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沐妍的老師
「咳咳，你們都起來吧！至於我的身份，還請各位切勿走漏，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我娘，我想要在歷練一番后，自去尋她。」
不多時，沐晨在風念璃的相助下總算擺出了一副少主該有的樣子。只見其輕咳了幾聲，伸出手擺了一擺。
「謝少主！」
那些個隨從幾乎同時呼應，隨即便是起身而立侍一旁。
「哎呀，大哥。不知小姐有沒有跟您一同出來呢？讓我見上一見唄！」
再說這青栩生一經起身，便是躥到沐晨身旁。一口一個大哥，叫得好生親熱，親熱得都讓人不大舒服了。而那沐晨聽得此語亦是頗為無奈，轉首看了看自家妹妹。發現她面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也不管什麼男女有別就是死死地拽住凌麟的臂膀。而那凌麟原本就是面色冷俊，現下便更是陰沉。
這麼多天下來，除非沐晨眼瞎，否則不可能不知道沐妍和凌麟二人的情感。但這婚約就白紙黑字的擺在那兒，莫說是他只是個做哥哥的，就算是交到他爹沐峰手中，老人家也不好拒絕啊！
「哥……」
此時，沐妍怯怯地從凌麟身後走出。那輕靈柔美的音線，那國色天資的容顏。這，不動容才怪呢！只見那青栩生利索地打開紙扇，輕輕地搖了搖，樣態盡顯瀟洒。
只不過，那沐妍好似無視了他一般。一雙美眸流轉，只是停留在凌麟一人身上，隨後亦是拽動著沐晨的衣袖，眸中儘是求助之色。
「小姐，不必害羞。咱們認……」
那青栩生見得沐妍這般樣態，自是以為是女兒家害羞，自是笑了一笑。怎料，話還未說完，眼前的女子卻是成了他人懷中的美人。留給他的，只有滿臉驚駭。
當然，驚駭的不只有他。沐晨，凌思然，沐妍還有風念璃和凌霜栩他們都驚了。
此時，沐妍便是依偎在凌麟寬厚的胸膛之上。這是他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接觸，近到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心跳。
「帝子……你……」
沐妍滿臉嬌羞，只見其抿著紅唇，灼灼地看著凌麟。而這也是她第一次直視他的雙眸，真漂亮啊！就像夜空之上的明星一般璀璨澄澈，使人沉醉。
「叫我凌麟。」
凌麟冷俊的面容之上閃過一絲柔色，而他環抱於沐妍腰間的臂膀更是用力幾分。果不其然，沐妍的身子當即失去了平衡。她的唇間當即便是一片溫濕，男子的陽剛氣息亦是溢滿了她的口腔。
「哇！」
此時，在場的其餘三女皆是發出驚羨的呼喊。這凌麟也太man了吧！
「啊！！！大哥，你評評理啊！」
而此時的青栩生卻是急了，只見其收起紙扇，直跺著腳，臉都氣紅了。可沐晨能怎麼辦啊？他青栩生是與沐妍有一紙婚約沒錯，但是人家沐妍不喜歡他，喜歡的是凌麟啊！
就在沐晨倍感無力之時，凌思然走了出來。只見其莞爾一笑，緩緩道：「要不，你倆決鬥。比武定勝負，如何？」
「好。」
凌思然這個提議一經提出當即便是被青栩生應允了下來，對決便對決，他青栩生此時可不把凌麟當什麼帝子看。此時在他眼裡，凌麟只不過是搶了他未婚妻而修為又比他略高一點的可惡男子罷了。
這時的沐妍聽了這個建議亦是略顯擔憂地看了看身旁的凌麟，而凌麟淡淡一笑，看著她的那雙眸中好似寫著乖乖等著做我的帝妃吧！
「來吧！」
幾乎同時，凌麟與青栩生的淬力同時爆涌，氣勢同樣凌人，幾乎到達持平之態。他們二人實力相近，此戰必不會僵持太久。只因狹路相逢，勇者勝！他們只要其中一個勇氣能勝過另外一個，那麼此戰必勝。
「嗬！」
只見得凌麟騰躍而上，舉手間風雪大作，寒意肆虐。只見那風雪所過，冰棱叢生。無盡的冰棱突兀而起，高聳入雲。朝著那青栩生之方向，連連突兀刺去。
面對那凜冽的寒意與銳利的冰棱，青栩生瞳孔一凝。只見其身形一頓便是化作一道流光遁入虛空。
「唰！」
登時，虛空之上千雲繾綣。早前蔚藍的天空現下竟是一片火紅，彷彿火海翻騰。而在那縹緲雲煙之中，一把摺扇席捲熊燃烈火從天而落，似那飛火流星，具隕殺之威！
「轟隆隆！！」
不過須臾，扇與棱相擊，火與冰相撞。在那一瞬，原本平和的天地盪開了無盡的漣漪，蒼穹之上，風雲瘋狂捲動，一股股肆虐的能量洪流亦是迫使著整個空間劇烈震蕩，彷彿頃刻便會支離破碎。
「嗬！」
不多時，肆虐的能量歸於平靜，捲動的蒼穹亦是盡歸平和。而就在此時，倆人同時一喝便是化作兩道流光躥向天際。
藍色流光帶著凜冽寒意，紅色流光帶著極度高溫。冰火相擊，天地變色，激蕩開來的能量席捲整片乾坤。只見那紅色能量肆虐而過之處萬物盡歸荒蕪，皆是焚燒殆盡；而那藍色能量肆虐而過之處百里盡歸冰封，萬物陷入永凍。
這寒冰與烈焰一時之間平分秋色，寒冷與熾熱近乎平分了整片乾坤。而這時，虛空北邊的一道身影周身涌動著藍白淬力，頃刻便是千百冰箭經其手中靈弓飛射而出，凜冽的寒意冰凍空間壁壘，將其像玻璃般輕易打碎，席捲著那無盡的空間碎片的千百冰箭此時只朝著另一邊的那道身影爆射而去。
「熊！」
而就在此時，另一道身影也不甘示弱。只見其手中紙扇輕搖，起落間，無盡火海便是在虛空之上肆虐席捲，極度的高溫彷彿灼燒得空間的壁壘都在滋滋作響。
「轟隆！」
不過須臾，火海與冰箭相撞。冰與火兩股極端的能量在虛空之中形成了一個爆發點，無盡的力量便是從其間爆涌肆虐而出，震撼了整片蒼穹。
此時，無盡的力量風暴近在眼前。凌麟說什麼也是躲不過了，只能任由身軀被風暴席捲，整個失控而倒飛出去。
可是，那青栩生竟是像個無事人般面對那無盡的力量洪流。只見得，他好似抓准了力量肆虐的時機一般身影如鬼魅般瞬行，而且力量風暴不僅沒有阻礙到他更是成了他的助力。他借著那風暴之力，瞬間騰躍到無法觸及的高度。這般反應，這般行動，如何不讓人吃驚吶！更奇的是，此間在他身上竟是未察覺到一絲一毫的淬力波動。
「是武學。」
就在眾人臉色驚駭失神之時，風念璃那輕靈之中帶著篤定的話語便是流入了眾人耳中。
不錯，是武學。身為祖女的她再熟悉不過了。他們祖地主修魂淬，可是武學亦是必不可少的。魂乃修之內，武乃修之外。武學的存在，使得他們在對戰之時有了一些令人出其不意的招數。
青栩生有一部分意魂玄域的血統，那麼他必有可能與沐晨一般是天淬，而且是意淬為主，魂淬為輔的天淬修鍊。這樣一解釋，便是說明了他為何能操縱魂淬之中並不強大的火屬性，並且使得它的攻擊力這般強悍，而且又精通武學了。因為，他的火屬性不是來自魂淬，而是意淬。而魂淬之中附帶的武學，則是為其輔助。
那，武學都出來。想必那輔助的魂淬屬性亦是不遠了吧！面對青栩生，凌麟果然還是輕敵了。
「那凌麟他……」
見到風念璃臉色頗為凝重，沐妍著實便是有些許心急了。只見其抿著紅唇，滿是擔憂地仰望著虛空。難道凌麟要輸了嗎？
「莫擔心。我家小弟可還有絕招呢！」
這時，沐妍的肩膀被輕輕地拍了拍。她轉首一看，是凌思然。只見她莞爾一笑，眸中儘是輕鬆淡然之色，這般樣態想來是對凌麟有著足夠的信心啊！可是，凌麟此時的身子還處在失控之中呢！他要如何應對那實力不俗的青栩生啊？！此時的沐妍依舊還是緊繃著身子，死死仰望虛空，不放過任何細節。
就在這時，那青栩生紙扇合攏，周身淬力再度有了涌動之意。
「唰唰唰！」
只見他手中紙扇竟是幻化成了一柄長劍。而在他周身亦是魂魄之力湧現，不多時便是千百把利劍赫然浮現。
只見得，劍影出，劍意凝。無數長劍從青栩生身後飛射而出，刺透了虛空而去。
好傢夥。
乾坤仙魄凝萬劍，萬劍歸宗籠乾坤。這是……乾坤萬劍決啊！
而此時此刻的凌麟身軀還未從失控狀態下脫離，所以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從萬劍之下逃脫的。
可就在眾人為凌麟感到遺憾之際，凌思然與凌霜栩卻是微微的揚起了嘴角。
「隆隆隆！」
只見萬道劍意從凌麟周身刺過，涌動的淬力亦是盪起了縹緲的煙雲，遮蔽了眾人的視線。
而就在青栩生淡淡一笑，意圖待霧氣消散時扶住受傷的凌麟時，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那霧氣散去，而凌麟卻是毫髮未損。而且，他的周身早已不是涌動冰之意淬那麼簡單了。聖冰，璃火，煞風，韌土……總共九大屬性，玄妙無比！眾人近乎驚駭，青栩生更是身軀一震，說不出話來。
「不必驚訝！這不是小麟的力量，看看他的額頭。」
就在眾人驚駭之際，凌思然從容地聳聳肩，彷彿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眾人聽了她的話，紛紛將目光凝聚到凌麟身上。
只見凌麟的額間竟是浮現這一個九色的蓮花符文，他的力量便是從中而來。那是靈帝的力量！
「還打嗎？」
此時，凌麟發聲了。其周遭的九色靈力洪流亦是涌動著，彷彿在為它們的帝王助威。此時的凌麟可以說是借著凌麟軀殼而降臨的靈帝，雖說靈力自是比不過靈帝本體，但那言語之中卻是透著帝王的威嚴，令人心生敬畏。
「不打了，不打了。我輸了。」
青栩生倒也識趣，既然靈帝降臨愛子之身，那他自是沒有什麼機會的了。既如此，何必自取其辱呢？況且，那沐妍也是不喜歡他，那他又何必強求呢？強求來的愛情，他才不屑。
「見過父親！」
就在青栩生和凌麟落地之時，凌霜栩便是上前去恭敬的施禮。
「見過靈帝！」
眾人見此亦是施禮。
而那靈帝卻是柔和一笑，扶起眾人。緩緩道：「不用如此，既都是我兒之友，又何必拘禮。叫我一聲凌叔即可。而霜栩這丫頭也就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樣子罷了。」
眾人見得靈帝頂著凌麟那冷傲的面容說出了如此平易近人的言語著實是愣住了，這便是靈帝，名揚聖域的傳奇?為何是這般樣態，絲毫沒有其他強者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既視感。
「哎呀，對啊！都別拘禮了，現在的老傢伙只不過是分離了一道靈力到小麟身上，再過些時候便又是小麟了，還那麼拘禮幹嘛啊！」
這時，久在一旁未有施禮的凌思然發話了。只見她嫵媚地笑著，對於靈帝她是未有絲毫敬畏之意。在她看來，靈帝只不過是在她和妹妹生病時悉心照料，在她闖禍時無奈撫慰的老爹罷了。對於他，她從來就沒有當作是靈帝那般來敬畏，來仰望。
「你這丫頭啊！」
靈帝聽得此語也不氣，只是將她那兩個愛女摟在懷中，語氣中都是寵溺。現在的他，可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帝王，他只是他自己，一個愛女寵女的父親罷了。
「你……」
不多時，靈帝便是將注意力轉到了沐妍身上。柔和的目光之中亦是多了幾分審視，公公看兒媳的審視。
「靈……靈帝。」
此時的沐妍身軀再度緊繃了起來，若不是眼前的靈帝頂著凌麟的容貌而且還頗為平和，沐妍早早地便會在他的目光下昏過去了。
「哈哈哈，好，好極了！不必害怕，不必害怕。你和麟兒在一塊，我很樂意。我們靈界可沒有什麼門當戶對的說法，只要真心相愛即可。」
就在沐妍快要嚇暈之時，靈帝的笑聲當即讓她清醒過來。而靈帝之語則更是讓她歡笑，靈帝竟是同意了！
「不過，沐妍。你也別太高興，因為你師父可能不會那麼樂意哦！」
此時，青栩生無奈的聳聳肩。而沐妍則是困惑了，什麼師父?她怎麼一點兒也不知道?
「是娘的姐妹。娘早就幫你物色了一位名師，故而沒有將玄天造化決一同傳授給你。娘在玄天造化決後邊幾頁明明白白地寫著呢！」
見得沐妍如此，沐晨便是湊在她耳旁耳語了一番。但那位名師是誰，沐晨是說不出的。因為，他們的母親也沒明說啊！
「呵！那還不簡單，我出面難道還不樂意?」
靈帝聽此，不由得便是一笑。他可是靈帝，無數女子爭著搶著給他當兒媳呢！怎麼還會有人不樂意呢？開玩笑吧！
「只怕真到了那時候，可就不是不樂意那麼簡單了。」
青栩生見此，紙扇也不搖了。眸中儘是無可奈何，想來這靈帝還不知問題出在誰的身上呢！不過這樣也罷，反正日後他定會知曉。
「嘿嘿，誰這麼大面子啊？連我的面子都不給?」
靈帝聽到這句話就來氣了，是誰這麼不識趣啊？連靈帝的面子都不給。難道是祖地的那位?不應該啊！他不收徒的。
「是我。就不給你面子，你奈我何?」
這時，一清冷柔和之音穿透可九霄而來。那虛空之上亦是在此時驀然變色，只見一片火海席捲而來，四色交融，絢麗無比。其間所帶高溫，甚至是連神識都能灼燒。
而那靈帝聽得此語霎時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他的眸中閃爍著一種異樣情感。那是……情思。
而此時，虛空之上便有一道倩影隱隱浮現於火海之上。
……