶子搖搖想要墜的,根本沒辦法瞄準,好看的劍眉陡然一皺,他帥氣的臉龐倏然浮現出一絲不悅,他低低在心裡罵了句「該死」,同時高高抬了下手。
一直恭候在旁邊的金鑫,立刻上前,掃了眼對面抖得跟個什麼一樣的女傭,他沖著那邊就大聲吼道:「抖什麼抖?不想種槍,就給我站穩了!」
女傭被這樣一吼,越發不敢舉靶子了,她們哭得全身無力地跪在地上,沖著皇甫御大聲乞求道:「御少,饒了我!」
「御少,放過我!」
「御少……」
……
蘇靜雅咬著嘴唇,擔心的一會兒看看對面的女傭,一會兒又看看皇甫御,見皇甫御在聽了女傭的乞求后,犀利的黑眸兀然閃過陰狠,在他扣動扳機的剎那,她鬼使神差拉了下他的衣袖。
誰知,槍口突然一轉。
嘭——!
「啊——!!」
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驟然從對面響起,蘇靜雅快速扭頭望去,只見一名女傭捂著肩膀不停在地上打滾,她臉色突然變得無比蒼白。
而其他女傭瞧見這一幕後,呆愣了三秒,立即驚恐尖叫著四處逃命。
現場一片混亂,完全失控。
「該死的女人,你到底在幹什麼?」皇甫御見自己第一次沒有射中目標,不由勃然大怒。
蘇靜雅渾身一抖,她膽怯地望著皇甫御,連連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我只是……」
皇甫御被她氣得不淺,本來他只是想射擊那名女傭身旁的靶子,結果……
咬了咬牙,他真的恨不得把這女人給吃了。
恨不得一腳踩扁她。
恨不得一巴掌抽飛她。
金鑫、木森、水淼、火焱見現場發生意外,於是趕忙上前先把驚慌失措的女傭疏散,然後把受傷的女傭抬去醫療室,處理完畢這些,不過是短短一分鐘的時間。
「三哥,還好那名女傭只是肩胛骨中彈,沒有生命危險!」木森上前回報。
皇甫御一雙黑眸緊緊盯著腦袋幾乎要垂到地上的女人,握了握拳,他突然笑的一臉殘忍:「蘇靜雅,既然你要代替她們接受懲罰,那麼我成全你。不如,我們來玩更刺激的遊戲?火焱,給她換裝備!」
兩輛銀灰色的蘭博基尼,勁風般賓士在原野上。
金鑫坐在副座上,時不時偷瞄坐在後面正閉目養神的男人,還有一個如坐針毯的女人,眉頭不禁深深皺著。
車廂內一片死寂,安靜得幾乎讓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