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營救於小山的初期計劃
讓孟串兒沒想到的是,於小山身上發生的事兒這三個人不約而同的都有耳聞。
特別是蘇珊娜,她的丈夫卡尼是那一切的親歷者,這兩年一直跟在於小山身邊。孟串兒聽到蘇珊娜的娓娓道來,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Tigergirl,請原諒我,我跟卡尼得尊重於,他堅持不讓我們對你說。」
不得不感慨一句造化弄人,當初失魂落魄找失蹤了的於小山,怎麼也沒想到蘇珊娜這茬,更沒有預計她跟卡尼居然走到了一起,這於小山等於在她眼皮子底下人間蒸發!!
這口氣先他媽記著,她跟他的仇屬於人民內部矛盾,先他媽的對付完博南諾再說。孟串兒也跟卡尼聊了很長時間,所有的一切都清晰了,卡尼此刻也是急得亂蹦,所以對孟串兒沒有任何隱瞞,包括於小山上一次被抓被打,還有這一個月的躲藏。
知道這些之後,讓孟串兒心悸異常,而且陳傑也告訴她那個博南諾組織的一些細節,這讓她無比擔心。
那些想象中的鮮血淋漓的畫面重疊在現實中,擔心於小山的恐懼如同一個積蓄多年的水庫,在那時溢滿決堤,大水奔騰,漫過所有的記憶與往事。
心中多年組建的城市與家園,幾乎全部衝垮、崩塌,潰敗不堪,所有破碎的余跡殘骸,在茫茫的水面上蕩漾,隨波逐流,無處靠岸。
哪怕此刻博南諾不會傷及於小山的性命,斷胳膊斷腿的也不行啊!他媽的!越想越受不了!
孟串兒用盡全部力氣壓制狂躁,整理思緒,然後打電話把婷寶、於暢、錢一明、付康這四個人,還有幾個從前非常鐵的,現在已經在各種媒體任前幾把手的老同行們。
第一,她需要定一個詳細的方案,再去實施。第二,很多事兒需要有人幫她處理,她現在的思維屬於強制著清楚。
這麼多年,孟串兒每到大風大浪的時候就會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像拿了一個標準模具把腦子負責思維的部分整齊地盛放,通常都會產生具有爆發力的執行力。
幾個人坐到她家的餐桌前,孟串兒簡單地把事情敘述了一遍,然後開始分析救人的方案。
與其是分析,還不如說是孟串兒說,其他人聽並記錄每一步,再分配工作,她沒有時間聽別人分析,此刻她最想做的就是立刻奔赴牛姚,陪在他人身邊,哪怕是陪不了,也是越近越好。
其實救人需要幾個因素,當然首先是錢,博南諾他們放出的本金是兩千萬美金,不算利息,最起碼這個本金要先準備。
孟串兒這兩年雖然幹得不錯,賬戶里趴著千萬以上,但那是人民幣,兩千萬美金摺合人民幣一個多億,這根本不是個小數好嗎,她得想辦法。
接著還有兩步,救人和賬戶解封這兩部必須同時走,才能完完全全的把人帶回來。孟串兒的腦袋在狂轉著,她最先想到的媒體。
她要動用國內國外的所有媒體資源,借著女神國晶元戰的東風,把這件事兒作為微觀切入口先炒熱,還有微博大V、直播等,新聞稿她來弄,其他事兒交給媒體的同行們來做,該找人找人該花錢就花錢。
蘇珊娜現在在牛姚時報,所以國外媒體方面她也能幫忙。接著是法律層面,這方面她跟她同學朱貴友剛談完,只要這個事件能引起廣泛關注,炒熟炒熱,沸沸揚揚,那就好辦了。
不僅朱貴友他們律所可以低價接這個案子,其他女神國牛逼律所也會主動站出來,幫他們跟女神國商務部對磕,即使不用打官司,施加壓力讓他們快點處理是肯定能做到的。
孟串兒在地宇證券如今是CEO的位置,董事長是投資集團的,基本不管事。
婷婷已經徹底成為了孟串兒的秘書,跟於暢在上個月已經完成了訂婚,兩個孩子在歲月的磨礪下增添了很多職業的英氣。現在每天職業裝的一對璧人也不會覺得像三年前那樣撐不起來氣場了。
「姐,有件事提醒你注意,無論是跟女神國的商務部講道理,還是跟博南諾這種級別的組織相抗衡,僅僅憑你一個人是不夠的,就算加上我們在場的所有人也不夠。」婷婷拿筆記下了一條一條的線索后敲著筆總結到。
於暢抬眼望著孟串兒接了婷婷的話道:「所以姐,你別忘了,我們還有個強大的祖國。」
這句話忽然點醒了孟串兒,也不顧現在是晚上幾點了,抄起電話就給她一個兄長打了過去,這哥們兒是當年她當記者時的老領導,後來一步步榮升,現今XX級,跟孟串兒一直保持著聯繫,清清白白的忘年交。
老領導調查記者出身,剛正不阿,他所在的媒體有內參的權利。在此之前,孟串兒從來沒有因為任何私事跟他張過嘴,這次沒辦法了,孟串兒讓他明天醒來第一件事幫他聯繫駐女神國使館的領導,她本人赴女神國有事兒約見。
儘管孟串兒此刻有些激動,但還不忘交代這件事是因私而公,不涉及任何其他問題。對方也沒多問細節及原因,出於對孟串兒的信任和了解立刻答應了。
孟串兒還有另一層的考慮是,救人可能需要調動或驚動牛姚警方,這個不是她本人能觸及的,而大使館完全可以出面協調,保護在女神國華人的安全是他們的職責。
救人還有另一必備的因素,因為對方是兇殘萬分的組織,所以完全用正道處理肯定不是最佳效果,得有個能跟他們相抗衡的社團才行。
亞青社——她心裡忽然湧出這個組織,這個選舉掌舵者都直接在牛姚省漢人街上聲勢浩大舉辦會議的社團組織,總部就在牛姚,怎麼能讓亞青社的人出面替自己辦事就得好好籌謀籌謀了,畢竟稍有不慎,滿盤皆輸啊。
處理和商定完這些,天都亮了,孟串兒要求幾個人都必須睡兩個小時,然後起來再接著戰鬥。
她自己卻還是沒有一絲的睡意,雖然現在一切都有了些頭緒,但是對於能不能把於小山安全完整的帶回來這點,仍然是沒有任何把握。
此刻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她得儘快去牛姚,像當初他義無反顧地去阿富han從槍林彈雨中破門而入把她搶出來一樣,此時她得在牛姚,她得跟他在一起,從來她跟他都是命運相關,休戚與共。
這一點若是她早就看明白,不會又等了兩年多,恨了兩年多;若是他早就明白,也不會不吭一聲遠赴牛姚,遠隔重洋。
他們蹉跎了十年,現在已經不再年輕,連青春的尾巴尖都算不上了,但是在愛中,他們卻是兩個孩子,小馬過河一樣摸索著成長,成長到足夠信任、足夠有安全感、足夠能面對離分,然後會真正明白,好好在一起的具體含義是什麼。
她現在想明白了這一切,心裡猛然間充溢著安然和坦蕩。她在心裡說:「於小山,我知道你去阿富han的時候想與我共死,如今我去牛姚也是這樣想。
對於你我來說,共死從來都容易。但是,我卻願你能想明白,如何與我同生。生活的絕大部分不是刀光劍影,槍林彈雨,而我們,雖然經歷了太多這些,卻對生活本來的模樣,不夠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