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憶
「醒了??」
入目的熟悉的臉龐。
躺在床榻上閉目養神的王柏年霍然睜開了眼睛,眼前的人眼睛弧度極美,到了眼尾微微上翹,勾勒出難以言說的穠麗風流。
此時這雙極美的眸子與王柏年的眼睛對上,露出淡淡的怒意:「想起自己做了多蠢的事情嗎?」
王柏年獃獃的看著眼前年輕的女子,一雙潔白如玉的小手,輕輕的撫摸上女子的臉龐,聲音沙啞的道:「母親。。。」
雙眼充滿淚珠,滴滴滴的猶如天上落不停的雨水。
恆酊公主挑起眉毛:「莫要以為你這樣,我就不會懲罰你。「
王柏年看著栩栩如生的恆酊公主,喃喃的道:「我這是在做夢?」
「嘶。。」說完此話,她腦袋被拍的生疼。
這不是夢,怎麼會如此之疼?
「裝瘋扮傻,等你好了我在教訓你。。」恆酊公主瞪了她一眼:「好生侍候姑娘。。」
交代完才帶著丫鬟離去。
等恆酊公主走後。王柏年的丫鬟才敢上前。
「姑娘,好在你這次無事,嚇死奴婢了。」
「姑娘,你明明不會水,萬一。。。」纖雲說著,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王柏年一臉不解地看著二人。纖雲和弄巧,不是死在她前頭了。
二人還未曾發現王柏年的異狀。嘰嘰喳喳的說著今日的事情。
王柏年來不及細聽,她抬眼間卻已看清四周環境陳設,這裡根本不是她一直呆在的長春苑。
房內布置花俏,屋內的架子之上,都擺滿了琳琅滿目的珍寶古玩。
王柏年陷在驚惑中無法回神,兩個丫鬟終於發現王柏年的不對勁。
「姑娘,姑娘。」
王柏年回神,說話的兩個丫鬟:「纖雲?弄巧?」
一出聲卻被驚住了,這軟糯糯的聲音,她喉嚨沒有被毀?
「姑娘,莫要傷心,三皇子不待見你,不是還有未來姑爺嗎,你看,那件衣服,就是他披在你身上的。」
纖雲指著那件掛在架子上的綠色衣衫。
王柏年忽然想起,十三歲那年,在蜀王府發生的事情,然後被全京都的人笑話。
她不在意,只求三皇子能看她一眼。三皇子後來確實對她另眼相待。
「快。。快拿鏡子讓我看看。。」王柏年緊張的喚道。
兩個丫鬟奇怪的對視一眼。
弄巧拿起桌上的銅鏡,遞到王柏年的面前:「姑娘,莫要擔心,你的臉沒有毀。」
王柏年一把接過鏡子。
銅鏡裡面的倒影著一個熟悉的面容,有多久未曾見過這幅面容。
還是她日日夜夜恨著的面容。
伸出白皙纖長的手指,輕輕地撫過光滑的銅鏡。這是,她的手?眼前的雙手,和她記憶中粗糙的不同。
王柏年邊照著鏡子邊道:「纖雲把手伸過來。」
纖雲感覺此刻的王柏年有些怪怪的,還是把手伸出。
「阿~~」纖雲不由的發出一聲殺豬的慘叫,看著手被掐紅的印子。有些委屈的看向王柏年,姑娘的天生神力,果然不假。
「姑娘這是??」
王柏年高興的揮揮手:「你們二人先退下。。我乏了。」
兩個丫鬟縱然覺得奇怪,還是聽從王柏年的命令,小心翼翼的把門關上。
「這不是夢??」躺在床上的王柏年,看著精緻異常鮫紗帳,冷笑道:「若這是夢,便是我重生的夢。。我的夢該是由我主宰才可以。呵呵。」
如此過了三日,王柏年靠在窗邊陷入了沉思當中。
這場夢當真太長也太真實了。
而她起初一心沉浸在重見家人的喜悅當中,許多細節來不及去細思,這兩日細細觀察,卻是越發感到意外。
從鏡中自己的容貌和身邊所有人的年紀,竟然都和她十三歲那年一模一樣。
紛雜的猜測在腦海中浮現,王柏年一顆心跳得飛快。
若真的不是夢,是上天聽到她的祈求,來給她重活一次。
「姑娘,你知道街上的人如何說你?」纖雲氣沖沖的走回房,因為太過氣憤,小臉還有些通紅。
「我自然是知道的。」王柏年放下手中的書,回想起從前,錯過的。今世,她必定都一一撿回來:「水性楊花。朝三暮四,刁蠻無理。粗鄙不堪。。」
纖雲張大口:「姑娘,你說話,突然那麼有才。」
「這就叫出口成章,呵呵。」王柏年想起重生之前。
被剝皮換臉,淪落至青樓。
緊接著,看著坐上皇后之位王言心,母親被她所殺,弟弟和父親,為了給她哥哥讓位,戰死在沙場。
燕昭瑜,因為她,也被眾人嘲笑,離家族而去,顛沛流離,甚至,他的家族,也被登上皇后之位的王言心,找了個謀反罪名,滿門抄斬。
她在最狼狽不堪的時候,重新遇見燕昭瑜。
在餘生的最後五年,隱姓埋名,陪伴在燕昭瑜身邊,她也算知足了。
「姑娘。。」纖雲發現姑娘又走神了。這不像姑娘的性子。莫不是還在想三皇子吧。
「你們姑娘可在?」外間傳來一道軟糯稚嫩的童音。
「是公子。」纖雲輕聲提醒著。
王柏年高興的道:「叫他進來。」
纖雲愣了愣,卻還是立即點了頭。
門外候著的男孩子,也是一愣:「醒了就好了,怎麼還要讓我進去。」
嘴裡縱然這裡說著,還是忍不住繞過帘子,看著坐在窗檯邊上的姐姐。完好無損。倒是鬆了口氣。
初時聽聞,她跌落湖中的消息,當真是嚇了他一大跳。
多大的人呢,玩跳湖??簡直,臉都要被她丟光了。
王柏年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這樣定定的看著他。
「過來,讓我瞧瞧。」
勾人的小手指,王君然心底縱然很是不願意,身體很誠實的被引了過去。
「何事?」邊走邊挺起小胸膛,一副傲嬌的模樣。
下一刻,被抱的猝不及防。
「君然,你瘦了。。」記憶中的王君然,時常挺著個大肚子走在街上,那時候的她,只敢遠遠地在暗處偷看者。
感覺到他身上的暖意,不管這是不是夢。反正,她不想醒就是了。
王君然臉色一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明明知道他最討厭被人稱小胖子,小胖手驀地將她推開。年紀不大,力氣倒是不小:「你莫不是想讓我開口為你說上幾句?」
鬧得這麼大的事情,等她好了之後,看母親怎麼罰她。
王柏年突然才想起,是了,若是這是夢,那麼,今日該是退親的時候。
整個人打了個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