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魂斷忘川

楔子,魂斷忘川

霧氣朦膿掩景處,前面河畔,霧氣覆蓋了河水,耳邊只能聽見流水聲音,蒼茫的世界,一片灰暗!

這裡是小忘川,忘川河源,陽間人的小忘川。

青衣女子站在接過乘船老人遞來的水瓢,裡面清水,散了幾滴血,忘川河水,了卻紅塵情愛,忘忘不了的人,放放不了的事,女子面容慘淡,水瓢已經捧至唇畔,卻遲遲不飲,眼眸看著河岸邊,眼眸里一片蒼茫凄楚,她似乎是在等待,等待著一個人。

「姑娘,喝下去就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要忘記的是所有的情愛,這是毒,若是不成功的話,必是大患。」撐桿老人好心勸誡到,看這女子慘淡毫無血色的面容,他看見她失魂落魄的來這裡,向她討要一瓢忘川水「姑娘還是好生想想吧!」

青衣女子失神的點點頭,沒有說話,沒有動作,眼睛死死的盯著河畔,許久,河岸還是沒有一人,她忽然凄慘一笑,蒼涼絕望至極,自嘲。

——是她錯了,是她想錯了!他怎麼會來呢?他現在應該是在與他的新婚妻子纏綿畫眉,他現在應該是在為他的江山籌謀,他怎麼會來,他又為什麼要來。

君非恨,你始終不會來,就算我飲下這斷魂的忘川水,你是不是也不會哀慟一分!

她沒有聽到這從遠至進的腳步聲,她沒有聽到腳步的慌忙急亂,她仰頭,水瓢中帶著他的血,要忘記,要斷情,她,要了斷,水傾斜,唇畔微濕,水?淚?

忘川河水入了口中

「阿畫,不要——」男子的唉嘯在河畔,他哀嚎,聲音撕裂了人心,腳下起了厲風,他騰風而來,落在船頭,一步不敢不停下,沖著她去,眼裡一片可怕煞人的腥紅。

「嘭!」

他一手打掉她手裡的水瓢,水瓢落在了木質的船上,破為碎片,卻沒有一滴水從水瓢碎片裡面流出來。

他墨色的眼眸已經腥紅,看著地上,水瓢裡面——已經沒有水了,她,喝下去了?她已經喝下忘川水了?她怎麼能喝,她怎麼能這麼的,狠心!

「終究,你還是來了!」

他雙手掐著她的肩膀,劇烈搖晃著她的身體,清逸的臉變得猙獰,雙眼裡面全是狠絕與莫大的哀傷,命令還是乞求,他眼裡全是紅色的淚,他痛,他恨,慌忙吼道「阿畫,吐出來,聽我的話,吐出來。」

青衣女子看著她蒼涼一笑,當著他的面,咽下嘴裡的忘川河水,苦澀,涼涼的河水入了喉,彷彿像是一把利刀,一刀快一刀慢的剜下她的肉。

他雙手疾風,十成的力道點住她的穴道,氣急敗壞的想要逼她吐出那絕情的水,他怒髮衝冠。

「噗。」那十成的力度一點穴道,頓時紅色的液體從她嘴裡噴出來,噴到了他的脖子和臉上面,然後流下,她的嘴邊是一片駭人的紅色,一滴滴的落在地上,發出寂寞的聲音,血濕了她青色的衣衫。

她睜大眼睛,眼眸裡帶著不可置信與失望得看著這一地的血色,身子像是秋天的枯葉,倒下,彷彿所有時間靜寂了,空氣中染散開一陣血腥的味道,她能感覺到剛剛飲下的液體匯到全身,嗜人心骨的同,聲音顫抖,絕望,嘶聲「忘川河水,斷魂噬心,君非恨,你果真。。。。。。果真還是負我。」

他驚叫得擁護住她癱軟的身子,看著手掌指紋間的染上的紅色,血,是血,他在顫抖起來了,害怕的在顫抖,駭恐睜大眼睛裡面帶著懼怕。

「她身子本就極為虛弱,飲下忘川河水,這是毒,公子這一點穴,河水匯至七經八脈,勢必魂斷忘川!」撐船老人嘆息。

那十成的力度逼出了她的血,她的命!

「不是,阿畫……,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他眼裡全是不可置信得看著懷裡的女子。他緊緊的抱著她的身體,看到她身上的血跡,用自己的衣袖想要擦拭掉她嘴邊的血,可是擦掉了一點,她嘴邊不斷湧出來的紅色又染紅了她的唇畔。

那名被他喚為阿畫的女子慘淡的笑著,她寧願死去,也不願意吐出忘川水「君……非恨,早知……如此,又何必當……當初呢?」

他緊緊的抱著她,他能感覺到她的身體一點點的變冷,臉色突然煞白,出手搭住她的手腕,臉蒼白了顏色,煞紅的眼裡全是不可置信。

她,心脈盡斷。

「君非恨,在你喂我吃下連……心蠱的時候,為你江山利用傷我的時候,我們……已經恩斷義絕了,現在又是何必呢?」

「阿畫,不要……我錯了,我錯了。」他顫抖著撫摸著女子蒼白的臉,他是如王者一般的人物,此時卻乞求著他,看著她臉上自嘲的笑容,他只能聽到自己的心一點點被碾碎的聲音,眼裡全是恐懼「阿畫,我不是……有意的,我不逼你吐出忘川水了,忘了我,但是留下來,好不好!好不好?」

她視線已經慢慢的便的模糊了,她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已經浮空,什麼東西慢慢的從自己的體內抽出,她伸出手,顫抖著的手,用盡所有的力氣想要夠到她的臉,想要最後一次撫摸著這張臉。

「你不可以離開我的,你說過要帶我去九曲谷看三生石的,言畫未,你不可以失信於人的,不可以,不可以,你聽見了沒有」

手被溫暖握住,緊緊的握住,引領著她的手上升,耳邊他乞求顫抖,恐懼的聲音慢慢的變小,變得虛幻,最後末了,消失。

距離他的臉不過只點的距離,不過只要一點點,一點點而已,可是她的手一陣無力,然後他看著她的手從自己的手中脫落,無力的垂下。

「不要——」如同一隻受了傷的野獸,他咆哮著,莫大的哀傷與痛楚,似乎是震動了山地,這忘川河水驟然如同水下炸彈爆炸一般涌濺起來。

整個忘川河畔都回蕩他無助的唉嘯。

——奈何忘川,魂斷夢繞,相忘無相憶,相見伊不識。

——君非恨,忘川河,奈何橋,你可曾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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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謀且聘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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