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 脫險

第801章 脫險

在烏雲塔娜戲謔的目光之中,陳玉城出現,帶離了阿九。儘管烏雲塔娜的目光陳玉城著實不喜,但是總算是阿九不曾出了什麼意外,終是放了心。

即便在剛得了鈴娘消息那一刻,陳玉城便將烏雲塔娜的邀約,與阿九被綁架聯繫到了一起。畢竟因為上回萬國宴上的拒絕,烏雲塔娜不止一次地邀請,陳玉城卻是一次都未回應過。當即,陳玉城心內便是一凜,以阿九為餌,難道烏雲塔娜知道了些什麼不成?

然而此念也只是一瞬,想到這一位公主的秉性,與自己一貫以來的小心,陳玉城心還算靜。只是如此,心間疑惑也不免更加深重了幾分。終究,明面上太傅府的大姑娘與御前的陳小將軍,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但是想想烏雲塔娜昨日親自送上的信,其中短短一句話,卻是與以往都不同。

明日午後,城外玉華庵,恭候將軍相見。太陽落山若將軍不至,將軍終生抱憾。

儘管陳玉城今日還是照常前去禁軍,然而當親衛匆忙趕來,耳語道線人來傳太傅府里響起了急促慌亂的塤聲,饒是沉穩老練的將軍,也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太傅府的塤聲,當世怕也只有一隻手能數的過來的人明白其中含義。陳玉城,便是其中之一。縱然有烏龍在前,但是結合昨日烏雲塔娜的信,陳玉城很難不聯想到烏雲塔娜。直到見到了鈴娘,聽了白朮的描述,陳玉城當即便確認了烏雲塔娜的人帶走太傅府的姑娘,其實是沖自己而來。

只是,她怎麼會知道這根本不會為外人所知的隱秘呢?到底是年少有為的將軍,縱知曉或許前方有陰謀在等著,也一往無前。畢竟這個小姑娘,是元玠心尖尖兒上的人,離開帝京前往杭州,還特別交代了要替他照顧好他的小姑娘,陳玉城不論如何都要走這麼一遭。

更何況烏雲塔娜以陸嘉琰為脅,邀自己赴約的理由,陳玉城心底也是極為好奇的。

儘管走到半途,陳玉城也不是沒有過遲疑。畢竟鈴娘轉述白朮當時描繪的場景,可見烏雲塔娜並未想過要任何人知曉她擄走了陸嘉琰,這不符合常理。但是憑著多年直覺,陳玉城並未折返,幾乎是可以肯定陸家阿九就在烏雲塔娜手裡。

果然,才剛剛趕到玉華庵,就有烏雲塔娜的人引路。而後,便見到了與烏雲塔娜相對而坐的陸家姑娘。對是對了,但是烏雲塔娜戲謔玩味的眼神,還是讓陳玉城心生更多疑問。

正欲說些什麼之時,烏雲塔娜已經沖著陸家姑娘微笑頷首,而後便笑言:「人已至,陸姑娘跟著陳將軍回家罷!」

而後,陳玉城便順利地帶了阿九離開,未見半點阻攔,陳玉城越發地意外了許多。

但是終究此來目的就是救下阿九的,陳玉城儘管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也未曾多問,只是帶著阿九從玉華庵離開。不論如何,先行離開了此處,再跟陸姑娘說話也是一樣的。

陳玉城如此想著,旁人自然也不意外。隨著陳玉城阿九兩人漸漸離開,一個身量瘦小的內侍從暗處出來。看著烏雲塔娜一掃方才笑容滿面,變得冷厲陰鷙的神情,低了頭低聲問道:「公主,可要派個人跟著陳小將軍和陸大姑娘?到底兩人關係並不尋常,陸大姑娘未必不對情郎吐露實情。」

小心地打量著烏雲塔娜的神色,未見明顯異狀,內侍繼續勸道:「陳將軍不是閨閣之中的弱質女流,陸大姑娘對其定然信任有加。更何況,將軍還是天子近臣,陸大姑娘未必不會鋌而走險,公主方才的敲打恐難將其嚇住。」

烏雲塔陰鷙的目光落到了對面阿九留下來的信封,聞言一聲冷笑:「不必,咱們的人要做更為要緊之事。今日之所以邀他來,本就是為著確定此前的猜想。果然無誤,確定他與陸嘉琰有私情就夠了。」

「公主此言雖是,但是終究陳將軍是在御前行走的......」

「那陸嘉琰是典型的大曆國女子,她不敢,也不願。畢竟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家國天下終究不及眼前人重要,她不敢冒險。」烏雲塔娜眉間閃過不悅,但是手頭得用的人終究有些捉襟見肘了,便也耐下性子解釋道:「更何況九安太監還在杭州,她父親危險著呢!就是因為陳玉城還在御前,所以今日之事她瞞都瞞不及,哪裡還會對陳玉城說起。」

「還是公主目光長遠,奴婢還是需要歷練,這眉眼只能看到眼前。」

「且歷練著吧!」

......

一路默默不語,儘管阿九有許多話想說,但是一想到烏雲塔娜那陰仄仄的眸子,與她身邊宛若鬼魅一般的人,阿九到底還是忍住了。畢竟阿九實在不能確定,會不會有尾隨而來的尾巴在身後。儘管烏雲塔娜面對自己之時,看起來都是笑臉以對,但是阿九知曉那些笑,沒有一個是進了眼底的。內心,自然也少不得忌憚。

即便是到了太傅府,阿九從馬車之中探出頭來,對上陳玉城詢問的眼眸,阿九也未曾多言。自行下了車,而後便是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道謝,恭敬疏離如陌生人一般。

在陳玉城愣怔之間,阿九便自行敲開了太傅府的西門。

與在荔香院中焦急等待的一眾人反覆展示自己無礙,吩咐人去接杜仲回來,確認白朮傷情之後,阿九這才屏退眾人,朗聲說道:「將軍請進來說話吧!」

阿九還在探看陳玉城會從何處現身之時,陳玉城從樑上飄然落地,在阿九驚愕的眸中,著急詢問:「還望姑娘將今日種種經歷,都詳細說與陳某知曉。」

言罷,陳玉城便雙手抱拳,明顯的拜託之意。

阿九本就沒有推脫之意,自然也不見忸怩之態。儘管今日見聞絕非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而天色已然見晚,但是阿九還是邀陳玉城坐下了。此時此刻,什麼男女之別都不及今日種種更為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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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願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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