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個學徒
這……
剛才還跟楊朋說不和他搶女學員，這個，就算了吧？再說了，難度也太大了，不是大了一丁半點，而是幾乎不可完成。他可是做過槍手的，科目二雖然不難考，但對於sss馬路殺手來說，估計去考十次也未必考得過，心理素質不過關啊。
平時學得再好，一到考場就雙腿發軟，連魂兒都能丟掉，咋考？
而且作為教練，招收的第一個學員居然是sss級馬路殺手？這是要教到何年何月啊，怕是到時候名聲都臭咯。也可能考試沒過關，車子都被她撞壞好幾回。萬一學足三年，嘖嘖……
更何況是自己的第一個學員？
尋思了一下，他覺得打死都不能接這個任務。
又抽了一口煙后，張南走到垃圾桶旁把煙屁股掐滅后扔了進去，回到了他的教練車旁準備洗車。
這是一輛07款的白色捷達，有好幾年車齡了，車子有些臟，他剛才就提了一桶水過來，打算清理一下。
他這人有潔癖，容不得任何髒東西，除了身上的煙味。
太陽有些大，他乾脆戴上了棕色牛仔帽和黑色的墨鏡。
一邊彎腰擦著車子，一邊哼著綠日樂隊的那首《21guns》，這個畫風真是和訓練場有些格格不入，挺扎眼的。
等他把車子洗得差不多時，身後突然冒出了一個很甜美的聲音。
「您好，」
「請問您是教車的師傅嗎？」
聲音真甜，普通話相當標準，口音一聽就是外地女孩。陰州市一般都說白話的，本地人說普通話一開口就可以聽得出來。
張南把抹布丟到水桶里，站直了身子，轉過身來。
「是的。」
「我是……」
這……
『教練』二字愣是生生被他咽了回去。
這不是剛才那個sss級馬路殺手嗎？
楊朋搭訕失敗了？
「我是教練的助手，我不是教練。」
打死都不能承認自己是教練，不然要嗝屁了。
雖然對方長得真的很美。
90分，
卸妝后，應該也有85分。
剪裁得體的花格連衣短裙趁得她的婀娜身材幾盡完美，靈動的眼睛，精巧的臉蛋，配上微卷的波浪黑髮，挺有味道的，就是臉上的粉砌得有些厚，不過白嫩的手臂和雪白的長腿說明了一切，她就是不打扮，也是個標準的美女。
看衣著打扮，還挺有錢的。
「教練的助手？」
「那是助理教練咯？」美女嫣然一笑。
「可以這麼說，但我是沒有教練證的。」隔著墨鏡，張南微微點了點頭。
「請問學費多少啊。」
「4500，補考費另交。」張南決定把價格往高了報，心道對方肯定會打退堂鼓的。
「嘶，這麼貴，」美女轉動著靈動的大眼，秀眉微蹙，瞬間給眼前這個帥氣的助理教練減了50分。心想著這傢伙太黑了，直接就比別人高了900塊，就剛才問的前面幾個教練，最高的也才3800啊。
那個色眯眯的教練更便宜，才3600！再說了，車都還沒學，就提補考費？
「剛才那個教練才開了3600，你這貴了900，差太多了吧。」她指了指楊朋的方向。
姑娘，那傢伙不是真的給你便宜，人家只是饞上你的身子了。張南心中莞爾，只是淡淡『哦』了一聲。
不過他還真沒覺得自己的報價高了，他個人認為整個陰州市的學車價格很病態。
之前老爹也他和聊過學車價格的事兒，雖然學校提倡4000的招生價格，但往往給學員報價時，一般都要掌握在3600-3800之間，這樣在同行競爭中才不會處於劣勢。你報4000的話，會招不到學生的。
但張南不以為然，低價招生有什麼卵用？薄利多銷嗎？打價格戰，做教練的服務多卑微？
他算了一下，一個學員的利潤一般是1200元左右，你特么一下子降價400？也就是說一個學員掙800？兩個學員也才1600，腦子有病才這麼干，不如教一個掙1200省心省力。
而且一個學員出欄期在三個月到半年，甚至可能一兩年，跨度太長了。
所以降價是不可能滴，特別是像我這麼帥，這麼溫柔、這麼幽默，還這麼有學問的教練，去哪裡找啊？
教學品質才是最重要的！
當然，他現在這個價格直接把人家嚇壞了，4500啊，傻子才會找他學車？美女只是搖頭笑笑，然後就準備默默走開了。
張南正要露出一絲笑意，覺得自己終於把女司機殺手打發走了。
結果美女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很好奇地問道：「為什麼你的價格會高那麼多？」
張南先是微微一愣，然後目光很快落在了姑娘嬌艷的紅唇上，找到了理由，「這個道理很簡單，就像你唇上的楓葉紅，在香奈兒買的，還是在地攤上買的，區別就很大了，道理就這麼簡單。」
沉默了一秒，他還是補了一句，「雖然我認為斬男色才是最美的顏色。」
美女果然被鎮住了，這個道理確實通俗易懂。心裡頭卻在想，他難道還能聞出自己用的唇膏是香奈兒這個牌子的？厲害啊！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的，看來這傢伙是有點兒真材實料的。
還喜歡斬男色，卻！沒品，估計十有八九是個渣男！
但她還是摘下了墨鏡問道：
「不能少點嗎？」眼睛真的會說話啊，更美了。
「不能。「張南輕輕搖頭，「其實你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又何必來問我？我這裡沒有打折的說法。」
「我找女朋友的時候，肯定不會退而求其次，找個打折的女朋友，那叫備胎。」
「不過女孩子似乎挺喜歡找備胎男朋友的？」張南微微一笑，攤了攤手，「如果這樣，我沒辦法。」
「這……」女孩美目閃爍，愣住了。這比喻雖然難聽，但也很實在啊。
張南繼續說道：「學車又不是去超市裡買東西，還可以講價。學車雖然是一個商品，但更是一個服務，什麼價格享受什麼服務，是吧。」
「我要是像超市買東西一樣給你打折，自然我也可以在服務中缺斤少兩是吧？」
「這樣的服務，你真的樂意接受？」
美女：……
句句在理啊。
「那你說說你的服務為什麼比別人的好？」
張南的嘴角勾出一絲微笑的弧度，在她面前挺了挺胸膛。
「首先，」
「夠帥。」
媽呀，我怎麼感覺自己是個鴨子？說完張南都鄙視了自己一把，為了打發走眼前的美女，他都開始調戲了。
「噗嗤~」
一股男人的野性氣息撲面而來，美女忍不住笑了。
「真逗，這也是優勢？」
好吧，你是挺帥的，美女心裡頭悱惻了一句。
「當然，天天看著一個帥氣的教練就很養眼，心情更好。你要是和個糟老頭子一起練車，連共同語言都很少吧？」
「你看，你現在不就很開心嘛。」
「呵呵，這裡可不只有你一個帥哥，剛才那個就很帥。」
「對呀，但沒有我帥得那麼有型，那麼有內涵啊，」張南擺了酷酷的poss。
「關鍵不能虛有其表不是？選擇我，就意味著選擇了品質。我不但可以教你開車，我還可以教你語文、數學、英語、物理……基本上除了教不了你造原子彈。」其實造人也可以……
「呸。」
「不靠譜，估計你就這把嘴能說，我信你才怪。」
「啊呸！」
沒想到張南也跟著呸了一聲，心道壞了，咋說著說著，更像是忽悠對方在他這裡學車啊？
不能啊！
絕對不能啊！
「好吧，其實我就是在逗你玩兒而已，你趕緊找其他教練去吧，我要洗車了，其實我就是個在洗車工而已！」張南擺了擺手，轉身彎腰，重新抓起了抹布，打算重新洗車。
可這個時候，另一道悅耳的聲音在身後突然響了起來。
「小張教練！」
「小張教練！」
「我考過了！我考過了！我科目三考了一百分！」
極度亢奮的聲音由遠及近，轉瞬即至。
一名扎著馬尾辮的清秀女子差點兒就要跳到了張南的後背上。最後站在她跟前時，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可是在旁邊的美女看來，這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似乎真的有種要抱住他的衝動，只是礙於她站在這裡，不好意思……
「嘿，小張教練！」
「我考過科目三了！」
清秀女子立即口若懸河地說起了她的科目三考試經歷，也不管張南是什麼反應。
『我跟你說——）……#&￥&*』
哎呦喂，妹子，你早不來晚不來，咋偏偏這個時候來啊？這是故意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曝光我的身份嗎？你考過科目三可不光榮啊！
張南硬著頭皮重新轉過身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100分很驕傲嗎！」
「這是你第八次考了！」
「考完默默回家不就行了？哎……」
妹子一臉懵逼：……
「小張教練，你是不是把我記混了？我是一次考過的科目三啊，」
「不過考八次的那個這次也考過了，她過一會兒就到了。」
「我太傷心了，小張教練居然連我都沒記住……」
妹子的目光閃過一絲失望，興緻勃勃跑來這裡，結果教練還把她記錯了。
張南尷尬了：「呃，這樣啊？」
「主要是你們長得太像了，咳咳，我分不清楚啊。」
妹子：我們長得像嗎？啊~
妹子趕緊腦補那個考了八次的女學員，咋也和『太像』聯繫不到一起啊。
「小張教練！我跟你說……」
張南連忙擺擺手，「打住，」
「我……我跟你說，我不是你的教練，老張教練才是你的教練！」
「小張教練也是我的教練嘛，要不是你的臨時點撥和提醒，這次我也不可能考過去。」妹子吐了吐舌頭，沒有因為張南這麼說話就生氣了，臉上依舊掛著開心幸福的笑容。
「別，那我也是友情客串一下而已，反正我不是你教練。」張南再次擺擺手，實在是鬱悶，非得說我是你教練幹嘛呢！沒看見旁邊一個美女正虎視眈眈盯著我嗎？
就在這個時候……
「小張教練！」
「小張教練！」
「小張教練！」
簡直就是戰鬥機音爆掠過天空啊，這聲音太炸了。
坦克！
絕對的重型坦克向張南碾了過來，沒等張南有任何反應，直接就跳上了張南的後背，盤坐在了他的腰上。
這個畫面太可怕了，旁邊的兩個妹子都瞬間被嚇得花容失色，這個噸位壓在張南身上……
咔嚓~
「我……我的腰……」
「快……快下來！」
張南欲哭無淚啊，他臉上的墨鏡都被震落到了地上，此時真是一臉的尷尬和狼狽啊。
幸好坦克妹很快就跳下來了，可轉瞬間兩條粗壯的胳膊就抱住了張南！
「哇嗚~」
「哇嗚~」
坦克妹把腦袋埋在了他的胸口，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
「小張教練，」
「小張教練，謝謝你，謝謝你……」
張南：……
沒啥可說的，唉，哭吧，哭吧，也不容易啊。
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前幾天過來幫父親教教車，就歪打正著地幫助兩個女學員考過了科目三。
這個考了八次才考過的坦克妹此番動作，可以理解……
眾目睽睽下，他就讓坦克妹這麼抱著哭了好一會兒。整個訓練場的目光早已經齊刷刷地看了過來，驚訝之極……
「好了，好了，」
「知道你們都想揩我的油，差不多得了哇！我還要找對象呢！」
等坦克妹情緒穩定了之後，張南才輕輕推開了她……
「咦，你剛才不是說，你不是教練嗎？咋現在又是教練了？」從馬尾辮妹子出現之後，一旁那個要學車的美女就一直靜靜地在觀察著，此時終於開口了。
「騙子。」
張南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油亮的頭髮，嘿嘿咧嘴一笑，」我沒騙啊，我之前沒有教練證，不過我差點忘了，我今天剛剛拿到教練證。」
「我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是個新手，你總不會找一個剛拿到教練證的新手教你學車吧？技術肯定不過關啊。你趕緊找剛才的那些教練，他們都是老司機，跟我學，一定會耽誤你拿證的，指不定要補考十次哇！你看看她，多慘？八次了才考過。到時候補考費都交窮你，作為一個有職業道德的良心菜鳥教練，我絕對不忍心。」張南指著坦克妹說。
坦克妹不樂意了，「小張教練，你幹嘛要撒謊啊？我是考了七次沒過，但前七次又不是你教的，我才跟你學了半小時。」
張南：……
「說那麼多，你不就是想趕我走，不讓我在你這裡學車？哪有這樣的人的，奇怪了。而且那麼貴，你又那麼不靠譜，我本來就沒打算在這裡學的。」那個美女實在是想不明白了，為什麼自己這麼不招待見啊？她拍了拍另一個妹子的肩膀，「哎，你剛才說還有個老張教練？」
「是啊，我就是在老張教練那裡報名的。」
「她是其他教練的學員。」
「那他是？」美女指了指張南。
「他是小張教練啊，小姐姐，你別看我們小張教練嘴貧，他教學很厲害的，」這次輪到坦克妹子接話了，她擦了擦鼻涕，還主動推銷張南，「我之前考了七次科目三都沒過，但是小張教練只是花了半小時就讓我考過科目三了，嘿嘿，厲害吧？我真不騙你，你在他這報名，准沒錯！」
馬尾辮妹子隨即神補刀：「其實老張教練和小張教練是一家，老張教練是他爸！」
張南：……
「那他學費收多少啊？」
「3800。」
張南：！！！夠了哇！
下意識地就看向那個美女。
「3800？！」美女立即又瞪了張南一眼，「呵呵，你不是說要收4500嗎？我記住了，明兒我讓你上陰州晚報和新聞九點半吧，順便給車管所備個案。」
「啥？陰州晚報？新聞九點半？還車管所備案？」張南聽到這個說辭，立即警惕地看向了她。
然後他就看見美女從黑色的包包里拿出了一塊藍色的工作牌，在他面前得意的晃悠起來。
「你是記者？！」
「怪不得了。」
「但你也沒曝光的理由吧，我收什麼價格是我的事情，這個有錯嗎？不要以為你是記者，我就怕了你。」張南的腦袋扭到了另一邊。
「但你欺騙客人啊，明明只收3800，你卻報了4500。不過嘛，我不找你學，我找老張教練學，呵呵。」
有什麼區別嗎？他是我爹啊！
「你……」張南翻了白眼，「但你要知道，車是我教的！我可教不好你。」
「教不好我就曝光你啊，說你濫竽充數，根本不是一個稱職的教練，給整個教練行業抹黑，這樣你們的生意還做得下去嗎？」
草！張南心中罵了一句，交鋒中第一次處於下風了。
張南順手又點了一根煙，吐了個煙圈，「我無所謂啊，反正我做不做教練都餓不死，倒是你害死了一幫教練沒飯吃，你太惡毒了，良心過得去嗎？」
真像個流氓。
美女反問：「不是你害的？」
「不是啊。」
「不跟你貧，妹子，老張教練的手機號碼是多少啊，我要找他報名。」美女轉頭看向了那個妹子。
妹子很配合啊，立即就把老張教練的手機號碼告訴了她。
「這……」張南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麼就非得在他這兒學呢？和他杠上了是不？
他狠狠地把煙頭掐滅，開口了：
「別打了。」
「我收了就是。」
「反正我也想看看，考十次都考不過的學員是什麼樣的，哈哈！」
美女一聽，頓時不悅：
「你？！你說誰十次考不過？我就一次性考過去給你看！」
「就怕你偷工減料，不好好教我！」
「你放心，我會把畢生所學都教給你……」
這個時候，張南的腦海又冒出了系統的聲音。
「叮，恭喜宿主獲得第一位學徒。」
「獲得5點名望，並獲得50點經驗值。」
「支線任務出現。」
「任務一：【擊敗龍灣酒神】，黃華被譽為龍灣駕校的酒神，他說如果駕校有教練能喝過他，他就從此戒酒，為了偉大的教練事業，請幫助黃華戒酒。【選擇：是/否】。」
「任務二：【擊敗龍灣車神】，曾楠被譽為龍灣駕校的車神，戰勝他，你將成為新一代的龍灣車神。【選擇：是/否】。」
「任務三：【擊敗龍灣考神】，方非被譽為龍灣駕校的考神，他的學員考試合格率是最高的，戰勝他，你將會獲得更大的名聲。【選擇：是/否】。」
「支線任務一旦完成，可以隨機獲得一個職業賽車手的駕駛技能、還有相應的教學卡獎勵。」
張南掃了一眼屬性面板，心道為什麼沒有炮神？
但是，職業賽車手的駕駛技能？什麼鬼？
教學卡？
「恭喜小張教練又收新徒弟。」馬尾辮妹子笑嘻嘻的。
「小張教練，今晚一起吃個飯唄，我請客，吃完飯我們去唱KTV，順便給你介紹幾個妹子認識，你不是還單身嘛。」
「不去。」張南果斷拒絕道。
「去嘛，人家好不容易畢業了，以後就不能經常見到這麼帥的小張教練了。」
「好事啊，免得人家說我教的學員都考了八次，太沒面子了。」
「那我去給你買包玉溪。」
「我只抽軟中華。」
「好吧，順便送你一根牙刷。」
旁邊的首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