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想買豆腐方子
聽到許春分這話，王氏嘆氣：「你以為豆腐是這麼好做的呀？別說咱們村，估計整個永樂鎮，也只有你二奶奶他們家會做豆腐。這可是獨一無二的手藝！」
「先前，你大伯娘和你爺爺，也不是沒想過從你二奶奶那裡討要做豆腐的法子，你二奶奶根本就不鬆口，所以，咱們現在只能批發些豆腐來賣。」
許春分道：「咱們家直接向二奶奶討要做豆腐的法子，她當然不可能給了！娘你也說了，那是獨一無二的手藝，二奶奶怎麼可能輕易說出來？估摸著也只有大伯娘才會想出這樣的主意。」
「你小聲點！」王氏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當心被你大伯娘聽見！我可不想和她吵架。」
許春分也知道張氏是個什麼樣的潑辣性子，當即縮了縮脖子，說話的聲音也小了下來：「娘，我們可以出錢，跟二奶奶買做豆腐的方子啊。」
王氏一聽，稍稍一怔，這個主意，她倒是從來沒想過。
「可是，你二奶奶會賣方子嗎？再說了，這得多少錢跟她買啊？」
許春分說道：「可以先探探二奶奶的口風啊。實在不行，咱們也可以入股，和二奶奶他們家一起做豆腐來賣啊！」
聽了他這話，王氏和許大河對視一眼，都覺得他這主意不錯。
但王氏仍有顧慮：「那萬一你爺爺不肯拿錢來買方子，或者咱們拿不出這麼多錢來呢？」
家裡的錢全是由許老漢管著，他們手裡根本沒幾個錢，就這些錢都還是平日里一點點攢起來的。
豆腐方子這般獨一無二，就算孫氏肯賣，那價格想來也不低，以他們家如今的家底，還不知買不買得起呢。
「娘，若二奶奶真願意賣方子，咱們就是借錢也得買下來！」許春分臉色嚴肅，低聲道，「你們也看見了，二奶奶他們家如今的境況，可遠不是當初能比的，他們連驢子都買得起，還買了兩頭！這得多少錢！」
道理都明白，這不是擔心自己做不了主嗎？
王氏皺眉一臉優思，想了想道：「那我明日就先去探探你二奶奶的口風。」
翌日。
做完豆腐后，孫氏便帶著許秀秀和許嬌嬌準備做新衣服。
倆小蘿蔔頭見要做新衣服，都高興得不得了，巴巴兒地守在一旁看著，四隻眼睛都盯直了。
瞧著倆人這興奮的模樣，許嬌嬌卻是有些心疼。
這得多久沒穿過新衣服，才會這般歡喜？
就許蓉蓉身上穿的，還是她小時候穿過的衣服，而她小時候穿的，又是許秀秀穿過的。
而許冬青穿的，則是許秋白當年穿過的衣服。
以至於現在一件衣服已是洗得看不出顏色和花樣，還有著好幾個補丁。
好在許秀秀的綉工不錯，衣服上的補丁也打得格外不同，不仔細看甚至看不出那是補丁，只會認為是綉在衣服上的花樣。
孫氏先給倆小的量過身量后，又給許秀秀和許嬌嬌量了身量。
「秋白去鎮上了，等他回來后再給他量。長生跟他身量差不多，我就不給長生量了，照著秋白的身量做就行。」孫氏說道，「你們都在長個兒，我把衣服做的稍微寬鬆些，這樣明年後年都還能穿。」
「奶。」許嬌嬌一聽，道，「就照著身量做吧，不用特意做的很寬鬆，明年咱再做新的唄。」
孫氏是貧苦慣了的人，就算如今日子好起來了，可節儉已經刻在了骨子裡，總想著小孩子躥個兒快，今年的衣服明年不一定能穿，便想著做的寬鬆些，能多穿幾年。
遲疑了片刻，孫氏咬牙答應下來：「行，那就聽你的。明年若穿不上了，再做新衣服。」
她這話剛說完，倆小的正興奮地想拍手，就聽院子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我去開門。」許蓉蓉自告奮勇，一溜煙兒就跑了出去，跑得比猴兒還快。
開門后，她回頭喊道：「奶，是二伯娘。」
「那你快讓你二伯娘進來。」
很快，許蓉蓉就帶著王氏進來了。
王氏剛走到堂屋門口，就見到桌子上放著三匹嶄新的布匹，顏色質地看上去都很不錯，當即心裡就湧上股羨慕。
她也有好久沒穿過新衣服了。
如今這二嬸家真的和以前大不相同了，連布匹都一次買了這麼多。
心中除了羨慕還有著些許的嫉妒，王氏努力壓下情緒，面上是一抹客氣的笑容。
「二嬸在忙呢？」她走進堂屋，笑著說道，「這是打算給孩子們做新衣服呢？」
孫氏指了指一旁的凳子，道：「坐下說吧。這不閑著沒事，就想著給幾個孩子做身新衣服，他們也好久沒穿新衣服了。」
王氏落座后，說道：「二嬸如今可是享福了，幾個孩子都這麼懂事，秋白、秀秀和嬌嬌也都是能幹的，整個家只怕都用不著二嬸您操心了。」
聽著她這客氣恭維的話，孫氏也只是笑了笑，沒有接她這個話題，問：「你今日來是有什麼事嗎？」
王氏斂了斂神色，道：「是這樣的二嬸。昨兒我去鎮上賣豆腐，遇見個主顧，他對這豆腐很有興趣，便想跟我買這豆腐方子。我哪懂怎麼做豆腐啊？就告訴她，這豆腐是您做的，他就讓我幫忙問問，看您願不願意賣這豆腐方子？」
孫氏聞言，下意識地看了許嬌嬌一眼，見許嬌嬌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她頓時心下瞭然。
「王氏，你也知道的，我們家如今就指望著這豆腐賺錢呢。這要是把方子賣給了別人，不是明擺著讓別人搶我們的生意嗎？別說到時候我們家受影響，就是村裡大家批發我們家的豆腐去賣，也都要受影響。」
孫氏稍稍頓了頓，語氣卻很堅定：「所以這方子，我們不賣。你若是再見到那位主顧，你就幫我們給回絕了吧。」
王氏面上不顯，心中卻是暗暗失落，但這樣的結果也在她的預料之中。
她表現得很鎮定，一副很理解的樣子，說道：「二嬸，我也這麼跟那主顧說過，說您可能不會賣方子，那主顧卻很堅持，還讓我問您，願不願意接受他入股，合夥做豆腐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