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古劉備三顧茅廬,今刺史寒夜擋雪
風雪不知何時起開始飄渺,楊魍把身子往乾草裡面縮縮,然後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酣睡。刺史威望有多重?一句全部閉嘴到現在都沒個人敢吸氣,也不怕自己把自己憋壞。馬老闆的身份自然是不敢往前面擠,所以只能抬起腳跟遠遠張望。
「我滴個乖乖,誰這麼大面子竟然讓刺史大人行的學生禮!」原來馬老闆所見,刺史大人南宮明雙手捶於胸前兩手作揖,卑躬與一書生打扮漢子身前。然而卻不敢多進一步,只是站在外面,鵝毛大風雪落在肩頭卻不敢有絲毫異動,生怕驚擾那書生。我滴個親舅老爺哎,那書生怎麼睡得著,那可是刺史大人啊!
刺史既然都不怕嚴寒,其他人就算心有不滿也不敢聲張,現在才是表忠心的時候,機會難得。所以所有人都恭敬站於刺史身後,馬老闆是個有眼力見的,剛剛已經詢問自己手下夥計,無任何得罪之處,所以他的心裏面就開始活泛起來。既然刺史說不能打擾書生睡覺,可沒說不能拍馬屁啊!這天寒地凍的要是沒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人可不行。
馬老闆使喚過來一個夥計,吩咐他去廚房撿幾個大火爐燒好拿過來,再熬上一些薑湯送過來。他自己卻親自把自己後背上披著的大衣解下來在一群捕快殺人的目光當中小心翼翼將大衣披在刺史身上。
「大人,天寒地凍的,我已經命夥計為大家熬了些薑湯喝暖暖身子。」
南宮明對馬老闆笑了一聲,道謝道:「麻煩店家了!」
「哎!不麻煩不麻煩!」馬老闆欣喜退下,這下子人情已經落實到位了,他知道在留下來就會惹人惱,畢竟就算是拍馬屁也得講究火候不是。薑湯很快就被夥計端上來,刺史南宮明笑著拒絕了,但是卻吩咐其他人飲用,手下捕快自然明白事情輕重緩急,一口悶掉薑湯然後侍立於左右。殺人的目光沒有了,但是眼中的警惕沒有減少絲毫。馬老闆終於心滿意足返回自己的房間歇息,這也算是一場潑天的機緣,自己無外乎燉了一鍋薑湯,卻實打實落入刺史大人眼中,不管怎麼算都非常合算。
楊魍依舊睡得香甜,其實他早就發現周圍有很多人影,但是卻絲毫不覺得自己做的過分。自己的定義就是書生,和凡人沒什麼兩樣,如果表現的太過著急反而適得其反。高人嘛,自然的特殊對待。
就是苦了周邊其他人,一個個連動都不敢多動一下。剛剛刺史大人可是吩咐過了,不要吵到那位先生休息。
所以捕快直接吩咐每一位在馬棚的旅客禁止撒尿,敢不聽話的就拔出半截刀子,用白花花的刀片嚇唬你。
夜晚寒氣愈加沉重,刺史小心走到風口,為楊魍稍微擋住些風寒。他本就是做學問的人,自然知道楊魍的三字經是何等高深之物,倒不是說用詞高深。而是編寫這本書的人學問高深,啟蒙之物豈可兒戲,如果胡編亂造豈不是誤人子弟?更別說三字經雖然用詞簡單,可是道理卻很深厚。
運用得當就是一輩子的學問,不管這本書是誰寫的,如果真是眼前這個書生所寫那學問簡直足以稱之為宗師之境。就算不是,此人背後也應該有學問世家教導,既能得此學問想必此人自身才華亦不可謂不深。我也早已問過那名閑漢,此書生是外出遊學人士,因遇山賊才淪落此地,由此才華相比不應該是山賊中人。說來這山賊愈發囂張,竟連縣令之女亦敢窺視,甚至虜進山中戲耍。
這次真得調動軍隊來剿滅此處山賊。
嗨!
朝廷多難,北方山賊橫行,西域虎狼之眾又不斷窺視我大唐邊境,境內武林人士大行其道,以武亂國,竟然聲稱替天行道。我大唐境內自有法度治國,何須這些遊俠兒行俠仗義?
聖上現今更是沉浸於聲色犬馬之中,每年光是宮中用度就花去了大唐稅收十之五六。要不是還有各位大臣盡心值守,武將鎮守邊疆,大唐真的就離隕落不遠了。丞相白令先專研官道,專門獻媚與聖上,遇事只報天下趣事罔顧百姓之苦。在朝堂當中布施犬馬籠絡人手,他想幹什麼?難不成想要取而代之!
要不是老將軍慕容賢琥手握兵權鎮守長安,我大唐難報平安。一群文官自認清高,不食人間煙火,卻終究只是紙上談兵之徒。一個個聲稱為天下百姓謀福祉,暗地裡卻大肆收刮民脂民膏,據稱戶部尚書閆浩一頓飯的用度竟然高達白銀二十兩,他一個月俸祿也才一千兩百石,換作成銀子也不過去去六十兩銀子,剩下的錢哪裡來的?更別說這還僅僅只是吃食,其他用度更是可怕。
東廠宦官更是直接干政,錦衣衛橫行其中,兩處衙門風言奏事,鬧的各位同僚人心惶惶不可終日。中大夫楊科不過氣憤白先令,竟然連夜被抓進詔獄不問來由大刑伺候,出來的時候已經斷氣,甚至就連家中婦孺都沒有放過,據說最後只有家中三歲小姐楊馥榆逃了出去,現在下落不明。好好一位清官,死的不明不白就連聖上都不知道。私設衙門,陷害忠良,嗨!
一言難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