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為什麼對他好
郁離淮答應之後,花容才步伐輕盈的離開,那姿態端的是雍容華貴,可沈星月卻覺得越看越不對勁。
她把視線轉到了郁離淮身上,一時間有些不確定郁離淮這麼熱情的原因了。
誰料郁離淮卻滿臉難過的看著她:「太後娘娘好像不喜歡我,皇嫂,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了?」
「沒有。」沈星月搖了搖頭,他什麼都沒做錯。
可郁離淮並不吃這一套,仍然很是低落:「那太後娘娘剛剛說話的態度那麼針對……我過來是因為我敬重皇嫂嘛。」
他嘟著嘴,原本就俊秀的臉因為這動作也更顯得可愛。
沈星月也沒想到郁離淮不再四處惹事之後,居然會這麼乖巧,她定下心,搖了搖頭:「可能是太後娘娘身子不好,她是不會針對你的。」
「真的嗎?」郁離淮睜大眼睛,又往門口看了看,可這時候外面早已沒有花容的身影了。
他低著頭,悶悶的吃飯,似乎是要努力想出個理由來。
直到郁離淮泄憤般將最後一塊肉咽下去,這才抬起頭來,對著沈星月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皇嫂說的對,太後娘娘絕不會無緣無故討厭我的,我都聽皇嫂的!」
沈星月有心想糾正他話里的錯處,畢竟自己說的是花容沒有不喜歡他,可到他這裡卻完全變了個味。
但郁離淮根本沒有給沈星月說話的時間,直接就對著沈星月行了個禮:「我在皇嫂這裡吃的很好,多謝皇嫂款待。而且現在時間不早了,我一個男人留在這裡確實不好,我也該走了。」
「你哪裡算什麼男人啊。」這孩子明明才剛剛十三歲,就說的跟自己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一樣,讓沈星月不由哂笑。
郁離淮雙眼濕漉漉的看著沈星月,看得沈星月也不由自主的收起了笑容。
「我已經是個男子漢了!可以保護皇嫂的!」郁離淮用力握了握拳,扔下這句話,就轉身跑走,完全不給人反駁的時間。
沈星月唯恐他一個人跑錯地方了,也吩咐宮人跟著他出去,照看著他。
等宮人追了出去,沈星月才無奈又好笑的落座:「小十三真的變了好多。」
陳悅一直被忽視,不過現在場上就只有他們兩人,陳悅這才敢回話:「是變了很多,以前的小皇子是不會這麼聽話的。」
她回想起自己之前見到的郁離淮,天真而又殘忍,他被人寵著,又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不管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從而養成的性格可想而知。
但就在寺廟裡養著的這幾年,誰知道他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看來環境確實決定一個人的性格的重要因素。
陳悅暗自感嘆著,選擇性忽視了她被郁離淮忽視的情況。
其實先皇后對她也不錯,只是後來那樣的結局……陳悅看了一眼沈星月,很快又低下頭,她只要能夠照顧好自己就好了,其他的那些她根本不敢奢望。
兩人用膳速度也是很快的,沈星月在偏殿給陳悅安排了房間,又派了幾個機靈的宮女去伺候。
等所有人都送走,鳳儀宮的正殿里也恢復了寧靜,正剩下沈星月一個人的時候,她才將頭上的首飾褪下,又除去衣物,去後面的浴池裡泡著。
「秀兒,我剛剛看到窗外很亮,今天的月亮好看嗎?」沈星月想起自己剛剛驚鴻一瞥看到的院中風景,也對著劉秀問道。
劉秀正在旁邊站著,等著伺候沈星月,這時候也連忙回答:「今日是十五,月亮正圓著哩!」
「十五啊……」沈星月突然想到一個團圓的日子,自己來這裡已經很多年了,跟家裡人在一起的時間並沒有多少,甚至連這個節日都很少參與。
現在這個並不算節日的時間,沈星月倒是開始莫名的冒出了些思鄉情來。
「娘娘,還有件事,被關在柴房裡的奶娘今日被人救走了……」劉秀看著沈星月,突然想起了這件事,因為之前得到消息的時候,沈星月正在參加家宴,那裡面都是大人物。
劉秀覺得自己不能掃了他們的興緻,就一直沒說出來,不過後面乾脆就忘記了,也是剛剛才想起來。
她說完就低下了頭,生怕沈星月會因此苛責自己。
不過沈星月聞言並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只是輕飄飄的應了一聲:「明日就是宮宴,讓前朝加強防備,如果有可疑的人進出,直接抓起來。」
她會把奶娘關起來是因為奶娘沒能履行好她應有的職責,可能夠成為小公主的奶娘,也一定是精挑細選過的,首先家裡就不能有任何親人,也不會被人記掛,這樣就能夠避免被人威脅。
所以會有人把奶娘救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的賣身契都還在皇宮。
就算是這樣,奶娘也還是被救走了,那就只剩下了一個可能。
那個人救錯了。
既然如此,等那人回去之後,肯定也會意識到這點,到時候他肯定還會再來,只是這次,皇宮就沒有那麼好進出了。
沈星月知道這點后,反而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那些讓二寶受傷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從鳳儀宮裡出去后,花容一聲不吭,面色也不太好。
小綠琢磨著花容生氣的原因所在,也不敢貿然開口。
「她為什麼對十三王爺那麼好?」花容走著走著,突然停下了腳步,對著小綠問道。
小綠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低下了頭:「十三王爺是陛下的嫡親弟弟,也是陛下現在唯一的親人了,都說長嫂如母,皇後娘娘對他好也是……應該的吧?」
最後這四個字她是看著花容的臉色說的,不過花容臉色越發的差勁,小綠也不敢繼續說下去。
花容冷笑一聲:「陛下的親人跟她有什麼關係?」
說完這句話,她又泄憤般一樣,隨手拽出了身邊的花,跟著就看也不看的將花扔到了地下。
「他憑什麼和我比?」
花容在風中留下這句飄渺不定的話,朝著福壽宮走的身影也更加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