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大局已定
張淡月和胖頭陀見狀,也有樣學樣,從腰帶、懷中取出提前準備好的飛鏢等暗器,向著周圍的敵人甩去。
這二位的實力還在沈逸之上,即便沒有刻意練過,但基本的準頭還是有的。
那些圍攏過來的兵士,立即就倒下了一大片。
「都給我上!今日若不能成事,咱們都得死!」
眼看著這些兵士因為沈易三人展示出的強大手段而畏懼不前,一名甲胄齊全的將領陡然拔出腰間長刀,高聲喝道。
那位二殿下耿昭忠倒也不是孬種,見狀雖沒有帶頭衝鋒,卻也沒有躲藏起來,而是在人群中嘶吼:「不要與那三個糾纏,目標是耿精忠!切莫因小失大,亂了主次!」
這些兵士畢竟都是見過血的老兵,雖然一時有些驚慌,但見到兩位主心骨表現得頗為鎮定,很快也便恢復了冷靜,舍下殺傷力驚人的沈易三人,轉而湧向王府外,追殺耿精忠而去。
「咱們不必急著走了,就在這居高臨下施放暗器,為世子分擔壓力!」
沈易剛落到屋頂上,便吩咐同樣跟上來的張淡月和胖頭陀道。
他對場中局勢看得分明,眼下所有兵力再度向耿精忠那邊集中,他們這邊則被完全忽略,這王府中反而成了一處安全區域。
其實之所以會形成這個局面也不難理解,畢竟耿昭忠想要的是篡位,自然要以除掉耿精忠為第一要務。
沈易他們武功再高,若是沒了扶植的對象,那也只能樹倒猢猻散,再也影響不了大局。
「可是教主,屬下身上的暗器已然用完了!」
「屬下也用光了!」
沒有外人在跟前,兩人言語間便恢復了往常的恭敬。
「無妨,我這有,而且不止是暗器。」
沈易對此早有預料,來之前早就暫時清空了儲物空間,準備了許多對此次行動有用的物資。
一邊說著,他便如變魔術似的往屋頂上一指,頓時一堆鋼針、飛鏢浮現在瓦片上,至少兩三百枚!
不只是這些,同時出現的還有兩個鐵桶,以及幾支未點燃的火把。
張淡月和胖頭陀看著自家教主居然展現出了這等憑空變物的手段,眼睛都幾乎看直了,心中愈發覺得對方深不可測。
「別愣著!這兩個鐵桶之中全是火油,你們二人分別拎著一桶,往那人群最密集處潑灑!」
沈易面色冷峻,給兩人發布著早就想好的任務。
兩人立即回神,趕忙依言各拎著一隻油桶,在飛檐翹角上縱掠而去。
「耿昭忠你大逆不道,膽敢謀害世子不說,竟還敢燒毀王爺靈堂!你如此行徑,簡直畜生不如,人人得而誅之!」
沈易見兩人將火油灑得到處都是,便提足了內力,猛然一聲暴喝,同時將早已點燃的火把,向著人群最密集出拋了過去。
「嗚!嗚!嗚!」
破空聲接連響起,那些火把被他奮力投擲出去,也不需要什麼準頭,因為此刻很多兵士身上,都已經沾染上了火油。
「轟!」
各處火焰迅速爆燃,同時傳出一聲聲凄厲的慘叫。
由於很多人身上都被灑了火油,這火焰蔓延極快,一個傳一個,宛若多米諾骨牌,又似病毒傳播。
雖然火油數量有限,沾上火油的兵士畢竟只佔少數,但這凄厲慘叫和突如其來的火焰,所造成的恐慌情緒,卻比橫飛的血肉更嚴重。
一時間,耿昭忠這數百精兵原本嚴整有序的陣勢,立即便亂了。
而在這時,徐天川、玄貞道人等人,早已接應到逃出去的耿精忠和無根道人,五十多位二流以上高手團結在一處,儼然已是固若金湯。
「耿昭忠,你膽敢在父王靈堂放火!我看父王定是被你所害!你為了篡位,居然先弒父,再殺兄,真是喪心病狂!」
耿精忠此時被眾人圍在中間,知道大局已定,故而再度鎮靜了下來,遙指著滿臉瘋狂的耿昭忠,以一種義正言辭的口吻大聲呵斥。
耿昭忠如今是百口莫辯,瘋狂的臉上顯露出的只有不甘和憤恨。
首先,篡位之舉已經是鐵打的事實,他根本辯駁不得;其次,王府內都是他的人,這突然起火,若說不是他乾的,誰又能信?
「耿精忠,任你巧舌如簧,也改變不了你大鬧父王靈堂的罪行!所有人聽令,格殺勿論!」
耿昭忠知道此時說多錯多,索性也不辯解,便立即下令圍殺。
正當此時,一陣陣腳步和喊殺之聲從四周傳來。
「吾等奉世子殿下之命,前來掃平亂黨!」
「殺!」
卻是五六位耿精忠手下的老將,親率千餘精兵,從城門各處殺了過來。
原本他手下有十數員將領,六千精兵,但分出了其中五千壓制敵方同樣布置在城外的四千兵馬,只有一千精銳前來護世子大駕。
耿昭忠雖然憑著二殿下的身份,和預防生亂的名頭,調了三百兵士在王府中。但城中守將、監軍,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把大隊人馬調入城中——這一點哪怕是身為世子的耿精忠,也根本做不到。
所以,兩方的大軍主力,其實都埋伏在城外,只等亂局一起,便殺入城中。
不過以而今的狀況來看,明顯還是正牌世子耿精忠佔了上風。
不論是大義名分上,還是兵力人馬上。
這一千精兵甫一趕到,場間局勢便立時逆轉。
「末將救駕來遲,還請世子殿下贖罪!」
幾名翻身落馬,在耿精忠前方拜倒。
耿精忠立即上前將幾人扶起,大笑道:「幾位叔伯來得正是時候!」
言罷,他目光轉向耿昭忠,隨即又掃向其麾下那些凄凄惶惶的兵士。
「爾等還要負隅頑抗嗎?只要你們現在投降,本世子可以赦免你們的死罪!你們就算自己不怕死,也該為妻兒老小想想吧?」
……
沈易望著場中局勢,知道大局已定,便從屋頂跳了下來。
然後取出一把長劍,劃破旁邊躺著的一名死去兵士的身軀,頓時鮮血汩汩而出。
在張淡月和胖頭陀瞠目結舌的神情中,他伸手蘸了一把又一把血液,然後往自己依舊整潔的衣衫、臉龐上抹著。
「這你們就不必跟我學了。我這是為了突顯自己忠心耿耿……你們也是也這麼幹了,我這樣不就平平無奇了么?」
連忙擺手制止了兩人有樣學樣,沈易滿臉淡然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