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君子？很多年前了

多瑙河，城外三里地便到，雖然正值寒冬臘月但是多情才子深閨小姐都願意趁著好時節出來走一走。

才子佳人的故事一直都被人稱頌，「可是我明明在你眼中看到戲謔，為什麼啊！」小珏兒靠在暖爐上，心生嚮往滿臉憧憬，「你想象一下，飽讀詩書的才子遇到自己一生所愛。然後再花前月下許下一生諾言，這個時候佳人父母出面刁難，兩人被迫離開。才子為了心上人考取功名回鄉迎娶佳人，成就一段佳話豈不美哉。」

小珏兒越想越覺得楊魍討厭，氣急之下一腳剁在楊魍腳背。楊魍在她腦門彈一下，小聲道：「車馬行程緩慢，閨中小姐一生的時間也只夠愛一個人。可是呢，才子卻需要遊學，或者上京趕考，這一路上他可以接觸多少佳人？小珏兒，一見鍾情大多是見色起意，沒有經過時間的考驗，愛情就和一張白紙差不多。所以你以後即使愛上一個人，也必須明白這個道理。女孩子最珍貴的無非就是自己，可是你見過哪個男人認為自己身子嬌貴？」

小珏兒有些悶悶不樂，不應該這樣才對，愛情應該是凄美的才對。可是先生講的有感覺很有道理，難道書上說的都是騙人的？眼淚巴插的看著楊魍，小珏兒心裡有說不出的鬱悶。

「小珏兒，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你想的那麼好，自然也幾乎不會出現你想象的愛情故事。你知道嗎？一個男人最不負責任的話就是希望一個女人等他，一個等字害了多少姑娘的心！佳人總會有遲暮的一天，才子卻很少有回來的那一天。」

小珏兒也挺大了，楊魍撫摸著小珏兒的秀髮撫慰。她靠在楊魍身上，好像這裡才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安全感。

馬車停下來，多瑙湖終於到了。小珏兒還沒那麼快從話中清醒過來，所以臉色有些難看。寧缺很好地詮釋什麼叫做車夫，他把馬車放在專門的地方，然後就跟在楊魍身後。眼下沒有什麼比眼前這兩人更重要了。修長的雁翎刀被他很好的藏在蓑衣底下，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

可能是多瑙河旁邊的小集市喚起少女的心中的喜慶，小珏兒帶著丫鬟就鑽進人潮之中。到也不用太多擔心，這裡常有捕快巡邏，加上來這裡遊玩的大多是富家子弟，越是這種人，只要一看小珏兒的衣著打扮越不敢放肆。當然以防萬一兩人還是吊在小珏兒身後。

寧缺被人撞了一下肩膀，他立刻在楊魍耳邊耳語道：「魚餌已經撒出去，是不是？」

「可靠嗎？」

寧缺很認真地點頭，「可靠，孫二娘手上三條人命官司。掐指算算也快到問斬的時節，只不過放心不下自己三歲的孩兒這才任由我們拿捏。她本就生的妖嬈，正是陳怡川喜歡的類型。所以……」寧缺臉色陰沉道：「只是那娘們突然臨時抬高了價碼，說是不要錢了，只要把她孩兒在府邸養到十八歲才行。我們商量了一下，就答應了！」

「別人為我們賣命，吃點虧是應該的，你們處理的很好。」聽到這裡，楊魍放心不少，白澤他們辦事還是很靠譜的，孫二娘也是個山賊，喜歡做人肉包子。被官府抓到以後才發現有了身孕，也不知道是誰的。所以這才拖了幾年問斬。此刻到正好派上用場，年芳二十的孫二娘收拾乾淨的確美艷。本來天不怕地不怕，試過不下十種酷刑的且未嘗屈服的女山賊在發現自己懷孕后頓時把所有的一切都招了。

所以對於孫二娘來說，如果用自己本來就應該死掉的這條性命換孩子一個好前程，這筆買賣怎麼算都划算。所以這才有了一個穿著樸素但是美艷異常的柔弱女子在多瑙湖畔哀婉賞雪。

楊魍抬頭看了一眼，暗處已經有數十把弓弩齊齊對準孫二娘看起來較弱的身軀。無論如何不能讓她開口說一句不合理的話。即便他不知道暗處的指使者是誰，但是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哪裡會如此就輕易放過這條線索？更別說被黑的人還是北山道別駕陳逸雲的唯一子嗣陳怡川。

湖畔，孫二娘怔怔看湖水輕卷波濤，又似乎在想那聲清脆啼哭。南宮明是個有人性的好官，起碼不會將錯就錯就把孫二娘殺了一屍兩命。所以那孩子還在她身邊足足呆了一年，這一年也沒有委屈她。

就在五天前，一個捕頭突然抱著一個熟睡的孩子來到專門關押女犯的囚牢。來自血脈中的熟悉使她第一眼就認出這就是自己的骨肉。

對於她來說天底下已經沒有什麼事比見到自己的親生骨肉更好的了。所以，那一晚白澤很貼心的讓她們母子兩個相處了一晚。這輩子再沒有比那更快活的時候了，所以她很安心。

已經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身為山賊能讓自己的孩子有個好前程比什麼都好。她這樣想著，一襲綠衣，滿臉哀傷的嬌弱女子無論是誰看見都會心生憐惜。更別說別駕之子陳怡川，尤其是他本來喜歡這種熟透了的美女。

孫二娘長的嬌艷，身材又好，關鍵是雖然年齡不大但是卻有一種成熟的氣質。這種氣質也是當山賊這些年養成的，別有一番風味。在看她衣著樸素，旁邊沒有一個僕人，很明顯就像是苦等郎君歸來的佳人。

陳怡川目不轉睛直勾勾看著蜜桃般的孫二娘咽口水。想象她在自己身下婉轉纏綿的樣子，如果是個貞節烈女那就更好了，更有征服的快感。

身邊的家丁看到自家主子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家丁，等會兒小的們立刻幫您安排，您就等著美人上門就好。」

很明顯陳怡川很欣賞家丁的悟性，這種事情不用點投，那樣就沒有意思。留下幾個家丁，陳怡川心滿意足離開就近找了一家客棧，坐等美人歸來。

那個說話的家丁咽了咽口水，這妞可真帶勁兒，光是看著就讓自己嗓子眼發乾，恨不得現在就把她壓在身下。也不知道等會兒少爺舒服完了會不會把她賞賜下來也讓哥幾個享受享受。

至於先下手一番那絕對是打死他也不敢幹的事情，別人不清楚自家公子的性情他豈會不知道？說起來少爺也算的上滿腹經綸，不過也懂上下之道。不然兄弟們哪能雨露均沾，那次少爺不是舒服過後就賞賜下來？只不過這妞實在是人間尤物，條順盤亮！

柳樹下，感覺到有人在打量自己，自己十四歲就開始當山賊了。身子早就不乾不淨，也沒有什麼可以憐惜的。那位大人給了自己一顆蠟丸，現在就含在舌尖下。無外乎在被玷污一次，然後把蠟丸咬碎喂到那人嘴裡。

自己在做些動作，那位大人一句話，總之就是要那人的父親痛不欲生最好能殺了自己。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我的強項，沒什麼困難的。

見周圍人多，孫二娘故意往人少的角落走去，果不其然幾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吊在身後。終於，身旁已經見不到任何一個人了，一個家丁突然從早就藏好的位置跳出來。孫二娘感覺到一股濃重的藥味兒，隨後渾身失去力氣倒在一人懷裡。

就在意識即將完全消失的時候，她還感覺到有幾雙手在自己身上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