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徹底失望
聽到程以晴的話，程慕雪有些不敢相信，「姐，你說什麼呢，你跟阿錚才剛結婚。」還不等程以晴開口，一聲突兀的開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樓錚像是看不到程以晴一樣，直接拉著程慕雪的胳膊，把她拉到了門口。
「可……可是姐姐她……」程慕雪看著程以晴，又看看樓錚，有些為難。
「她死不了，你放心回去吧。」樓錚不屑的瞥了一眼程以晴，淡淡的說道。
程以晴也不想看到樓錚這般樣子，強撐著坐了起來，「慕雪，你不用擔心我，快回去吧。」
話落，樓錚拉著程慕雪就出了門。
程以晴怔怔地看著門口的方向，沒了孩子的她彷彿失去了一切，她看著樓錚那決絕的背影，離婚的念頭也愈發堅決。
房門再次被打開，程以晴猛的抬頭，是樓錚回來了。
「樓錚，我們離婚吧。」
程以晴幾乎是脫口而出。
聞言，樓錚微微一愣，他看著程以晴蒼白的臉色隨即便恢復了之前的冷漠，「什麼？」
「我說，離婚吧。結婚之前我已經跟別人上過床了，所以離婚吧。奶奶的遺囑只說讓我們結婚，沒說不可以離婚，所以遺產你會拿到的。」
一口氣說完，程以晴放在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下了。
「呵。」
樓錚冷笑一聲，「怎麼？這是欲擒故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為了嫁進樓嫁費了多少心機，連自己親妹妹都設計，現在又給我玩這一套？」
「我沒有，我也不屑那麼做。」程以晴看著樓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沒有？我還真是小看你了，真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啊。這孩子的父親也是夠倒霉，還好孩子沒了，不然他出生以後也會因為有你這樣的母親而自卑的。」
樓錚的話惡毒至極，更是把矛頭對準了那個孩子。
「樓錚！你別太過分了！」程以晴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那是他們的孩子啊……
「樓先生。」
這時，一個護士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進來。」樓錚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程以晴，然後說道。
「樓先生，這是您的檢查報告。」一個護士走了進來，拿著報告遞給了樓錚，「您的血液報告很正常。」
聞言，程以晴不敢相信的看著樓錚，她本以為樓錚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他真的去了……
樓錚接過報告看了一眼，「嗯，你出去吧。」
等到護士走後，程以晴抓起床頭的桌子上的杯子狠狠的摔在樓錚的面前，「你滾出去！」
「呵。我還不樂意待在這呢。」樓錚冷笑一聲，「對了，你應該慶幸沒有傳染給我什麼病，不然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的。」
說完，樓錚揚長而去。
程以晴看著碎了一地的杯子，心痛的厲害。
在樓錚的眼裡，她究竟是有多麼的不堪？
程以晴重新躺到了床上，夜色還未褪去，病房內安靜的讓人害怕。
就這樣，程以晴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夜，除了偶爾身下傳來的痛感，程以晴沒有其他的感覺了。
當清晨的第一束陽光照進病房的時候，程以晴的電話響了。
是博物館的方館長打來的。
程以晴接通了電話，方館長親切的聲音傳來，「以晴啊，新婚快樂。」
「謝謝館長，這麼早打來電話，是有什麼事嗎？」程以晴苦澀的笑著，但是清醒的頭腦告訴她館長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絕不是為了祝她新婚快樂的。
「你剛結婚，本來應該讓你在家多休息兩天的，可是昨天剛剛出土了一個宋代的青銅器，上面派了任務下來，要三天之內修好，所以……」
「行，我知道了，我收拾一下就過去。」還不等方館長說完，程以晴就猜到了方館長的意思。
「好好好，咱們博物館要是都像你一樣又勤快又有能力就好了。」
程以晴又和方館長寒暄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程以晴直接扯掉了手上的針頭，就離開了醫院直奔博物館去了，她從大學畢業之後就進了博物館當實習生，文物修復的工作她很喜歡，雖然這份工作一直被媽媽說是不務正業。
為了修復那件文物，程以晴博物館整整待了三天，當她走出博物館的那一刻，一陣眩暈感讓程以晴險些從台階上跌下去。
原本因為流產就虛弱的身體，又經歷了大量的工作，沒有暈倒已經算是萬幸了。
程以晴看著天空大片的烏雲，這雨怕是說下就下了，她沒有帶傘，不敢在外面多待，匆匆攔了一輛計程車。
「小姐去哪？」司機詢問道。
「去……」程以晴愣了一會兒，「去御水灣吧。」
那是樓錚的家，印象中，上一次去御水灣還是奶奶在的時候。
程以晴嘴角露出一絲苦澀，輕嘆了一口氣便閉上了眼睛。
剛到御水灣，大雨便傾盆而下，程以晴冒著大雨按著門鈴。
樓家的下人一看到是程以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去開門。
程以晴站在大雨中，看到下人沒有絲毫想要開門的意思，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是既然到了樓家，她就不能賭氣離開。
程以晴沒了任何東西，一動不動的站在雨中。
二十分鐘后，一個中年婦女撐著傘，陪同一位雍容華貴的女人出現在程以晴的面前。
「阿姨…媽。」
程以晴的聲音有些顫抖，豆大的雨點砸在身上疼的厲害。
「別叫我媽，我樓家可攀不上這麼有能耐的兒媳婦。」那個雍容華貴的女人開口諷刺道。
她便是樓錚的母親，姜雅。
聽到姜雅的話，聰明的程以晴便知道她一定是為了流產的事情才做出這樣的舉動。
「媽，我……」程以晴剛想開口解釋，就被姜雅給打斷了。
「你什麼？你可真行，你長這麼大你爸媽都沒有教過你禮義廉恥嗎？程家怎麼會有你這麼不知廉恥的女兒！」
「新婚之夜流產，我兒子這頂帽子戴得可真高，這事要是傳出去，你讓我樓家的臉往哪放？」
「媽，對不起……」
姜雅的這些話，無疑是把程以晴的尊嚴踩在腳下，可怕她沒有辦法反駁，好像這一切都是她的錯一樣。
「滾，你沒資格這麼叫我，我樓家沒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媳婦。」姜雅直接打斷程以晴的話，「阿青，這個賤人只道歉可不行，要讓她長長記性。」
聞言，給姜雅撐傘的婦女應了一聲，把傘交給姜雅，然後讓下人把鐵門打開，走到了程以晴的面前。
「啪！」
程以晴還來不及反應，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
原本白皙的臉頰瞬間變的紅腫，足以見阿青用了多大的勁。
「這一巴掌是替我兒子打的。怎麼就娶了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姜雅惡狠狠的說道。
「媽，我敬你是長輩，但是你也不要做的太過分了。」程以晴對上姜雅的目光，忍著身體的不適，認真的說道。
「我就過分了怎麼著？你還敢還手？阿青，繼續打。」姜雅沒想到程以晴竟然敢跟她對著干，生氣的說道。
阿青依言，又重重的打了下去。
程以晴也不躲，就倔強的站在那裡。
姜雅說的對，程以晴不敢還手，不僅僅因為她是長輩，她還是樓錚的母親。
現在能支撐程以晴的，恐怕就只有那麼一點點自尊了。
在打了五個巴掌以後，程以晴的嘴角已經流血了，阿青看出程以晴有些不對勁，這才收了手回到姜雅的身邊。
「夫人，她好像病了。」阿青低聲說道。
「讓她滾遠一點，別死在我們家門口了。」姜雅厭惡的說完，轉身就走了。
看到姜雅離開了，程以晴全身都開始顫抖，雙腿發軟，腦子裡面暈眩的厲害。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汽車鳴笛的聲音響起，程以晴借著雨幕側身看過去，刺眼的燈光直直的打在她身上，車輪碾過水坑，快速的朝她開過來！
程以晴看著車子離她越來越近，視線也越來越模糊，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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