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查案（二）
王柏年想起從前，忽然道：「我怎麼聽說，趙嬤嬤的嘴十分的大。。」
趙嬤嬤雖然人老了，但嘴可還是櫻桃小嘴一般。
王柏年這意思，恆酊公主很快接過：「把趙嬤嬤時常接觸的人找來，反正，我今日有的是時間。。就不信了，我還找不到出差錯的地方。」
趙嬤嬤一聽，立刻喊道：「我要見老夫人。。。」
「老夫人在歇息了，這事，就算是老夫人，都插不了手。。」恆酊公主一拍桌子，眼神凌厲的看向跪在地上的趙嬤嬤。
趙嬤嬤也是欺善怕惡之人，連忙道：「老奴就是嘴多了一些，吃飯的時候，和其他的人，嘮叨幾句，說八少爺對待個夫子那麼好，要送一個一百多兩的花瓶。」
趙嬤嬤說完這句話，二房三房的人，都看了過來。
一個夫子，確實是不值這個價，還要從公中出花瓶？那以後分家，哪裡還有他們的份。
恆酊公主呵斥；「主子們也是你能編排的。別左顧言它，究竟和那些人說過。」
「我是在大廚房吃飯時候說的，就是大廚房的那些人。」
大廚房人多口雜，二房陳氏：「這，牽扯越來越多的人了，哪裡能找到？？」
「我們府中，除去主子，下人一共有一百零八的人。在這麼一百零八個人裡面找，還能找不到？？」
聽見王柏年說出府中有多少的人，在場的人都側目了。
王柏年心底冷笑，本來她是想鬧事情，奪取管家權的人呢，只不過，父親突然回來，她來不及動手了。
據她所知，大廚房，可都是三姨娘的人。
府中，一共有三位夫人，八位姨娘，還有個老夫人。
一一得排除之後，只有二房和還有三姨娘一家三口，最有作案的動機。但不排除任何的可能。
恆酊公主看向最角落邊上的工匠：「老張，輪到你了，你說。。」
「按小的這麼多年使用工具的經驗，要說把一輛馬車弄散架，那人應該是很大力的。
對了，小人記得前幾日，大廚房的陳婆子曾經來過我這裡，說大廚房的椅子有些不穩，想鋸個木頭，用來墊腳。」
這幾人的口供一合計，全部都指向大廚房。
「何事吵吵鬧鬧，還讓不讓人歇息？」老夫人一踏入院子，中氣十足的聲音就已然傳來。
老夫人縱然沒有親自前來，但早就讓人盯著，聽見事關庫房的人，當即火急火燎的前來。
「婆母，您來了。。」恆酊公主識趣的從主位上起來，親自把老夫人迎接上主位。
順勢的把今日問的事情一說，老夫人一拍桌子：「好呀，府中的人都是想上天了。前些日子，我還覺得姨娘掌家並無不妥，如今看來，果然是上不得檯面的傢伙。」
老夫人這輩子都沒有受過妾室的苦，哪裡知道，什麼都要分主次。
像他們府中，嫡子都未曾出生，庶長子就這般大了。
說出去，都要笑話一句，將軍府沒有一點規矩。
好在她爹拎得清，不然，他們嫡支早就被滅了。
恆酊公主心中冷笑，之前是她受的委屈，不足為外人道。
「牽扯庫房之人，媳婦覺得，要老夫人這般深明大義的人，才能把這糊塗賬解決。」
王柏年猛然的看向恆酊公主，母親什麼時候那麼會說話了，看老夫人的尾巴，估計都要翹上天了。
老夫人一聽關於庫房，整個人清明了起來。
「老趙？是不是老糊塗了？」
老夫人一問，跪在地上的趙嬤嬤渾身發抖；「老夫人，老奴真的沒有，您知道，老奴的嘴巴是最密的。」
大廚房的人剛好在老夫人入門前，都來了。老夫人是滿心的怒氣：
「你們大廚房的人，說。。。」
聲音渾厚有力量，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年近七十的老太太。
「趙嬤嬤好像說，就一個夫子，還當成個寶貝，大夥都是笑笑就算了，哪裡能入心。」
「小人們都是在府中閑暇時，都是隨意說說，而且也不是什麼大事情，那個會留意。」
「不對。。我記得當時，三姨娘的丫鬟，剛好來了這裡拿燕窩糕。。」
大廚房的人七嘴八舌的開始說起話。
「你們怎麼記得那麼清楚？」
「因為。。。」廚房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你來說。。」老夫人隨手一指。
「還不是。。哪家的姨娘，還能吃燕窩呀。。」
二房說起這個就恨得牙痒痒，聽見有人提起，趁機道：「我們府中確實是對待姨娘太好了，嘖嘖，還有八個了，每日的花銷喲。。」
要不是她短命的丈夫，死在戰場之上。
她如今，可就不用看著四房的臉色。
他們還未有分家，公中的銀子，可不能這樣花。他們二房只有兩個兒女。
可是四房，又姨娘，又庶子，如今，還自己打自己。嘖嘖，可別把他們拖下水就好了。
老夫人知道二房有意見，可是當初這些姨娘可都是她納回來的。
老夫人輕了一下喉嚨：「繼續說。」
「那個丫頭我記得，當時還和我們搭了一嘴。所以，估計是聽見這事。」
大廚房的人，看著風向在何處，就往何處去，一個姨娘，沒有管家權，那有什麼風浪。
「陳婆子，到你了。你要用鋸子是作甚？」
「老夫人，真是冤枉呀，老奴借這個鋸子，還不是三姨娘的房裡丫頭說她們院子里有一顆樹擋著屋子了，要把它砍掉，可是。。。府中的樹那裡能輕易砍掉的。。就讓老奴找老張偷偷的借了鋸子。哪成想，他們居然是要陷害七姑娘。。要是早知道如此，老奴說什麼也不幫這個忙。」
三姨娘被喊來之後，一聽事情來龍去脈，心中震驚之餘，哭喊著道：「婢妾怎麼會做這般惡毒的事情。」
王柏年適時地道：「要說，我弟弟礙著誰的路，三姨娘，怕你比我更清楚吧。」
「七姑娘，你莫要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