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怎麼胡言亂語
門口不久后就有聲音傳來，像是有人在說話。
「姜叔，你說嬌嬌會不會遷怒於我？」是封哲的聲音。
姜叔？那姜林也在門外？
「哎喲，這事情不都是你爸犯下的錯，和你有什麼關係，待會進去儘管把鍋都甩黑你爸，反正他劣跡斑斑，不差這點指控。」
姜林聽著心情不錯，說話依舊輕浮得很。
「是嗎？那我們等會……」
封哲聲音越說越小，後來說了句什麼羅嬌嬌根本沒聽清，接著隨著門把轉動，門從外面被人打開。
「一天一夜了，居然還在睡覺。」
封哲躡手躡腳的走進來，看見羅嬌嬌一臉平靜的躺在床上，那樣子神似童話里的睡美人。
「未必，你看她睫毛一直在晃動，估計醒了。」姜林是多聰明的人，方才在門口故意大聲說話，也是為了把羅嬌嬌吵醒后提前預告。
誰讓封以琛不讓他們探望她，他們只好等封以琛出門那會偷摸著過來，肯定得把人吵醒。
「羅嬌嬌，你真的在裝睡嗎？」
封哲使壞，手指接著羅嬌嬌鼻子不讓出氣，他暗地裡數著數，果然沒幾秒之後羅嬌嬌就瞪大了眼睛。
「你還真醒了。」封哲放開手，坐在床沿上，看向她的目光讓人有些陌生。
羅嬌嬌竟從裡面察覺出了依賴感，她掐著腿肉，心裡默念：「倒霉鬼的兒子也是倒霉的來源，不能被他迷惑。」
「你看，我就說她早醒了，你別怕，家裡就我和小哲，封以琛出門了。」
姜林以為她是懼怕封以琛才裝睡，殊不知她也不樂意見到他們。
「水，水……」羅嬌嬌啞聲說著。
封哲聽見后就起身幫忙倒水，結果力氣沒那麼大，最後還是姜林倒了杯。
「我說，你們怎麼還好意思出現在我面前？我變這樣是誰害的？還真以為我傻？你們都是一丘之貉。」
羅嬌嬌好不容易潤了潤喉嚨，一口氣說了好多字。
姜林訕笑著討好的樣子令人尷尬：「那我不也是找機會讓你賺錢嗎？誰知道會變成這樣，不過你放心，在警局一晚的事情，不會有多餘的人知道。」
封哲小臉憋得紅潤，他躊躇斟酌著，還是對著羅嬌嬌扯出一摸比哭還難看的微笑：「都是意外，誰知道爸爸會真送你進去，還害得你生病了。」
「所以，為了表示我們的歉意，我和封哲都會補償你，這裡面是你的酬勞和補償，請查收。」
姜林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金卡，還特地羅嬌嬌面前晃了晃：「沒密碼。」
羅嬌嬌眼疾手快，沒掛吊瓶的手從姜林手裡拽過來，兩指捏著卡，眼細眯起來，突然笑得很得意：「算你們有良心。」
「是嗎？所以讓你霸佔我的床那麼久，連句好都沒有？」
封哲和姜林聽見身後傳來的人聲，都表情抑鬱的看向羅嬌嬌，只有她滿不在乎的翻過白眼，口中毫不避諱對來人的厭惡之感。
「封少是調錯頻道了嗎？我霸佔？要不是你把我害進警局又不過我的意願把我劫到家裡，你當誰樂意睡在跟深淵一樣的屋子裡嗎？」
羅嬌嬌面對封以琛是膽子越來越大了，她此時正眺著步步走來的封以琛，不帶怯意直勾勾的凝視，估計連封哲都做不到。
「你們是沒明白我之前話里的意思？」
封以琛已然站到床邊，氣息依然凜冽。
封哲和姜林相視對望，下一秒姜林就摸著後腦恍然道：「我突然想起公司還有點事，等空下來再來看你啊。」
姜林說完撒著腿就離開了。
封哲則是默默探了眼羅嬌嬌，輕聲道：「我在畫室，無聊了可以找我。」
他走得很慢，用了好久才走到門口，還在關門時突冒了聲：「沒錢了也可以找我。」
羅嬌嬌輕笑，這孩子還真是了解她喜歡什麼。
羅嬌嬌的表情是怎麼僵住得呢？貌似是額頭觸及一片涼意那時。
「你……」她染著水汽的雙眼瞄上置於額頭的長指，他的指腹上沾著寒，羅嬌嬌迷茫著，周身殘餘的熱度像是瞬間被抽光一般。
眼突得就清明了，以至於只是入眼了封以琛凸出的喉結，她都有被吸引到，果真人還是視覺動物。
「看夠了？不說我是流氓了？」封以琛低頭，一雙好看的眼戲謔著。
羅嬌嬌因為一句流氓，又想起那幾聲貫徹耳膜的聲響，她的屁股，到現在還隱隱作痛。
「你輕薄我還有理了？難道光天化日之下打人抗人不是流氓是什麼？」
羅嬌嬌別過臉，一點都不想再看見他。
聽著她還帶著啞的控訴，封以琛拉開椅子坐到床邊。
「雲姨的孩子已經找到了。」
「真的？什麼時候？」羅嬌嬌滿臉驚喜，她沒想到自己不過瞎推斷一番，還真有那麼個孩子存在？
封以琛遞過水給她，順手拿過體溫計，在羅嬌嬌不解的目光中，把體溫計塞進她嘴裡。
「含著，聽我慢慢說。」
羅嬌嬌乖巧含著嘟著嘴，渴求的小眼神不停轉動，好似雲姨的事情比封以琛都要來得誘人。
「雲姨年輕時生過一個孩子，這你應該猜到了。」
羅嬌嬌點頭。
「孩子沒死，就是被人撿走帶回了老家，後來一直生活在山區，到現在都沒出過山。」
「那現在人找回來了嗎？」羅嬌嬌含著體溫計都不老實，囫圇著問道。
封以琛皺眉，伸著手指把歪了得體溫計再幫她塞好：「別說話。」
封以琛靠得有些近，羅嬌嬌鼻息間都是他身上淡淡須后水的味道，她悄悄垂低了眸眼，目光在口中體溫計后截上徘徊。
「那孩子現在被墨峭帶了回來，和雲姨見了一面。」
封以琛拿出體溫計，抬高手腕看了眼上面的數字，38.3度，熱度是退了。
「讓你一晚上呆在看守室里，抱歉。」
羅嬌嬌張嘴要說話，聽見封以琛突然來上那麼一句，她呆愣著表情，對他瞧了又瞧，手掌還直接覆上了他的額頭，在他冷冽的回視中喃喃自語。
「你是不是也發燒了？怎麼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