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第四章樂團風雲上

新第四章樂團風雲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夕陽的餘暉在天邊留下的淡紅吻痕從天幕上漸漸褪色。

沐軒靜靜的站在背對著門的那扇落地窗窗邊。修長的身形被朦朧的幕色拉的冗長。

「咣當!」伴隨著一聲震耳的破門聲。顧北辰帶著一身濃郁的烈酒氣一步三晃的闖了進來。

「鄭沐軒,你小子就知道給我下套是嗎?我告訴你,老子忍了你很久了。從你一腳踏入樂團大門那天起,老子心裡就沒好過過。呵呵坐了一年的主唱位置被你這,這頭爛蒜給替下來。你還記得你當初怎麼挽留我的,一口一個前輩的叫著,最後竟然,竟然就為了讓我留下給你當個伴奏、伴唱。」

「哥們,你挺會呀。為什麼不讓我徹底滾蛋。」

那個叫顧北辰的男生一頭黑色的碎發錯落有致的低垂到眼瞼的位置,一雙茶黑色的眼睛里隱隱透露著霸氣得近乎凌厲的光芒。他憤而不言的樣子冷如寒星,活脫脫的就像死神哈迪斯降臨一般。最可怕是他的眼中隱含著不滿很難被發掘,但口中忙不迭的宣洩著的憤怒讓你分分鐘無話可接。

他抬起緊握酒瓶的手不停的指著鄭沐軒的額角。

「你還假裝慈悲的將我留下來,是存心讓我難堪是嗎?你不就是為了讓全校都知道我是你的手下敗將,是你奪得主位的戰利品?」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鄭沐軒你回答我。你怎麼不說話???」顧北辰一面如獅子般怒吼,一面將空酒瓶死死攥在左手,那隻握著酒瓶的手高高舉過沐軒的肩頭。「我告訴你今天你別想站著離開這裡。說話,給我說話。你是啞巴嗎?還是聾了。快點。」他高舉酒瓶的手不停指指點點的對著沐軒,而他只是一味問責沐軒為何不說一句話回應自己,而他本身一直在喋喋不休的叫嚷根本不給別人插話的機會。

「喂,你別這樣跟沐軒哥說話。」躲在門口的周蕙西聞聲緊隨顧北辰身後闖了進來。見那傢伙手握著空酒瓶那拳對準了沐軒。周蕙西下意識的攔在了沐軒身前。與此同時她抬起右手死死鉗住了顧北辰舉著瓶子的手。

沐軒適才回過神,慢慢轉身面色從容的直面顧北辰。他抬起手輕輕握住周蕙西柔弱的肩膀並將她護在身後。

「沐軒哥。」周蕙西扭轉過頭,那雙眼睛里流露出驚恐與暗喜相參的複雜情愫來。

「哈哈哈哈,我說我怎麼輸的這麼慘呢。和桃花緣泛濫的你相比我確實不佔優勢。」顧北辰斜倪一眼沐軒臂彎下的周蕙西,嘖嘖笑著凝視著鄭沐軒。

沐軒似乎察覺不妥,他的手輕輕拍了拍周蕙西的肩頭叫她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繼而越過她的身旁,輕步走到顧北辰的面前。

「一言不合就要動手,也不給我分辨的機會嗎?」

「如果你只有落下酒瓶砸碎我的頭才會氣消的話,那我不會躲,你只管沖我來好了。」沐軒一字一頓的說道。

「沐軒哥,別過去,危險。」身後周蕙西一陣疾呼。「不行,我不讓你再多走半步。」說著,周蕙西飛也似的一把抓住沐軒的衣角。

沐軒回過頭,對上周蕙西不安的眼神。「不行。」她死命揪扯著他的衣角,那頭搖的就跟撥浪鼓似的。看著周蕙西如此緊張自己鄭沐軒淡淡一笑,一臉鎮定的說道:「放心吧,我有分寸。我料定顧北辰沒有這膽量。」沐軒輕輕拽走尚握在周蕙西手中的衣角,又推開周蕙西剛剛伸將過來高懸半空中的手。他回過頭微笑著看向周蕙西又昂頭凝緊顧北辰的雙眸。「真正想動手的人不會直到現在還遲遲不落拳。」

「怎麼現在不想落下來了嗎?用不用我幫你一把。」沐軒凜然的盯緊顧北辰。

說著他抬起手趁顧北辰失神的工夫,沐軒用那白皙嫩柔的指輕輕覆上顧北辰高舉著酒瓶的左手手腕。

」這樣幫你如何?幫你下決心落拳。」

「啊!不要。」周蕙西的眼睛里眸光震爍,她的臉色嚇得慘白,豆粒大的汗珠掛滿額角。

「不用擔心,周蕙西,我料定這只是虛驚。」

沐軒的語氣極溫和,那種儒雅的溫和裡帶著一抹讓人難以捉摸的妖冶,他直直望向顧北辰的眼中都沒有絲毫閃躲恐慌。就好像眼中的一切盡在意料之中。不論之後發生什麼樣的變化也逃不脫他的掌控。

顧北辰顯然被沐軒的反應嚇得有些神情恍惚。他握住酒瓶的手不自覺顫抖起來。

「怎麼怕了。剛剛你不是很厲害的嗎?不是說不會放過我嗎?不是說讓我不可能站著走出這間屋子嗎?」

「既然那麼想動手,怎麼手腕在顫呢。怕了嗎?你很害怕那樣做後會引起怎樣的後果是嗎?」

他死死攥緊顧北辰的手腕,他的手不斷抽力。

「不是討厭我嗎?你打呀,落拳啊。」

趁顧北辰僵楞的瞬間,鄭沐軒的手纏的更緊了些。顧北辰死死鉗住酒瓶的拳頭簡直能映出血管來,手背處的皮膚白的愈發透明,近似透明的批發下青筋微微隆起就像一座座環形山脈那樣凸起著。

「你要是想打就往這裡打,腦幹的位置。」

沐軒指著自己的耳根處,語氣漸漸的恢復了平靜,就連他看向顧北辰的眼也淡如存水,那抹定格在唇角的笑容柔和的了無波瀾。反倒是顧北辰無言相對之餘又一時錯失了剛剛保持良久的「男人」火氣。顧北辰凝望著沐軒的眼神有些遊離。

「我就知道你這幾天一定會來找我決鬥。壓抑了那麼久也該找準時機釋放痛快了吧。既然不敢動手,我想你那些清醒時不敢說出口的心裡話應該是講過半了吧。」

沐軒注視著他,肯定的說道。

「不過你別忘了,我鄭沐軒是憑實力佔據這個位置的,可能你對我入團時的選拔賽腦子裡已經沒有印象了,我不僅是全校學生投票選出的人氣之星,更是你們聲樂老師力薦的呢。而你,你忘了主唱之爭你多次失誤的情形了嗎?」

鄭沐軒冷冷的笑出聲。而眼前那個男生看著沐軒微昂著頭注視著自己,他眼中暗涌的憤怒再次如破冰驚濤般鋒芒畢露。再看向他殺紅的眼底彷彿洪水困獸般,只是那隻高舉酒瓶的手如被施了靜止魔法般安靜的高懸。

「你。」顧北辰氣不打一處,憤恨的咬牙切齒。

「不過,讓我詫異的是你竟然選擇在你喝醉之後找我發泄。我還以為你能像真正的男人一樣來找我打一架,就當是為樂團的改朝換代拉開序幕了。」這次不等顧北辰說完話,沐軒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

「鄭沐軒,我告訴只要有我顧北辰一天,你的陰謀就不會得逞。你不就是為了把樂團據為己有嗎?你以為樂團是一件物品,一件供你個人把玩賞樂,不高興抬手一揮就換樣子的物品嗎?」

「這次選拔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要是喜歡那個女孩,你直接跟我說,直接跟我說,,,」話未說完,顧北辰開始狂笑起來。就連靜止的空氣都被魔性的笑聲阻斷。「哈哈,我還能攔著你是怎麼著。畢竟鄭沐軒你是現主唱,我和鼓手,不對,他馬上就離團畢業了。看來你是想趁這個機會再一腳將我踢開,因為我沒有價值了是嗎?」顧北辰越喊越興奮,他的面頰潮紅如血,他的手腕不停的抖動試圖掙脫沐軒的掌控。但見沐軒的手不斷發力,顧北辰放棄了掙扎。

「你剛剛入團根基不穩,所以才會假裝和氣的挽留我們兩人。現在好了,你早就深入人心了。」他惡狠狠的看著沐軒,就連說話的間隙都能聽到咬牙切齒的聲音。

沐軒聽著,臉色一沉,繼而他揚面一笑:「看來我的推測沒有偏差,你今晚並沒有喝醉,你還真是戲精呢裝出來的醉酒相與滿街的醉漢比起來有過之無不及。我一個激將法你就將自己的內心想法一股腦說出來了。連底牌都趁早亮出來,虧我曾以為你是有兩把刷子的。」

「你別顧左右而言他,你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前天晚會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是你對我的麥做了手腳,所以你才很自然的自導自演了整場選拔賽。我就想不明白了,既然你有內定人選為何還要擺這一出。」他的手沒命似的使勁用力試圖掙脫,但隨著他發力,沐軒的手勁反而更大。沐軒的腕力永遠比他顧北辰高出一個段位。顧北辰總是掙扎一段時間后便知趣的放棄抵抗。

「你覺得我在擺譜是嗎?可那只是你一個人的主觀看法。難道你覺得未入選者里真有實力唱將嗎?是組樂團可不是別的。。。」

「而且我們樂團從來都是三個人互相配合。」

沐軒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你閉嘴吧,一個崔雪麗就讓我看清了你的為人。」

顧北辰氣的瞪大了雙眼,眼底的憤怒這一下可是宣洩盡致了。

沐軒的手猛然抽回重新低垂在褲管旁。顧北辰的手高高舉在半空就像被定住一般僵直。

「崔雪麗的出現讓你看清了我,看到我什麼樣的人品?如果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崔雪麗是你的朋友,你想想看我和你,誰的人品會被吊打吧。」

「或許等你想通了,你感謝我都來不及呢。」

「感謝你,憑什麼叫我感謝你,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一天,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尤其是那個叫夏七月的女孩,我搞不定你還弄不倒她了。」顧北辰苦笑道。

聽他把話說完,沐軒微微蹙眉,停頓了數秒的時間后,沐軒重新端著一張淡定的笑臉慢慢走過他的身旁。除了一個雕塑般的側顏什麼都沒有留給顧北辰。

「是嗎?我敢賭你還真沒有那個能耐。」

「周蕙西,我們走。」沐軒再次側過臉去看向顧北辰的眼睛,他將唇片湊到他的耳邊輕聲道:「你最好安靜點,不要再搞小動作。就算選拔也千萬別找個被大家噴的體無完膚的假純女吧。」

見周蕙西一直愣在原地未曾挪步。

「還不走。」鄭沐軒的音調明顯高於上次,他的胳膊***過顧北辰肩頭,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整座清逸沉浸在甜甜的睡夢裡靜謐無聲,借著校園兩旁連綴著的搖曳不定的燈光,周蕙西隨同沐軒一直走到學校的巨大看台中央。她抬起頭仰望著漆黑夜幕中迅速游弋的點點星光。

「對了,沐軒哥有件事我可以問你嗎?」周蕙西和沐軒彼此肩並著肩,但他們的視線並未落在對方身上。

「當然可以,什麼事?」沐軒淡淡的回復道。

「就是剛剛顧北辰口中說的那個內定者的事,他還說那是你喜歡的女孩。」周蕙西一急,臉上難得露出沮喪的神情。

「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呢。所以,也是因為那個女孩你才多次提醒我不要加入樂團的是嗎?」周蕙西的臉上游過一絲疑雲。

沐軒沉默了片刻,回過頭淡定的望著她。

但只是凝視著她片刻,並未說話。

「你真的很喜歡那個女孩嗎?為什麼是她呢。」她似乎是在呢喃自語,但可能是看台太過安靜,她的聲音再微弱也還是落入沐軒耳中。

「周蕙西有些事我現在跟你說不清楚,只是那個女孩對我真的很重要。至於原因,我現在沒法跟你說明也不能跟你細說。」

「沐軒哥你還是跟我細細說明吧,你給我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周蕙西凝神望著他。她的口吻平靜的並無破綻,雖然她的心裡正下著無邊細雨。她渴望一柄傘擋在頭前,而他明明是傘卻偏偏讓她淋個透心涼。

鄭沐軒盯著周蕙西的臉看了好久,他微張張嘴,但話到嘴邊還是硬生生咽了回去。

只是他這欲言又止的神情更是周蕙西在心裡種下一顆怨恨的種子。

「我還以為你不是那類人,但你偏偏就是。」沐軒聽得出周蕙西的心裡並不自在,不論她如果故作鎮定都還是能讓人隱約間聞出泛酸之味。而鄭沐軒實則也是心細的人,但他知道他此刻並不能很完美的回答她。他只能默不作聲的仰頭繼續望著天邊耀眼的星星。

天邊的星神秘的眨著眼,彷彿是每顆星都各揣著心事一般。

「其實周蕙西你。」

「你不用再說了。」

周蕙西長長嘆了口氣,唇邊定格的那抹燦若花開的笑慢慢僵硬,僵硬得格外酸澀。

「是因為她能給你別人給不了你的東西吧,所以你才會告訴我其中緣由是不能說明的,可我又不傻怎會不知道和富家女孩比起來自己有多微弱、多渺小。像你這樣優秀的男孩,我怎麼配得上你呢。」周蕙西似乎又是在自言自話,她故意壓低了自己的音量,雖輕卻尖的聲音含滿了諷刺。

「哈哈。」她發自內心暗嘲自己。

「周蕙西,你怎麼了。」沐軒覺察到周蕙西的不對勁,他敏感的打探著她,良久,他還是問了出來。

「沒事,是我想多了。如果我剛剛說的話有冒犯的地方,你別介意。我就是這樣真性情。」

沐軒微微張張嘴,他眼睛不眨的盯緊周蕙西。他低下頭想了好一會兒,再次揚頭直面她。

「有些話,我不方便講出來是因為時機還未成熟,有些話我不肯說給你聽,是緣由很傷人。既然說與不說相比,說出來會讓你心裡更不好過,那我只能跟你說一聲抱歉了。」

鄭沐軒眼中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情愫,但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

「我和你之間永遠都是我欠你的。」

「不要抱歉好嗎?你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地方。」

周蕙西急不可耐的喊出了聲。周蕙西心裡窩著不能言明的火氣,她很困惑很失望卻只能打碎牙吞回肚子里。

「對不起,我為自己的冒失而道歉。也為自己本不該存的心思向你道歉。但,我不希望你原諒我。感情是我自己的,與你無關。」

她靜靜的凝視著沐軒,沐軒同樣怔怔的回望著她,眉里眼裡都藏著不肯又不能明說的秘密。她累了,她只覺眼皮變得厚重起來,她揉了揉眉心,但倦怠之意不曾有片刻緩釋。

「我突然有點不太舒服。」她垂下頭去,此刻她最不願看到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會說話,說的都是對別人的情話,還有他對她有多不來電。

「你要不要緊。」沐軒焦急的環顧著四周。偌大校園竟找不到第三個人。

一陣冷風吹過,周蕙西怯懦的縮了縮身子,「啊欠。」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咳咳」,周蕙西忙掩嘴巴。

「周蕙西,你。」見她面帶倦容,臉色駭白。鄭沐軒眼中含滿愧疚。「咳咳,」周蕙西尷尬的怒咳起來。

鄭沐軒懸在半空的手顫抖著伏在她的肩上。

「沐軒哥,我實在不舒服,也有可能是剛剛神經太緊繃這會兒覺得太累了,我先走了。」

周蕙西的聲音里夾雜著並不掩飾的苦澀,沐軒心底一陣酸流涌動。沉默的嘴角緊抿成一條水平的弧線。

周蕙西把話說完一路小跑著從沐軒身邊跑遠,最後那道細瘦的身影匆匆消失在迷濛的夜色中,只是當她的身影化作天邊最暗沉的星點的那一刻總顯得格外落寞。

「學長們好,我是夏七月請多關照。」

翌日傍晚6.15,七月準時出現在樂團活動教室的大門口,她輕輕扣著門,一次,兩次,四次。第六次,就在七月預備叩擊大門的手即將落下的瞬間,一陣溫熱的風從門裡滾也似的闖了出來。比熱風更加讓人腦熱的是門裡男孩雷鳴般的一聲咆哮。就像偶然間被巨浪掀翻船身重重撞上暗礁一般讓人驚出一身冷汗,隔著很遠的距離七月並未聽清,但只是一驚她腦海里閃過一個不安的念頭,她想到了些什麼。

七月踩著急促的碎步快步向後退去,眼看就要退到牆角。千鈞一髮之際,門被一股強大力量從裡面打開了,顧北辰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如一座冰山般用自己的身體抵在門內。他的右手自然的插在褲袋,左手輕輕搭在門沿,細長的指有節奏的叩擊著門框。因他始終未正臉打探過七月,七月只覺少年渾身帶著一股無名火氣,辨不清表情自然不知火從何來。就像急不可耐的給她一個下馬威似的,但不同的是就算立威也至少探探對方的底線,摸清脾路再發火吧。

七月驚怔,茫然失措的看著他。

「往後退是後悔加入,還是你在害怕,看得出你很怕我。」黑色碎發隨風輕輕揚起,髮絲掃過他刀削般稜角過於分明的側臉,他適才慢慢抬起頭,正面對著七月。沒有劉海的右眉眉骨分明,眉下深邃的茶黑色大眼裡閃爍著近乎尖銳的鋒芒。

「現在後悔可晚了,我這是善意的提醒就當是給你的見面禮。」顧北辰輕輕眨了下眼睛,再次睜開眼,眼中的鋒芒不減反增。

「沒,沒有。不好意思,學,學長,我只是,只是覺得剛剛也有些失禮。」七月的臉上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就像古希臘浮雕一般栩栩如生卻並不真切。

「沒有失禮,你急著進門見鄭沐軒,這樣看來只能算你唐突,和失禮不沾邊。」顧北辰說著抬回左手輕輕撩撥了下散在左眼瞼上的碎發,接著他的手再一次搭在門沿。這一下七月真正看清了那張臉,陰鬱中帶著攝人的霸氣,看來清逸秘聞他是鄭沐軒的搭檔兼死敵絕不是空穴來風。

「我,我是來報道的,我是新成員夏七月。」出於禮貌,七月鼓起勇氣試探性的伸出右手。

顧北辰的眼睛直直凝視著七月,就連七月遞過手的瞬間,他都沒有下意識的低下頭去。對於七月的主動示好他視若無睹。

七月微微皺眉,此刻她的手懸在半空是抽回不是,繼續伸將著也不那麼妥當。她一臉緊張的盯著他。嘴角上揚著的弧度不肯有絲毫鬆懈。

「呵呵。」見她被弄的分外緊張,顧北辰好笑的笑了笑。陰鬱的臉上可算是放了晴,但轉而那張英俊的臉上再次陰雲密布。

「有點意思,難怪能把鄭沐軒迷得七葷八素。」顧北辰嘲諷般調侃七月。

「我,我不明白學長的意思。」七月臉色微紅,不安說道。

「誰,誰在門口講話。是新成員到了嗎?怎麼你們在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門口的氣氛尷尬到爆表的瞬間,

一個熟悉的聲音闖入耳簾。

那個聲音極溫柔,彷彿是融冰的暖陽。

「怎麼你們都不打算進來嗎?聊什麼呢這麼神秘又那麼high。」不等門口的兩人接話,沐軒再次含笑啟齒。

「看來是我多慮了,我應該不用擔心新成員的融入問題。」沐軒一句一頓的把話說完。順著他的聲音七月微惦著腳向聲源處不住打探。

「這是又來了一個黃金段位的迷妹是嗎?青銅根本入不了這傢伙的眼。」顧北辰滿臉鄙夷的上上下下掃視著七月一圈又一圈。「小心狐狸尾巴會暴露,多出力少說話,再夾起尾巴做人,作為學長給你的忠告。」顧北辰探出頭去,不屑的眼神里有一絲毒辣的味道。

七月的臉往回縮了縮,重新站回原處。「謝謝,定不會讓學長失望。」她的笑容從來都是這麼禮貌,禮貌的笑容是對內心惴惴不安的最佳掩飾。

沐軒雙手伸展著撐在窗邊,一襲緊身白衣在夜色的籠罩下隱約露出腹肌的輪廓。修長的雙腿只在小腿處重合般交叉著。他含著笑注視著門口發生的一切。包括顧北辰火力全開般的出場他也選擇自在淡定的收看。

「既然談話很愉快,為何還擺出這麼個架勢擋在門口。哦,你是想多聊聊天增進下成員間友誼?不過,新年晚會距離我們可是越來越近了。要知道我們還沒有選好歌、有新血液的注入意味著這次我們樂團還要改走一條新的路線。時間緊任務重,我們應該馬上開始行動。」

「酌情處理給你們三分鐘收心時間。」說話間沐軒將支撐在窗檯邊已久得胳膊微微脹痛麻木的手緩緩垂下,他抬起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鐘,搖了搖頭,「一分鐘,長話短說。」

隨著那句「一分鐘。」從沐軒嘴巴里飄出,顧北辰知趣的將按在門框上的左手重重落下,他稍稍望旁邊側了側身子,臉上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七月笑了,燦若夏花。就在她的肩即將碰上顧北辰胸膛的瞬間,顧北辰再次轉過身在七月面前站定。

他微微含著頭,將嘴巴湊近七月耳邊。

「論本事進,讓我看看你是憑藉什麼加入樂團的,一個作品沒有又不參賽的人能直接坐上第二把交椅,這樣的你才讓我好奇也很著迷。」

「放心,我不是愛滋事的人。不過,我也不是怕事的人。如果你能力不足,我一定第一個將你趕出去。」

顧北辰收回臉去,一改初態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有趣。」顧北辰嘴邊那抹邪魅的笑讓七月有些傷了腦筋。

七月微愣片刻,剛剛收起的笑容再次綻放在顧北辰眼中。

「謝謝學長勉勵,七月一定儘力坐穩這個位置。」

「定不讓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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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們不曾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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